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山寻宝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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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说:“当年,东郭芬有一位弟弟被李闯手下人砸昏,埋到荒郊野外,后来他又奇迹般地复活了。醒来之后他四处流浪,一个偶然的机会进了一个大户人家。如果老衲猜得不错的话,你就是东郭芬的弟弟东郭玉。再后来,你认贼作父,跟随叛国的丁风投靠了贼寇高念臣。”
东郭玉说道:“师父料事如神,所言极是。不过人各有志,叛国也好,投到贼寇门下也罢,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唉,”明空惋惜地说,“可惜老衲知道的太晚了。”
“不晚。师父来日方长。”东郭玉说着打怀里掏出诏书念道,“云龙山兴化寺方丈明空听旨,奉天承运,宽厚、温存、仁慈的天皇制曰,特封明空官居一品,为护国大将军。高句丽国高念臣钦此。”
明空嘴角显露出一丝嘲笑,说:“老衲的人缘倒不错,想当初李世民也册封老衲什么将军,容老衲三思吧。至于这金矛实属物归原主,我可以暂且收留。”
“师父办事一向谨慎,既然一心向佛拒绝册封弟子绝不强求,那么弟子就借贵寺小住两日,容您三思之后恭候佳音。”东郭玉话题一转,“弟子听说昨日有兵马拜访兴化寺,师父可否告知他们是哪方宾客,登门何事?”
明空说:“兴化寺笑迎八方信徒,从不过问施主的家乡居住姓甚名谁。”
“既然这样,”东郭玉说,“弟子已有多日不来兴化寺,随便走动走动,看有什么新的变化。”
明空一摊手说:“施主请便,老衲差人给客人安排房间。”
东郭玉吩咐围寺的官兵就地安营扎寨,严查出入兴化寺人等,不许漏落一人。他带领手下顺沿弥勒佛殿、左右碑亭、东西钟鼓楼、四大菩萨殿、大雄宝殿、藏经阁、念佛堂、课堂、左右罗汉堂等,一路与僧人们道安问好,一路仔细查看,却没发现自己要得到的蛛丝马迹。
露天大佛坐落在一爿开阔的石台之上。十几个小和尚由独臂悟能带领着正在石台上操练。见东郭玉身穿戎装带领一行人过来,独臂和尚眨眨眼睛,惊奇地叫道:“哎呀,东郭师兄这身打扮是不是做官了?”
东郭玉笑呵呵迎上去说:“托兴化寺鸿福,师兄现在是总统领了。”
小和尚们停止了操练,围着东郭玉七嘴八舌:“师兄带来啥好吃的?”
小智建抢着问:“有红姑娘果吗?”
独臂和尚嘴一撇说:“什么红姑娘果!姑娘姑娘的,师父听见又要罚你。”
东郭玉笑着说:“以前给你们带来的那果子呀,叫锦灯笼,也有人叫它红姑娘果,你们可能爱听后一个名字。”一句话逗得小和尚和伴随身边的人哈哈大笑。东郭玉接着说:“红姑娘果性寒,虽味苦,却清热解毒,利咽化痰也利尿,是东北的特产。只是师兄这次来的仓促没能带来,诸位小师弟爱吃的话下次一定带来。”
一个小和尚说:“路捡师兄活着的时候,你经常带来好吃的,他死了之后你就不经常来了吔。”
这句话勾起东郭玉的悲愤,他严肃地说:“近日忙于公务,难能脱得开身,今后方便了,定会常来常往。”
独臂和尚向东郭玉身边靠了靠,皱皱眉头说:“师兄何时也为师弟谋个一官半职,跟着你风光风光。”
“这个小菜一碟,你嘛,论武功够格先锋官的料。”东郭玉一拍他的肩膀,趁机说,“昨日那皇帝李世民可来过兴化寺?”
