《妖宫故梦》第51章


的隐晦做法。怎得这两个丫头初次见我便要这般,着实令我摸不着头脑。
“哪里来的丫头,这般不长眼?”
一阵尖锐的呵斥声将我的目光吸引了去,我好奇地回头瞧去,正瞧见羽族公主气冲冲地扇了一个仙童一耳光。
“你知道本公主的雀血碧玺有多珍贵么,真是该死!”
羽族公主彩莲身穿七彩羽衣,羽衣上点翠五色碧玺。被她扇了耳光的仙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她跪在地上瑟缩发抖,双手捧着一个把七彩羽扇,羽扇上的血色碧玺似是历经碰撞,遍布细碎的裂纹。
“奴婢兰清,无心冲撞贵人,奴婢知错……”
“知错有什么用,你的贱命都抵不过我这雀血碧玺的羽扇,你当怎么赔我?”
顿足片刻,徐芳他们已走出老远。茉月和蓉阳牵拉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如今羽族得势,彩莲身为羽族公主倒的确刁钻得很。
狱流瀑太子舞启和彩莲是与一同长大的交情,如今总管大人就在山顶,误了拜师的吉时也是不好,于是上前制止。可彩莲却愈发气恼,伸手朝着女婢的脸颊砸去,女婢挨了狠狠地两记耳光,面部紫青,呜呜抽泣起来。
“公子莫要多管闲事……”我欲上前制止,茉月却即刻扯住我的袖子,“公子且慢,如今羽族在妖王面前最为得志,公子莫要与羽族惹上瓜葛才是!”
我心里窃笑,若论妖王面前的红人,谁还能胜过于我。见那彩莲气焰足够嚣张,倒是十分想给她个教训。活了成千上万年,最厌弃这副狗仗人势的嘴脸,只觉十分不爽,于是即刻攥住她继续施暴的右手。
“你是……何人……”
彩莲本是怒气冲冠,本欲发作于我,可与我四目相对之后便愈发消了怒气,方才还是口齿伶俐,如今却又结结巴巴起来,眼神也四处逃离。多么刁钻得女人,只要腼腆起来倒也不失可爱,这点心思我自然是懂。
“在下斑斓萧楚,见过彩莲公主!”彩莲面红耳热,方才的嚣张气焰泯灭,反倒手足无措起来。“拜师的吉时将至,我等还是速速登山,不要让妖王和总管大人等急了!”
我松开彩莲的手,和狱流瀑太子玄英点头示意,这才和茉月和蓉阳一同离开。碧玺彩莲怒视了兰清一眼,没有继续施暴,随着我和李姬一同登山。
终于抵达山顶,映入眼帘一口纯金大钟,如烈日一般。又过了一炷香的脚程才抵达圣坛,这圣坛名为“独壇场”,十米见高,百米方正,乳白灵石砌砖,四壁雕刻缠枝牡丹。顾梦一尘端坐在独壇场中央,众人三人一组登上独壇场,向顾梦一尘行跪拜叩首之拜师礼。顾梦一尘半闭目不言语,只是手心一抬示意平身后退,这般模样当真冰冷得很。
“徒儿黑羽墨轩拜见师傅!”
“徒儿蝶梦徐芳拜见师傅!”
“徒儿斑斓萧楚拜见师傅!”
我与墨轩互视,愈发觉得好笑。我居然携着我的男宠和贵妃向我的男宠拜师,当真是荒谬,拜师之礼也是心不在焉。我们三人退下,顾梦一尘似是侧目于我,而我却没有留给他半点目光,当真令师傅他老人家颇为失落。
拜师礼行了近半个时辰,独壇场上一口巨鼎,每人取一滴鲜血置于鼎内才算礼成。此为同心同德之盟约,倒也可笑。未料到这拜师大礼竟这般简单就结束,当真是辜负了从凌晨就开始的张灯结彩。
我本是随着墨轩一同去膳房用午膳,可李姬顽劣入了桃林,墨轩只得去寻她。我仰头观天,听闻嗒嗒声音作响,似是滚珠坠地,却是瞧不见具体物件。这声音不似寻常,入心不入耳,即使捂住耳朵也依稀有声。
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寻着那声音的源头而去。绕过白色的宫墙,穿过一片荆棘杂草滋生的荒林,怎得这妖界圣地会这般荒凉。突然一粒染血的祖母绿宝石珠在我的脚下弹跳,直接将我引到一片墓碑杂七杂八歪倒的沼泽地。沼泽地的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我踏入沼泽地,泥土黏连粘稠,掺杂血丝,上面遍布斑驳的灰尘。
黑色的古宅惊现,滚珠弹跳进古宅里。我扒开一丝门缝,宅子里面火烛通明,正中一个男婴沉睡。脑子里的念头转了三转儿,想必那定是无尘的皇六子玄凌。六皇子被萧后设计毒害,其母林佳氏被无尘打死,当真是可怜。
那颗染血的宝石珠依旧弹跳着,从宅子弹跳到外面,再从外面弹跳回宅子里,诡异万分,已是来回三次,我顿时似触电一般,火速逃离。同一段时间见到诡异的场景重复接连四次,目击之人定必死无疑。四即代表死,死亡的死者,定要避开这个数字才行。
好不容易逃出沼泽地,气喘吁吁,却瞧见不远处似是有人,那人银白色的发丝、碧绿色的衣服,耳朵上坠祖母绿宝石珠一粒。
“楚杀殿,来地狱深处陪我吧!”
