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泣海棠》第19章


慕容棠心道:必定是五哥捉了那刺客送到邺成义手里。只是不懂邺成义为何要入朝为官?
直到那一日,傅文玉扶着慕容棠在院子里散步,邺成义前来求见,慕容棠才懂了他意思—计划开始了。
九月的清晨,微微有些凉,但阳光甚好,一片暖阳自晴空之中洒下来,应在院子里的花枝草叶上,泛起淡淡的金光。
邺成义忽然来求见。
傅文玉扶着慕容棠回了书房,问道:“邺爱卿有何事?”
邺成义道:“臣有一事启奏。”
傅文玉道:“有事为何方才早朝时不说?”
邺成义道:“兹事体大,若是皇上不允,臣便不想惊动众位大臣。”
傅文玉道:“什么事,爱卿说来便是。”
邺成义道:“皇上日夜为国事忧心,两月后便是天子大考,皇上何不广纳天下贤才为皇上分忧解难?”
傅文玉笑道:“天子大考,本就是要广纳天下贤才为我北秦效力。”
邺成义道:“皇上口中的天下,尽在北秦。而臣所见的天下,不止北秦。”
傅文玉道:“哦?难道爱卿以为,晋国与巴图的贤才会为朕所用?”
邺成义道:“臣所指的,是西燕。西燕虽灭,但臣在、将在、民在。巴图势力虽大,却不过是草莽之汉,他的天道军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但西燕旧臣不同。西燕当年可与北秦并列天下,可是有着一大批的能人志士。”
傅文玉闻言,眉心微锁,沉思不语。
邺成义道:“西燕灭,如今那些人没有得到巴图的重用,反之,巴图对西燕旧臣百般提防限制,那些人如今果真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困苦。若是皇上此时将其收拢,委以重任,臣以为,他们必定会感念皇上的知遇之恩,尽心竭力为北秦的江山出谋划策。”
傅文玉思虑片刻,笑道:“爱卿多虑了。我北秦疆域万里、人才济济,即便没有西燕旧臣相助,也依然可以兴盛不衰。且西燕与北秦,两国祖制、习俗多有不同,同朝共事,恐难相容。”
傅文玉直言回绝了自己,邺成义也不再多劝,肃然退下。
第20章
几日后的一晚,慕容棠睡了半夜觉便醒了,起身翻窗而出,命人取了一坛酒,独自坐在鎏金的屋脊之上,望月伤悲。
酒喝了一半的时候,傅文玉便来了。
傅文玉坐在慕容棠身旁,一起望着月亮,拿过慕容棠手里的酒喝了一口,感慨道:“棠儿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出来赏月吗?只是这弯弯一镰弦月,不够明亮皎洁。辜负了棠儿的酒。”
慕容棠夺回酒大饮了一口,任酒水溢出洒湿了衣襟,浸的慕容棠胸口片片冰凉。
慕容棠轻呵一声,哀然道:“我要回去了。”
傅文玉道:“回吧,你身上的伤刚好不宜饮酒,而且夜里风凉,待十五满月,我再陪你一起饮酒赏月。”说着,便去拉慕容棠的胳膊。
慕容棠推开的他的手,依旧望着那荧黄的弯月,说道:“我要回西燕。”说完,又饮了一口酒。
傅文玉闻言当即愣住了。
慕容棠道:“那日听到太守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国家灭了,但我的臣民还在。我应该要回去。”
傅文玉道:“西燕之地已被巴图所占,你回去又能如何呢?留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
慕容棠道:“你保护我,谁来保护我的臣民?我本该保护他们,却抛下了他们独自在此享乐,任他们被人欺辱如丧家之犬。他们落地如此地步,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太子太过无能。”
傅文玉道:“这不是你的错。你那时还年幼,是无能为力的。”
慕容棠道:“可如今我长大了。”
傅文玉道:“可如今西燕已经不在了。晋国与巴图都不会让你活着的。你回去便是送死。”
慕容棠今夜想将自己灌醉,但已将这一坛酒喝尽了,自己依旧清醒无比,随手摔了酒坛,静夜之中,那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格外刺耳。
慕容棠说道:“那年邺城失守,父皇对我说‘朕不能逃,否则无颜去见我西燕的将士亡魂。’我今日也是这样的话。即便是死,我也要与我的臣民死在一处。”
傅文玉抱住慕容棠,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许你离开。”
慕容棠侧过脸,几乎与他脸颊相贴,呼吸之间尽是浓浓酒味,说道:“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劝。你即便将我囚禁,我也不会在此苟活。你这么多年照顾我,我感激你,那日的事,我已经不怪你了。”
傅文玉闻言怔了片刻,直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幕容棠,见他眼中一片柔和,不似说谎,恍惚道:“你真的原谅我了?”
