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102章


“那他在哪儿呵?”
“我也不知道。”
何南朝权筝使劲儿摇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可已经晚了,郑玉英的联想能力和在儿子身上独具的想象力已经无可救药地迸发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我儿子没了?何守一,你出来!咱儿子失踪了!”
给权筝急得对着话筒直说:“阿姨,阿姨,没那么严重……”
这时的郑玉英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完全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恐慌中。
权筝跟何南说:“我又闯祸了……”
何西任知了正在大街上遛狗,接到何守一的电话,问何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何西告诉大伯,可能上哪儿玩去了。
“玩得忘了上班?不可能。”何守一很笃定地说。
“那您说他能干什么去?”
“出事儿了吧?”
“他能出什么事儿呢?”
何守一确实想不出儿子能出什么事儿,可打手机一直关机,又没在公司,他就准备马上飞深圳一趟。郑玉英看他不说话,提个旅行包在门口穿鞋就问他:“干什么去?”
“去深圳看看。”
“你不是说没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去深圳了?”他说着开门就要走。
郑玉英大喝一声:“何守一,你给我站住!”
何守一只好站住:“待会儿赶不上飞机了,我先去看看,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郑玉英说话从来不费事拐弯:“你要敢从这家门走出去不带着我,你就甭想再进来!”
这时候何东同志刚被带到一农村黑窝点里,双眼被蒙住,双手被绑在背后,男人甲猛踢他的腿,愣把他给按了下来:“跪下!”
何东“扑通”跪了下来:“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男人乙说:“你兄弟欠我们赌债不还,还溜了。”
“抓我也没用,我又没钱。”
男人甲在何东背后踹了一脚,把何东踹得爬到地上:“我看你有钱没钱?”
男人乙拼命按手机:“那小子他妈的还关机呢,抢银行也得让他把钱给我拿出来!”
男人甲说:“咱还不如直接绑那小子呢?”
“绑他?谁来赎他,他自己欠的钱。”男人乙说。
“就他那揍性的能找来钱赎他哥哥?”
“反正这主儿有钱,那小子借钱也能把他赎出来,然后再让这小子还,钱和命比,命比钱那可值钱多了,是不是?”男人乙说着踢了何东一脚,“有钱买命没有?没钱趁早说话!”
“要多少?”何东问,他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撕票。
男人乙喊着:“三十万!少一分你甭想活着回去。”
载着权筝往家奔的路上,何南突然想起今天是叶坦第一天上班,忙给她打电话。届时叶坦穿着白色带花边的围裙,头上戴着带花边的小帽子,一付英国标准女仆的样子,正一边用刷子洗着水池子,一边在唱歌:“太阳光亮晶晶,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这是小时候老妈教她的。
叶坦告诉何南,一切都好,就是老爸呆人家楼下不走,可能已经被警察盯上了,说完俩人哈哈大笑。
一直囚床上的何北,百无聊赖,闲得爪子直痒痒,就把一直关着的手机打开,不曾想刚打铃就响了,一看是唐娇,他底气十足地骂她:
“不好好上班,打什么电话?”
唐娇说:“何东可没了,不是你教唆的吧?”
“喝花酒喝得不知道晕谁床上了。”
“你没跟他在一起?”
“我,早落停了,咱玩非主流了,坐家。”
“谁证明你在家?”
“好好干活,甭跟我这儿盯张儿玩。”
刚挂上电话,何南和权筝就回来了,何南直接推开他的门就问:
“找不到何东了,咱们怎么办?”
“烦不烦呵你们,”何北说,“不就豁开这么一次吗,见过世面吗?”
“权筝又回来了,等着见何东一面才放心走。”
“近来咱们这团体精神病有上升的趋势。”
权筝也跟过来:“怎么才能找到他?”
“甭惦记他了。”
这时何西任知了也回来了,看见何南权筝都在何北门口也凑了过来:“看什么呢?”
“耍猴。”何南说。
“何东有信儿了吗?”何西问。
“没有。”何南说。
“那怎么办?我觉得不对。”
“我也觉得不对。”
“我也是。”权筝说。
任知了也来一句:“我跟你们一样。”
何北指着他们几个说:“你们都有病!”
