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非常顽强》第5章


母亲仍义正辞严地坚持,“我退休后没事做,如果每日不煮三餐来弥补从前当职业妇女时他们都损失,我会觉得有罪恶感”。同时,家人们也因有“责任”回家吃三餐,若与朋友有约,也免不了有“罪恶感”。 
你的责任感有没有建设性?你的罪恶感是否只是无益的人生枷锁?可千万不要毫不理性地壮大了这个最大的敌人,让它为自己宣判无期徒刑,心“干”又情“怨”地过一生。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一句话,不知使多少人变成“苦头陀”,不过,它可不是放诸四海皆准的。有些苦,还真没建设性,徒然叫人活得心也干、情也怨而已。 
在工作上,肯吃苦,固然是步上通往成功的阶梯,但真正能成功的人,多半都已达到“虽苦犹乐”的境界,绝不会在勤奋工作时摆出一张线条下垂的脸。 
现代的上班族,到底还有很多人每天摆苦瓜脸?连没事看报纸时也装得很苦,做再轻松的事也面有难色,在老板面前尤其爱把自己弄得像一只累个半死的狗,以求得“人上人”的位置。不装得很苦,好像就不努力,他们看不起笑脸上班,开开心心做事,说“这个容易,我一下子就做好了”的人。偏偏老板多半很吃苦瓜脸的那一套,因为他们不一定晓得员工的做事效率如何,只知道他很“努力”,想提拔中级主管时,常会想到“服务多年,没出什么差错,虽然没有功劳,倒也有苦劳”的人。 
上班族们意识到这个好处,久而久之就加人“摸鱼也装苦脸,事越少越好”的族群。再简单的事也要用程序。手续或其他形式把它弄得很难,否则就会找麻烦。 
表相的吃苦耐劳,对公司是无益的。在我当上班族时,就看过这种“朝九晚九”,但担当的事比工读生还少的人。 
在婚姻关系中,吃得苦中苦,也未必有益。你有没有发现,婚结得越久,相见时两个人的脸越苦。就以“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家庭来说吧!通常,男人在开车回家途中,嘴里可能还随收音机哼着歌曲,车一开进车库里,嘴角就不知不觉拉了下来,为什么?为了要让他的老婆觉得他很累,为了养一家子,辛苦地工作,请老婆不要噜苏;原来聚精会神炒菜的妻子,听到丈夫开门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拉下嘴角,为什么?她要让丈夫觉得,她在家做牛做马一整天,可没闲着,苦得很呢。于是,婚姻酿成了一缸苦茶油。 
这是一位学心理学的朋友所提供的对他自家父母的观察。“人一想到责任,就想到责怪。”他说。 
婚姻爱情,是越能“相见欢”越好,工作亦然。不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理直气壮地轻松过日子? 
有些人,则习惯以叫苦连天来获益。 
自觉或不自觉地做了感情的乞丐。 
“最近我心脏好痛,气都喘不过来,我想我大概活不久了,啊,人活到老,孤孤单单一身病,真是没有用……”我一位朋友的母亲,每一个星期五下午都会打电话给女儿诉说病情。结果,她那以为可以靠婚姻争取离家自由的独生女儿,每周六还是得从台北回到台中探望自己的母亲。新婚初期,夫婿还乐于和她一起贡献孝心,牺牲休闲生活,但久而久之,夫妻之间就因而起了冲突。她的丈夫抱怨:“每次回去,她的病就好了,我看她是装的嘛!” 
久而久之,女儿也知道母亲是装的,但她能对可怜兮兮的母亲说不吗? 
