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第445章


陆长亭摆了摆手:“我来做东吧。”
吴观玄也不推辞,当即欢喜地应下。
何子友当即忍无可忍地道:“陆长亭,你凭风水手段得了今日头名,便觉得得意了吗?”
陆长亭淡淡道:“我还不曾得意呢,不如改日我得意给你看?”
何子友当场被哽住,险些怄出血来。
“你……若是我将此事……”
“告知谁?总裁?今日他也看我的策论,他是如何说的,当时你没听清吗?”
“我……”
“还告给谁?皇上?皇上今日何等欣赏我,你没看见?”
“你……”
陆长亭淡淡道:“我若满腹稻草,哪怕是使再大的力气,也不会登得金榜。那木牌究竟是如何得来的,给你这东西的人,怀的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晓?若真要论风水,你得小心将自己牵连进去。”
何子友脸色白了,讷讷张嘴说不出话来。
而他也的确不是陆长亭的对手。
一时间陆长亭觉得还挺寂寞的,这连动个嘴皮子功夫,都没对手了……
此时吴观玄才淡淡出声:“沅茝说得不错,何兄,你本也才华满腹,为何会如此?不过再等两年……待你心性更坚时,想必能得更好的名次。”
何子友顿在了那里,讷讷无言。
陆长亭看了看何子友。这人在吴观玄的跟前,还真的跟鹌鹑差不多。也是稀奇了。不过吴观玄若能劝得住他,也是一件好事。陆长亭虽然厌烦此人,但他意图坑害施显,反倒将自己坑了。这便算作是报应了,没必要与他来个你死我活。
“走吧,便去那日的酒楼。”陆长亭道。
吴观玄微笑着点了点头,同陆长亭一起朝前行去。
何子友顿在了原地,之前还与他一起编排陆长亭的几人,这会儿见了他都面无人色地跑了。何子友愣了愣,气得大骂了一句:“都是些没骨头的货!”
至少……至少他还敢与陆长亭争执。
而那些人在不知道陆长亭与太子有私交前,便同他一起唾骂陆长亭,而在知道了之后,又立即装作和他不认识似的。
何子友冷笑,个个可真会装!
不过那些人如何,金榜上的名录很快便传了下去。谁人得了殿试第一甲头名,立即便在应天府传开来了。
陆长亭?是个未曾如何听过的名字。民间百姓对这个名字起了兴趣。
但明朝诸位大臣,甚至王公贵族们却都知道这陆长亭是何人。他们听闻之后,也不由得感叹一声。这人着实好运。先前便干了不少大事,如今金榜题名,自然前途似锦了!难怪从前一直不见陛下封他为官……连个军功都没给算。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那些功劳若是积攒到一处,这陆长亭的官职怕是有些不能小觑……
·
陆长亭与吴观玄踏入酒楼中,便立即有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这是何意?”陆长亭问吴观玄。
吴观玄低声道:“怕是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这么快?”
“放金榜,如何能不快?”吴观玄笑了笑,道:“这些人怕是好奇得很,金榜状元乃是何等模样……”
陆长亭扫了他们一眼,淡定地往楼上走去。
原来这些人只是好奇打量啊。那便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待到落座以后,两人点了菜。
吴观玄低声道:“沅茝,有一事,我须得提醒你。”
“何事?”陆长亭有些惊讶,吴观玄能有什么事需要提醒他?
“何子友或许不会再说那些昏话,但别的人呢?长亭,风水之名……若是有心人心下嫉妒,故意诬陷与你,那该如何?”吴观玄担忧的口吻倒是真挚得很。
陆长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吴兄难道不会疑心我真用了风水手段吗?”
吴观玄笑道:“世上哪有这样捡便宜的事?若是如此,岂不是只要请个风水师在家中,便能为所欲为了吗?”