这时他手机响,没顾上看来电显示就接听了:“哪位?”
男人乙的声音:“你爷爷!你哥在我们手上呢,三十万今天晚上来换他。”
“凭什么,我就借了三万?”
“少废话,赶紧找钱去!”
“十五万?”
“再说一次就四十万了?”
何北挂了电话猛地用被子把自己全盖了起来。
何南过来把他被子掀开:“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何北拉着被把自己的头又给捂上了。
何西也过来把他被子又掀开:“跟何东有关吗?”
何北抢过被子:“没有没有,赶紧走,让我自己呆会儿。”
看问不出来什么,大家只好走了。听到关门声,何北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了床,透过窗户往楼下看,开窗户,没打开。又找出一根绳子,仰着头到处找地方,他把绳子拴到床头,把脖子伸了进去,“哥,哥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呵我给你当宠物,哥,下辈子我还让你给我当哥,你千万别不理我,弟弟糊涂,不是人,连累你了……”何北说着,又把脖子从绳套里拿了出来,靠着床头坐地上“呜呜”哭着。
一遇事儿,何北就知道找唐娇。在快餐店里,唐娇一嘴巴子扇在何北脸上:“靠,你连畜牲都不如!”
何北捂着脸:“人家来找你商量,不是来找打的。”
“你要报警跟我说什么?赶紧报呵。”
“要把我给抓起来,你该看不着我了,现在来让你看看。行,我走了,别磕药!”何北说着就往外走,一步三回头希望唐娇能给他出点主意,眼看就要出大门了,唐娇还不说话,他绝望了。
这时唐娇大喝一声:“回来!”
何北站住惊喜地问:“你还真有别的主意?”
“这不正想着吗。”
“那我还是赶紧去吧。”何北沮丧地说,这时他手机响,他抖抖地接听。这回他不是忘了关机,是怕绑匪联系不到他把何东撕票了怎么办?
男人乙在电话里就跟能看见他一样说:“甭动歪心思,你一报警,你哥就玩完。”
“说要报警,何东就活不了了。”何北挂上电话蹲地上悲愤地跟唐娇说,“靠,我就是一浑蛋王八蛋!”
“咱们跟何西他们商量商量去?”
“我不去,我没脸见他们。”
“什么脸不脸的,现在救何东要紧。我跟老板请假去!”
叶舟真坐在一栋居民楼外面的台阶上在处理公务,叶坦要照顾的小公主梁小幻放学回家自己开锁进来了,正在吸尘的叶坦没听见她进来。梁小幻十三岁,长的又小又瘦,老妈不在,便呈现了猴子称霸王的架势,从进门开始,她寻着吸地的声音去找叶坦,一路丢着鞋,书包,外套。
她站到叶坦旁边大声:“嗨!”
叶坦没听见,她一把把吸尘器的电线拉了下来。
叶坦吓了一跳,不过终于看见梁小幻了:“梁小幻,你好!”
梁小幻诡异地上下打量着叶坦:“你不是农村的。”
“谁说的?”
“直觉。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家也没男人了。”
“你妈妈说你今天回来想吃果酱摊饼,我已经做好了。”
叶坦从里屋走到客厅看见梁小幻一路扔的东西,就让她把这些收拾好再来吃饭。
梁小幻扬着头眼睛一翻一翻地说:“那是你的事,我妈请你是来照顾我的,谁让你命令我的?”
“我跟你妈谈的是三天试用期,三天下来如果她不满意我,可以辞退我,如果我不满意这个工作,我也可以辞职。收拾好了来吃饭吧。”
梁小幻黑着脸把衣服,鞋子,书包一样一样地捡了起来,然后她突然转过身站到叶坦面前:“你到底是谁?”
“你家保姆呵。”
“你治我,为什么?”
“什么叫治?”
“装什么傻,你不是中国人呵?”
叶坦一时语塞。
梁小幻坐在餐桌前,对着诱人的果酱摊饼,咽了口吐沫,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珠:“我不想吃这个了,想吃三明治。你做好了,给我端卧室来。”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我这个果酱摊饼是按美式配方做的,你不想先尝尝?”
梁小幻又看了一眼果酱摊饼坚持说:“我要吃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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