在心理学上,这位母亲演的戏叫做“poormedrama”(可怜人的乞怜戏)。不善于理性沟通的人们,用来操控别人以取得自己所需要的惯用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积极命令式的,直接强迫别人屈从他;一种是消极乞怜式的,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以争取注意。这个时代里,人人吃软不吃硬,命令式通常会遭致反感,但“乞怜式”似乎还能达到相当效果。 
“乞怜”在两性爱情关系中也常被运用。校园恋情结束后,自觉受了委屈的女孩或男孩,常会特意让自己变得非常憔悴,让全班同学“同仇敌忾”,谴责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家庭主妇煮好了晚餐之际,却接到丈夫告知有事不能回家吃饭的电话,常常以“不等到你就不吃饭”来作消极抗议,为的是让丈夫回家愧疚万分。男女朋友在吵架非常激烈时,其中居弱势的一方有时会以头撞墙,甚或拿出刀片来指着自己的手腕威胁,或在外头下大雨之际还故意淋成落汤鸡,这种“损己不利人”的牺牲方式,都是“可怜人的乞怜戏”,它和强迫别人屈从的方式其实有异曲同工的效果,为的就是争取注意及达成目的。前者是“豪夺”,后者是“巧取”。 
但“乞怜者”常因自作自受而变成真正的可怜人。久而久之,他们会以眉头深锁和到处诉苦为争取一切“心之所欲”的手段,乞怜的“边际效益”却越来越低,因为没有人能欢欢喜喜地跟一个“可怜虫”相处,心甘情愿地关爱他们。 
利用自己的可怜与悲伤来吸引别人同情,其实没有办法称心如意很久。人人或多或少曾利用“乞怜戏”达到某种目的,但在自己心里出现“可怜可怜我”的呼声时,不妨正视内心,问自己:“你到底想要求什么?”能够正面沟通就正面沟通。 
因为同情毕竟不是爱,不需委屈自己做感情的乞丐。 
人人心中一座麦迪逊之桥 
有些人是鹰,有些人是羊。 
萧伯纳说: 
人生有两件事令人遗憾:得到与得不到。 
除了男人之外,每个女人也很渴望有一次外遇。不必改变现有生活,但可以珍藏心中一生一世的“完美的偷情”。 
我读《麦迪逊之桥》,“沿着达尔文思考的逻辑路径”直触感动的核心时,竟然也热泪盈眶。看电影,看到芬西丝卡的手握紧车把手又松了下来时,更是涕泪纵横。 
得不到的最美,曾经拥有也是真爱。 
有些人天生是一只鹰,注定要流浪,要从遥远的天际下望,俯视芸芸众生,他们天生有游牧的血液,必须猎食生命中的未知。 
停滞不动,等于死亡。 
《麦迪逊之桥》中的若柏是一只鹰。他一直在寻找他心灵的食物。在芬西丝卡的眼中,他“生活在奇异的、幽灵出没的地方,沿着达尔文思考的逻辑路径,倒溯到远远的过去”。他的脑中始终鸣响着时间的无情哀泣,因而他总是四处飘泊、来去匆匆,只为寻求人生的谜。他不是在寻找解答,而是在寻找问题,用他专业摄影师鹰般犀利的眼睛寻我生命的出口。 
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在寻找安全感,在已知的路径上移动,像芬西丝卡,直到那个男人降落在她的生命中,她才恍然大悟:啊,原来人生可以有这样的“吉光片羽”。待他离开,她依然安分地走着她已知的路径,抱着美丽的缺憾,默默死去。她像一头驯良的羊,她必须咀嚼地上的青草,她安于她的家。她是大地之母的化身,必须像个地标一样,矗立在属于她的地方。 
而他必须在不安全感中寻找,他知道,他如果只走在已知的路径上,他就看不见能让他的生命血液继续流动的东西。他必须狩猎。安全感之于他等于死亡,芬西丝卡知道。 
但是他们相爱了。 
当《麦迪逊之桥》登上全美畅销书排行榜时,有人问我,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我说,这无关我相不相信。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唯美,很符合中国式的缘分——两个生活在不同环境、有不同属性、过着不同生活、向往着不同的生命情境的人相遇了。(小说下载网|。。)在天旋地转的那一瞬间之后,就是注定的分离。 
若柏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他不是个名人,一生并无彪炳的功业,对这个尚实际的社会来说,他是个幽灵。他带着他的三角架与摄影机看世界,他爱索马利洋流。大斧山脉、马拉加海峡。他在拍摄麦迪逊之桥时遇见一名中年女人,一个曾经美丽的中年女人。若柏用相机捕捉了麦迪逊之桥与和他相恋的女人。这个中年女人叫芬西丝卡。 
芬西丝卡是个平凡的女人,在岁月侵蚀中还存有一点赤子之心的中年女人。 
作者罗伯·丁·华勒形容这个女子在老年看自己当时照片时的景况:“照片中,最初的皱纹才刚刚爬上她的脸庞,他的相机捕捉到了这些线条……她的头发乌黑,身体饱满而温暖,恰如其分地充实着她的牛仔裤。然而她最注意的还是她的脸,那一张不顾一切和为她拍照的男人相恋的女人的脸……她还可以在她的记忆之流中,清楚地看见他。每一年,她都巨细靡遗地省视流过她心中的他的形象;她记住一切,绝不遗忘。他高瘦而结实,行动如风中之草,那么不费力地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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