“来了。”独臂悟能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他哪里像个皇帝,在外面苦苦跪了一夜,今日清早方丈才让他进……”
“悟能!”澄济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呵斥道,“操练时辰已过,快带师弟们去洗浴。”
目送着悟能带小和尚离去,东郭玉脸上洋溢着难以觉察的微笑:“李世民,你就是只飞鸟,这次也休想逃出我的天罗地网。”
东郭玉带领随从围着露天大佛转了半圈。这大佛为弥勒倚坐像,坐北朝南,雕刻细致入微,线条流畅,气势恢宏;他面相端庄慈祥,双目欲睁似闭,形神兼备。左膀的歪嘴人指了指大佛屁股下的巨石坐垫,向东郭玉悄悄说:“觉近和尚曾说,大佛底座的磐石可以旋转。佛像下边是洞穴,能容纳上千人,李世民会不会躲藏在下面呢。”东郭玉瞧瞧四周,诡秘地点点头,对众随从说:“诸位午时后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此时,澄济在念佛堂里目光炯炯地瞪着独臂和尚悟能。悟能低着头,鼻涕垂到胸口,喃喃地说:“谁知道东郭玉是高句丽部落的人,不然弟子也不会告诉他李世民在寺里。”
要知东郭玉如何捉拿李世民,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二十九回昝彪投靠东郭玉古佛洞中搜劲敌
【云龙山寻宝记】
第二十九回
昝彪投靠东郭玉古佛洞中搜劲敌
诗曰
人间流离奈若何,千般巧计出心窝;
只知阴府皆魂魄,哪料人间鬼魅多。
初善恶?教蹉跎,焉能个个不生魔?
水来必有土去坉,火来必有水去泼。
宁静的春夜月朗风清,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仿佛带给人无限的沉思和悠然的陶醉。
然而,越是万籁俱寂,越给明空平添了些许忡忡忧心。禅房里,增成换上一支蜡烛,对盘膝打坐的明空说:“师父,三更已过,您该休息了。”
明空双目似闭非闭,一串佛珠在手里循环往复了不知多少遍。古稀之年的他看起来要比现年庚岁苍老许多,眼袋敦厚,眼帘低垂。听到增成督促,他叹口气说:“兴化寺杀机四伏,为师怎能睡得安稳。”
增成把嘴凑近明空耳边,压低声音说:“要不,咱们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东郭玉抓起来?”
明空瞪他一眼,说:“你以为对付他身边的那些人易手反掌?再说,暗地下手并非我兴化寺做人的准则。”说到此,他耳根肌肉抖动了一下,料知门外有人偷听,接着改口说,“比起李世民来,东郭玉对我寺一往情深,对老衲也百般讨好,一向只有付出不图回报,虽然为师不收他为徒,但是一直视为知己。”
增成哪知师父这番话是说给门外的人听的,他有些不解,不肯接受师父的话,怯懦地说:“东郭玉野心勃勃,妄图灭亡我大唐,作为大唐的子民,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师父耳闻目睹,怎么会袖手旁观,善恶不分呢?”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明空说,“荣华富贵人心所向,老衲年迈,思前想后还是听之任之,顺其自然为好。”
增成犹豫说:“弟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空说:“你我师徒多年无话不谈,但说无妨。”
“恕弟子多嘴,”增成说,“师父变了。”
“噢?怎见得,洗耳恭听。”
“师父一向嫉恶如仇,爱国如爱寺,当年力助李家王朝,为大唐献计献策,而今却眼看国破家亡无动于衷,这不是您为人之道啊。”
“住口!”明空生气地说,“老衲的一言一行还用不着你来指责,大唐也好,高句丽也罢,谁对得起兴化寺老衲就对得起谁。”
增成也显得不快,瞥了明空一眼,默念道:“有奶就是娘。”
此时,忽听门外“啊呀——”一声惊叫,增成机警地喊声“何人”,拉开门循声跑了出去,但见有一人匍匐在门外石狮上,呼吸急促,像是受了重伤。不远处黑影一晃,增成叫声“哪里走”,撇下受伤的人径直追去。跟随出来的明空把伤者抱进禅房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东郭玉?”他见一支长箭从伤者左肋下插进,箭尖从前肋凸出。
再说增成见那黑影人腾挪跳跃,身手非凡,跑得极快如飞,追到客房门前不见了踪影。他疑惑地推开客房们,见室内烛光袅袅,东郭玉带来的人皆酣然入睡,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正待转身出门,忽听有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师傅有事吗?”增成转身,见一个人揉搓着眼睛从通铺上坐了起来,增成白天听东郭玉介绍过此人,回答道:“噢,是于贡施主,打搅了,贫僧随便出来走走。”
增成心中疑惑地退出客房,待他返回刚才出事的地点却不见了石狮子上的伤者不说,禅房里的明空师父也去向不明。
这时,和尚觉近急匆匆跑来问道:“师父呢?”
增成说:“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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