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总是被教做人》第43章


挥腥吮彻摇!?br /> 他仍没说话。我看不到他表情,也没想要听他回答,只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有好些话想说,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便自顾自地劝说道:“剑寒清,若我死了,你想报仇就去吧,但是切莫只为报仇而活,这样活着太累了。”
雪夹在风中飘洒落着,轻轻飘进我的掌心。
我感到环着他脖颈的衣袖洒了几滴温热的水珠,但已无力辨别那是什么,只是将头垂下埋进他颈窝嗅他身上使我感到安心的气息,汲取最后的温暖,喃喃说道:“剑寒清,我不想报仇了,我太累了,我想回家,我好想师父师妹,做梦都想……”
更多的水滴打湿了我的青衣,将衣袖洇湿大片。
我已意识模糊,隐约听到他在耳旁哽咽着,说道:“好,我带你回家,带你离开江湖,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睡!……”
雪还在下,寒毒彻底失控,蹿遍全身,冷到彻骨。
可我已不再害怕,有人背着我朝家的方向走去。我分不清是谁在说话,也分不清自己是谁,分不清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往何方,只是听到这声音,脑中便浮现出一道映在明媚阳光下,白衣俊朗的身影。
我每回见到他总是洒脱不羁,挂着明朗的笑,强大如一尊神袛,仿佛无所不能。
可为何在这彻骨冰寒之中,我却只听到了他悲切的哭声?
我趴在他温暖的背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我太累了,要好好地睡一觉。
有亲人陪伴,这回不再是噩梦,梦里洛尘没有背叛我,独孤诚没有失约,师父师妹没有死,我的武功没有丢,白界……没有爱过我。
我便躲入这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第三十章 番外梦蝶
我意识浮沉,如一叶小舟于风浪中飘摇。
耳旁传来各式声音,哭声,喊杀声,刀剑相撞声。
我眼前是憧憧树影,林间耀着斑驳火光,无数人将我围住,我的脸上溅了鲜血,神情冷酷,已不知杀了多少人,看到那抹蓝衣身影便如见到亲人般,眼泪直流,不奢求他肯为我对抗武林盟,只要他相信我便够。
但他却只是令人将我擒下,废去武功关入牢底,一边发狠地操干我,一边温柔地擦去我眼角的泪,柔声告诫我莫要寻死,否则便让我仅存的牵挂到为我陪葬。
我绝望地闭眼,再睁开,却发现自己正跪在少主寝殿,阴风阵阵,帘账都是黑的,抬头看到的是他漂亮而冷酷长眸,对我冷笑道:“你不是瞧不起我这魔头吗?到头来还不是回来求我?”
我怕极了这双眼里溢出的残忍,哆嗦着软手软脚地向后爬着,却坠入无涯血海。
我举刀对着无辜妇孺砍下。
这刀过后再不能回头。
长生殿水牢彻骨寒冷,让我生不如死。
四十斤的板子打在背上,我烧了三天三夜,险些丧命。
我都撑了下来,却在看到白界惨死时彻底崩溃,跪倒在地,失声痛哭,哭到喘不上气,摩挲着找寻匕首,只想与这痛苦做个了断。
这时却有人用力摇晃着我要我醒来,我耳旁响起少年特有的清冽嗓音。
“师兄,师兄,快醒醒!”
我猛地睁眼,看到的正是陆星临冰雪般的小脸,明亮的眼睛。
怎会是这小子?他又想杀我吗?
我正想着,却见他板着小脸,满不高兴地开口教训道:“平日赖床便罢,师姐回来省亲还睡到日上三竿,成何体统?”
我没明白这是何意思,呆呆地环视四周,清幽雅致的房间,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也有诗酒书籍,墙上挂着的是我的相思,窗外鸟语花香,青山秀水,白云悠悠。
这里是青城派……我的房间?