陆长亭勾了勾唇:“正是这个道理。”
“但有些输家总愿意以此为借口,来掩盖自己的失败。”吴观玄道。
陆长亭点了点头:“此事我记下了。”不是他心宽,而是此事对他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顶多就是洪武帝将他叫去问一问。他记得这时候锦衣卫还未撤制吧,想要在天子脚下胡话,那不仅得是有点胆量,还得有点本事才行。
那些风言风语,只怕传不出多远……
“不过吴兄与我相交,就不怕他们也误会吴兄吗?”陆长亭问。
吴观玄满不在乎地道:“君子坦荡,自然不在意这等事。”
陆长亭心道,这可跟坦荡不坦荡没关系,吴观玄能说出这句话来,可见背后也是有着极大依仗的。
但陆长亭并没问及这些。毕竟相交甚浅,探人家家底算怎么回事?
两人吃完饭后,便回了客栈。
而这时的确有人动了诬告的心思……有人找到了何子友的门外。
何子友却拒不相见,那几人气得不行,以为何子友要揽首告之功。
就在这时候,陆长亭的那纸策论,包括之前会试时的文章也都悄然流传了出来……当陆长亭第二日知晓的时候,都不得不叹一声。
洪武帝还知道给他搞个广告,炒作一波身价地位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金榜题名了,四哥表示,我的洞房花烛呢?
*
话说吴观玄和施显在历史上的确是辣个名次来着!
被长亭挤到第二去的任亨泰,历史上是第一……
☆、第206章
“什么玩意儿?不过也是个连进士都未中的; 倒是敢闭门不见了!”男子忿忿地踹了一脚门。
门却就在这瞬间突然被打开了; 何子友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作甚?”
男子一把推开何子友,他身后的几人紧跟着入了何子友的屋子。
何子友没有关门的意思,他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做什么?”
“你可是有那陆长亭的把柄?陆长亭借用风水手段取得第一甲头名,实在令人不齿!我等有识之士; 自然不能如此眼睁睁地看着他作乱。”
何子友冷笑道:“我就算有,自也不会给你们。”
那几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果然,何子友,你是想占这首告之功!”
“首告之功?我看是没命享!”
那几人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大可去试试; 满天下嚷嚷,说他陆长亭靠风水手段得了状元; 去吧; 你们去试试。”
“我们自然是要去说的; 但却缺了你手里的证据。”
“我手里什么也没有。”何子友冷声道。经过吴观玄那么一提醒,何子友也不敢说木牌的事了; 免得将自己牵连进去了。他说得对; 不过再等两年。那时候没了陆长亭阻路; 他还能得个好名次。若是这时候不知死活; 那以后不管什么美好前程; 他都没命去享了。
“怎么可能没有?”说着那几人便围了上来; “搜他!”
这几人是当真被嫉妒染红了眼,此时竟是完全丢弃了读书人的风度,恨不得就此扑将到何子友身上; 将何子友拆开来才好。然而他们忘记了那门还不曾关上,门外有人经过的时候,便看个正着了。
“你们在做什么?”陆长亭也是正巧路过,便不由挑了挑眉。
这读书人还会打架?
那几人本就做贼心虚,骤然听见陆长亭的声音,险些直接昏倒过去。当然,个个都是大男人,哪会那么容易晕过去?他们僵直着身子,忙躲到了一旁去。
陆长亭这才看清被压在床上的是……何子友!
他们这是玩儿什么呢?陆长亭看他们的目光登时就变了。何子友还有这样癖好?
何子友一见了陆长亭,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陆长亭!”
“嗯?”陆长亭疑惑地回望了一眼,他怎么觉得何子友看见他的表情是喜悦呢?
其他几个人见势不妙,忙转身就往外跑。
何子友五官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他抓起手边的枕头重重砸了出去。枕头“啪嗒”落在地上,当然丝毫没有伤害到那几人。“蠢笨奸猾之徒!”何子友破口大骂。
陆长亭缓慢地眨了下眼。
这蠢笨奸猾,说的难道不该是他自己吗?
陆长亭没打算掺合进何子友的事儿里来,当即便拔腿要离开。何子友蹭地站了起来:“等等……”
陆长亭没理他。
“等等!”何子友直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陆长亭的袖袍,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何子友又立刻撒开了手,冷着脸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吗?”
陆长亭淡淡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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