☆、血世界
“楚杀殿,来地狱深处陪我吧……”
突然靡靡之音入耳,寂静黑暗中响起少年的阵阵歌声,歌声缭绕于空,永久回旋,永不下落。我仿佛经历了一股强压,似是坠入水中喘不过气,冥冥之中瞧见猩红血光。压迫感渐渐消失,一抹血阳悬挂于空,残云染血,血光将万物镀上血色,草木染血凝滞,河流静如血泊。
此为遁梦妖术,遁梦虚空,或是他人之梦,或是死人的记忆,亦或被刻意创造出来的各种异世界,无从考究。这虚空的血色世界,漫天遍地的如血暗红,将我的眼睛也染上一丝血色。究竟是何人将我召唤至此,若是遁梦之术,想必那人定是与我有何瓜葛或者恩仇。这世界令人心慌,万物静止,鸟兽栖息在枯死的老树上一动不动,似标本一般。
少年的歌声依旧,这声音动听,这歌曲熟悉,莫不是我所作的《春雪颂》。春雪颂是被我封存的乐曲,除了故梦一臣没有演奏与他人听,怎得会被别人拾了去。
我寻着歌声而去,走过黑色干皮的枯树林,土地上遍布干枯剥落的树皮,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四周寂静凄清,唯有歌声细若游丝,却愈发清晰起来。走出干枯的树林,杂乱的枝杈将猩红之眼的红绳割断,那颗赤色美玉立坠入地面,即刻被红砂吞没。
我的心底略过一丝不详的预感,瞧见一座通体赤红的四方形古屋,红色的漏花窗上糊着红色的明纸。我本能地倒退两步,只觉红屋子散发着阵阵阴郁之气,此地不详,定要速速逃离。可我每后退一步,眼前的古屋便向我靠近一步,当真是手足无措了,竟慌忙转身逃窜进枯树林里,却骤然听闻阵阵咔拉咔拉的巨响。转过身去,瞧见古屋似疯牛一般横冲直撞进树林里,死亡的枯树枝被撞断,似骨节一般散落在地,亦或刺进漏花窗中,将红色的明纸划得稀巴烂。
竟这般想让我进到屋子里么,我是永生的王,怎能怕了这些,索性推门而入,究竟要瞧瞧里面有何端倪!
推门而入,屋里昏暗,一阵腐臭袭来。粘稠黑血附着于地,苍蝇蛆虫趴在黑血上蠕动餐食着,令人作呕。我踏进屋子,用袖子遮住口鼻,红色的纱帘破烂垂地,床榻和被褥依稀可见。倒吸几口气,阵阵腐腥钻入喉咙,不由得呕吐起来。
扯下纱帘,眼前之景令我瞠目。一具腐尸的头颅耷拉在床榻边缘,银白的发丝垂地,沾染血迹斑斑。尸体割烂的手腕垂在床边,下半身盖着厚重的墨绿色金线被褥,似是割腕自尽。腐尸的发丝全白,面容憔悴,碧绿的眼睛似是蒙了一层灰,空洞无神。
究竟是何人,难不成是这死尸作怪,只不过我与这死尸并不相识,何苦要把我召唤至此,莫不是有求于我。
我掀开那被褥,被面与腐尸的腐肉黏连在一起,只得硬生生撕开,浓郁的腐臭钻入肺里。可惜我的胃里已经尽空,再也吐不出来,不过依旧恶心干呕,最后双脚发软,险些立不住脚。
尸体的下半身被斑斓蛛丝困住,双腿干瘦如柴,骨节□□。尸体腹部凹陷,肋骨节节分明,许是死前多日没有进食,难以忍受饥饿被迫割腕自尽。究竟是何人下此狠手,这手段毒辣,哪怕是我也做不出来。即使我如今恨顾梦一族入骨,若要动手也会给他们个干脆,何必如此苦苦折磨,当真是罪过。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滚珠坠地之声又响起,有沉闷的争吵声,有哀怨地抽泣声。我转过身去,瞧见破烂的纱帘崭新柔亮,一阵冷风掀起纱帘,屋子里焕然一新,腐臭腥味竟也全然不见。掀开帘子,并无人在,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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