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山寻宝记》第46章


增成心中疑惑地退出客房,待他返回刚才出事的地点却不见了石狮子上的伤者不说,禅房里的明空师父也去向不明。
这时,和尚觉近急匆匆跑来问道:“师父呢?”
增成说:“刚才这里发生点事,师父不知哪里去了。”
觉近说:“快告诉师父,露天大佛那边出事了,东郭玉的人进了古佛洞。”
“阿弥陀佛——”增成吃惊地说,“早知道李世民、东郭玉一来,不是好兆头,害得大家不得安宁。”悻悻地找师父去了。
露天大佛已经面东而坐,底座下露出一个井口大小的圆洞,洞内伸手不见五指,散发着冷飕飕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几个黑影点燃了火把顺台阶而下,只见洞内格外宽敞,小径盘曲,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如游龙卧虎,惟妙惟肖,钟乳倒悬,石笋擎天,晶莹如白玉,华彩四射;崖洞一侧绘有巨幅佛教壁画,并融有小龛、佛雕悬塑。洞麓飞瀑惊耳。洞下一泉,泉水清澈,游鱼隐隐可现。有诗为证:
劈地开天壁千仞,檐垂百尺浮若云。
苍龙俯首搏翔鹄,螭虺赡幢戏阙门。
种玉仙田烟袅袅,深遂韵悠鸣鼓金。
谲奇变幻可俱状,猱猊骇攫穷断魂。
这些人在洞中打探了一圈,有人对歪嘴人说:“昝副将军,没发现可疑人等。”
这昝副将军不是别人,乃是巨蟒山的歪嘴和尚昝彪,当初他为争风吃醋与玄裕一场恶斗之后,带了十几个和尚叛离了巨蟒寺,一行人脱去袈裟僧衣,占据山头,摇身一变落草为寇,昝彪成了山寨的首领,一边打家劫舍一边扩充人马。这日,昝彪路遇一大家门第,只见门前戏台高筑,锣鼓喧天,台上小生抑扬顿挫地唱道:“……往东看到东洋海,往南看到云龙山。往西看到雷音寺,往北看到饮马泉。往上看到灵霄殿,往下看到鬼门关。龙王爷恋的东洋海,观音母恋的云龙山。佛祖爷恋的雷音寺,鳌鱼恋的饮马泉。张玉皇恋的灵霄殿,五阎君恋的鬼门关。庄稼人恋的犁和耙,和尚恋寺姑子恋庵……”门楣和两侧披红挂彩,左联:琴韵谱成同梦语;右联:灯花笑对含羞人。横批:龙凤呈祥。突然,院内冲出一女子,插花裹锦,俨然新娘的装束。这女子刚跑到昝彪身边,被追上来的新郎按捺在地拳打脚踢,口里骂着“跑你娘个鸟”。昝彪看不顺眼,飞起一脚把新郎挑个仰面朝天。随着“来人啊”一声尖叫,十几个家丁围拢过来,有人呵斥道:“哪里来的蟊贼,竟敢对俺新郎少爷动手!”一挥手,这些家丁吆喝着对昝彪拳脚相加。哪知这些人全然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只有趴在地上喊爹叫娘了。唱戏的领班与事主是嫡亲,一位后生还没卸妆,只见他勒紧腰带,步伐轻捷,不摆任何招式,悠闲自得地跳到昝彪近前。俗话说好拳敌不过赖戏子,昝彪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由于嘴巴歪斜,言词不清,嘴角淡出轻蔑地一笑,口说:“你爷今日却有些手痒。”展臂直取后生。两人闪转腾挪斗在一块。这后生练就的形意拳,形意即是心意,心越纯则越灵,正所谓空空静静最难求,举手投足无不自然和顺,快如疾风。昝彪自恃武功高强,一味轻敌,怎奈步步处于下风,不经意间吃了不少苦头。此时,他怪叫一声,亮出《兴化寺秘籍》。那后生再近身时,昝彪铁钉般的五指已经深深嵌入对方肺腑,回手时带出一把血淋淋的肉来。众家丁和戏台上的戏子见后生死于非命,怎肯愿意,纷纷抄起棍棒铁器一窝蜂地向昝彪袭来,昝彪左冲右突,近身者不死也重伤,杀红了眼的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抓住新郎的一条腿,一只脚踏住另一条腿用力一扯“咔嚓嚓”一分为二。见再没有人敢近前,昝彪嚎叫道:“不要命的尽管送来。”看看一个个呆若木鸡无人敢应声,正要走人,被战战兢兢的新娘抱住了腿,那新娘哭诉道:“岚岚被他们强迫完婚,受尽凌辱,如今好汉你一走了之,人命关天的罪孽恐怕都要算在俺的身上,俺绝无活路啊。如今岚岚的爹娘都让他们逼死,别无牵挂,俺愿意以身相许,恳求好汉把俺带走吧。”昝彪看这小女子模样可怜巴巴,却长得千种风流万种俏,不过十八九岁。心中暗想:不是这女子提醒倒差些错过艳福。他牵过马来,将她提上马鞍扬鞭去了。