我还在发怔,却见到屋帘挑起,跨进房中是位俊雅高挑的蓝衣青年,面如冠玉,笑如春风,飘若谪仙。
见到他我胸中的恨意便喷火般蹿起,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但当我看到紧随他进来的女孩时,眼泪却蓦地落下。
“嫣儿……”
她长高不少,不再扎小辫,而是盘着整齐发髻,身着浅黄袄裙。她变得成熟稳重,不再是当年稚气娇憨的小丫头了。但我就是能一眼认出她,这个被我和师父亲手宠大的小姑娘。
见我落泪,她慌乱地掏出手帕递给我,口中急唤道:“师兄这是怎了?我不是上个月才回来探望吗?若不是被你那两个淘气的侄子缠着脱不开身,我定常常回家探望。”
洛尘亦接过手帕为我轻轻擦去额上冷汗,温声问道:“师兄可是做噩梦了?”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关心,还有那深刻的怀抱早被尘封于记忆中,落上锁不敢回想,怕自己会心软,此时却被再度打开。
我垂下头瞅着他的手,每根手指都生得白润修长,好看极了。我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不是噩梦。
现在的你才是梦。
见我不说话只是哭,洛尘轻轻叹了一口气,再度轻柔地为我拭去眼泪,清俊的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道:“定是太累了,都怪我,自做了盟主便只顾忙武林盟杂事,将青城派都丢给师兄。不过,自上回武道大会你大败独孤坚,长生殿便再无动静,以后我会回来接手门派,师兄尽可四处游玩。”
我这才开口,哑声问道:“武道大会?”
师妹上前疑惑地摸摸我额头,嘟着嘴道没发热啊,怎净说胡话?
便为我细细讲述道:“师兄,你忘了吗?上回武道大会上魔教教主欲大开杀戒,你使出相思剑法,以至情至性破了他无情道,他想起亲手害死亡妻,悔痛之际遁入空门。至于魔教少主,早在五年前便答应你不再杀人。”
我听他们说着,怔怔地被拉去厅堂用膳,饭后仍拘谨地坐着,不敢打架,不敢出门,怕刺激师弟发疯,让噩梦重现,他见我过分老实,反倒劝我出门散散心,怕我憋坏了。
我不知他是否在试探我,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表情,见他似乎真的无意管我,这才放心地下山散心。
刚至山脚便遇到熟人。
乌黑的长袍,如美玉雕琢而成的俊美容颜,冷淡的眼神,如往常般拒人千里之外,正是独孤诚。
再看他身旁那人,浓艳朱红的裙摆在风中飘扬,露出雪白细腻的小腿,媚眼弯起,对着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笑笑,千娇百媚。
我却只感到眼眶发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问他们有何贵干。
孤独诚莫名地盯着我,冷冷道:“你果然记性不好。白界要离开长生殿,你不是说要为她送行吗?”
我越发迷茫。白界便弯着双狐眼,兴致勃勃地对我讲道,她与书生不过是露水情缘,但那书生虽不会武功,却敢为她独闯魔教恳求教主放她自由,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有情郎君,便决定跟他离开魔教。
我疑惑地问:“白界,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这话说完,却见白界噗嗤一声笑了,眼尾翘起,笑得花枝乱颤,说道:“陆少侠,虽说我们关系很好,但奴家只是把你当弟弟看罢了,你却自作多情到这份上。”
我被嘲笑地满面涨红,羞得说不出话。
独孤诚也没忍住也笑了一下。他本生得极为俊美,却气质阴郁,即使笑也是狞笑,冷笑,这笑却如雨后初晴,洗去阴霾,放出霞光,便是桃花也没这般俏丽。
我愣神的功夫,那笑容却已消失不见,他又恢复冷淡,仿佛刚才都是错觉。
我们送白界到渡口,正是阳春三月,河畔杨柳依依,春风拂面,柳絮纷飞。
我终于憋不住,问独孤诚道:“您,你真的不杀人了?”
他浓秀的长眉微蹙,远行的孤舟落进他淡泊无波的眼底,说道:“世间中惜命为第一,一切世人,甘受刑罚、刑残拷掠以护寿命,我不愿看到我娘死在我面前,便不该杀人父母妻儿,不是你教我的吗?”
果然,一切都是我希望的那样。
我心中酸楚难耐,百感交集,好半天才黯然叹道:“你能这么想便好,以后做了教主,也当善待属下,切莫寒了人心。”
他道那是自然。
我犹豫着,欲张口问他为何那样对我,但这样问恐怕又要被笑,满腹委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作罢。
他虽态度冷淡,却并不像梦中那样暴虐无情。听他语气,我们似乎交情不错,常相约喝酒。
吃过午膳后各自道别。我没回门派,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越发迷惑。踩在脚下的土地那么踏实,天空那么湛蓝晴朗,已有些分不清到底虚幻和现实。
那噩梦中的悲痛往事已离我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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