慕容棠点点头,问道:“你说你喜欢我?”
傅文玉脸上一热,紧张道:“不是喜欢,是爱。棠儿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
慕容棠轻笑一声,叹息道:“我何其有幸?竟能得你如此!喜欢也好爱也好,你这份情意我今生是偿还不了了。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看在我的情面上,善待皇姐。此去西燕,我自己的生死祸福、荣辱成败我都已不在乎了。明日一别,你我亦缘尽于此。帮我照顾好皇姐,当我求你了。”
傅文玉这一刻忽然害怕起来。慕容棠此时满眼绝望、一脸悲伤,宛然一副心灰意冷、视死如归的末路情形。
傅文玉按住慕容棠的头吻了他,片刻即分开,说道:“我帮你照顾。”
慕容棠淡然道:“谢谢你。只要皇姐安好,我便可以安心去见父皇了。”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傅文玉拉住他,说道:“我帮你照顾。贵妃也好、旧臣也好、子民也好,你关心的这些人,我都会帮你照顾。你留在我身边,不需要去做任何事,不需要去担心任何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竭尽所能送到你手里。”
慕容棠心底泛起一丝成功的微笑,面上依旧不露声色,淡然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傅文玉的手微微握紧了些,因紧张激动的缘故,傅文玉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都是发烧一般滚烫,心下却迟疑道:我自然是想要你。但此时说出来,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吧。
傅文玉挣扎几番,最后还是说道:“我想要你,但是——”我绝不会勉强你!
慕容棠不待他说完,便拉过傅文玉吻了上去。
这一吻来的太突然、太惊喜、太意外,傅文玉从未想过慕容棠会有朝一日主动吻自己。感受到慕容棠口齿中的悠悠酒香,只一口,傅文玉便醉的神魂颠倒。
傅文玉茫然欢喜间,抱起慕容棠跃下屋檐,信步流星的回了寝殿。
二人不及宽衣解带,便在床上相拥着亲吻,好似分别了一世的恋人般,寻觅了百年、等候了百年、相思郁结于心沉闷了百年,如今终于重逢团聚在一起,经年沉积的漫漫思念,顷刻间犹如春日下解冻的潺潺流水一般奔腾泛滥、川流不息。
傅文玉越是深吻,就越觉得情意深沉,汹涌起伏,吻了许久也不觉满足,越吻越是心慌意乱,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傅文玉心中有些顾虑,趁着喘息的间隙,问道:“棠儿,你真的愿意?”
慕容棠‘恩’了一声,道:“我愿意。”
傅文玉当即便有些控制不住了,艰难着呢喃了一句:“你醉了。”
慕容棠道:“我很清醒。”
两人便又吻在一起。
玉带轻解,华裳堆落,玉树海棠,龙凤呈祥。
两人情意交融缠绵了大半夜,将近卯时才歇下。
天色将白未白,烛火将息未息,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浓浓爱意之中,变得温热而缱绻、宁静而慵懒。沉静的床幔之内,两人疲倦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相拥而眠,柔和而舒缓的淡淡呼吸中都彷佛充满着无尽的热忱与痴恋。
傅文玉每日卯时早朝已成了习惯,虽疲倦,但听到荣顺喊自己时,傅文玉还是醒了。
虽醒了,却不理,只是更抱紧了怀里的人,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待傅文玉意识迷蒙之时,忽觉怀中空荡荡,睁眼已不见了慕容棠的身影,傅文玉顿时清醒,连忙起身穿衣,喊来荣顺问道:“棠儿呢?”
荣顺笑道:“王爷此刻正在院中练剑。”
傅文玉这才放下心来,整理好衣衫,出门去。
天上艳阳似火、晴朗无云,院中古木苍翠、花团锦簇,慕容棠正对着一块一人高的木靶持剑练习。
傅文玉倚身立在门口,静观不语。一想到这样的日子是以后每天都会有的,便不自觉地微微含笑。看着看着,忽而发觉那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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