这些皆让不远处的一个人尽收眼底,这人便是赶车路过此处的东郭玉。他想:这人歪嘴斜眼,虽然相貌丑陋,但是武功超俗绝伦,如能纳贤帐下,自然如虎添翼。
不几日的一天,昝彪的山寨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原来他正在举行纳妾的婚礼。这昝彪刚占据山寨时,便同在巨蟒山与玄裕争抢来的红梅姑娘拜堂成亲,但是强扭的瓜不甜,红梅无心下嫁于他,整日愁眉不展以泪洗面,使得他大为不快。而今又捡来位黄花闺女,怎不欣喜若狂。虽然另立门户时间不长,却也结交一帮朋友,这帮朋友接了请柬纷纷筹礼前来贺喜。管家忙着吆喝登记入账:“朱掌柜白银二十两,醉八仙十坛;马镖头黄金十两,翡翠玛瑙一对;牛寨主黄金二十两;东郭玉黄金五十……”管家念到此一愣,心想此人好大方,又觉得与此人不曾相识,抬头看见东郭玉人高马大,一表人才,说了个“请”字,继而念道:“东郭玉黄金五十两,锦缎五匹。”众人闻言个个瞠目结舌,为此人送上无与伦比的厚礼惊愕。早有人禀报寨主,昝彪眉头一皱,倒想不起来在哪里结交了这位朋友,连忙迎出来抱拳施礼说:“东郭先生大驾光临,寒寨奇添异彩,快请上座。”“谢了。”东郭玉回敬道,“昝寨主那日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可敬可贺,鄙人特来会友。”酒宴过后,昝彪送走各路宾客,当晚又让手下备酒,同东郭玉推杯换盏。东郭玉报了门户之后,直言道:“末将招贤纳才,寨主有这身功夫,何不做个先锋官,有朝一日唐朝归顺我高句丽部落之后,跟末将共享荣耀。”昝彪梦寐以求的都是升官发财,天上掉馅饼的事正无处去寻,机不可失,时不我待,不假思索地说:“将军这般器重小弟,三生有幸,哪有不从的道理,依你调遣便是。”之后二人海阔天空畅想一番,眼见夜幕降临,东郭玉说:“洞房花烛一刻千金,寨主切莫冷落了岚岚小姐。”昝彪歪嘴一笑道:“人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小弟今宵洞房花烛,又得东郭兄提携,不亚于金榜题名,也算是双喜临门。这个……今晚小弟送你一个小小的见面礼,与兄共度良宵。”招呼手下道,“把红梅送到为东郭兄备好的房间。”东郭玉正要推辞,昝彪诡秘地说:“小弟对天发誓,从来没能沾过她的身,也许是她厌烦本寨主相貌丑陋,今天就交给兄长驯化吧。”
管家引领已经略有醉态的东郭玉来到一间木房,掩门去了。墙上吊挂一盏油灯,朦胧的灯光下,床上坐着一位女子。东郭玉打量这女人娇小玲珑,面目白皙,消瘦得似乎弱不禁风。这红梅也正用一种惶恐和乞求的眼神盯着东郭玉,嗫嚅着说:“好汉明日要带奴家离开此地吗?”“带你离开此地?”东郭玉似懂非懂。红梅羞答答地,似莺声燕语:“姓昝的说只要俺伺候好你,明天就有了自由身。”“是这样?”东郭玉问,“堂堂压寨夫人,怎会没有自由?”“好汉有所不知,”红梅声泪俱下,“奴家在出嫁的路上,被他们劫持,郎君与他们理论时遭到殴打,不幸含冤死去。后来俺被昝彪一伙人抢到巨蟒寺,再后来那昝彪同玄裕闹得分了手,他才把俺带到这儿。好汉若救俺逃出魔窖,奴家愿意好好伺候好汉……”说着微微起身,款步贴近了东郭玉。女人特具的体香的侵袭,使他不由地伸出双手。那红梅恰似扑捉到一根救命的绳索,一头扎进男人宽大的胸怀,眼里迸发出为摆脱羁绊而兴奋的渴求。娇柔的身子敷上来,东郭玉被撩拨得心中沸乱,腰里癫狂,此时也酒劲大发,一把抱起红梅,疾步把她放置木榻之上,宽衣解带。二人缠绵悱恻,缱绻交融,不忍卒读。正是:
月容拂面,香风裂鼻。
情来不自禁,心去无人控。
漫目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
由此,昝彪投奔东郭玉之后,谋得一个左先锋之职。
回头再说昝彪犹疑地围着潭水踱步半周,突然有了新的发现——潭边凸出的岩石下停泊着一叶小舟,俯首看时,岩边悬挂着一付软梯,小舟连着绳索,上面放有一把船桨。他不由地欣喜,命人手执火炬顺梯而下。小舟仅容得下两人,下到船内的一兵卒向昝彪报道:“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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