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泣海棠》第20章


傅文玉倚身立在门口,静观不语。一想到这样的日子是以后每天都会有的,便不自觉地微微含笑。看着看着,忽而发觉那招式套路颇为眼熟。
傅文玉正兀自回想着,忽然眼前白光一闪,慕容棠剑锋调转直指自己而来。
傅文玉痴痴一笑,躲身避到慕容棠身后,握住慕容棠持剑的手,说道:“我来教你。”
而后,便以自身的力量带着慕容棠将剩余的几个招式一一耍完,期间,傅文玉还不忘提点道:“腰身要直,手臂要稳,剑锋凌厉而不慌,直击要害不留余力。”
待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二人手中的长剑刚好直插进木靶的中心,一剑穿透。木靶上出现一道倾斜而下的裂缝,啪的一声之后,整块木靶便沿着那道裂缝被劈成两块。
傅文玉清冷一笑,自己终于想起来这招式的来源了。
慕容棠心下一惊,自己练习数月,只是能刺中靶心,剑入三分而已,傅文玉竟可以将这木靶劈开。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慕容棠有些不服气!收剑起身,看着飞落两处的断木,将手中的剑握紧了些。
傅文玉笑问道:“棠儿这三月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慕容棠道:“没有。”
傅文玉笑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曾是西燕的征西大将军,名叫徐义。”
慕容棠有些心慌,强作镇定道:“哦?你怎会想起他?”
傅文玉笑道:“徐义的家传功夫是□□,他的那套徐家枪法可是鼎鼎有名。听闻他当年便是一杆□□挑遍天下无敌手。我父皇对他赞赏有加,当年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派了几十人前去轮番挑战,才将这枪法学了回来。我看棠儿方才的剑法与他的枪法有些相似,不由得就想起他来。”
慕容棠不想再多说徐义之事,于是转了话题问道:“你今日好似很开心?”
傅文玉从方才开始,脸上就一直似有似无的挂着笑,连说话间的语气都是温情脉脉,闻言便点了点头,坦然道:“是啊,方才与你一起练剑,我忽然觉着自己也回到了十五岁。”
慕容棠问道:“回到十五岁又如何?”
傅文玉道:“如果回到十五岁那年,我想我一定不会成亲,也不会参军。我会去西燕。”
慕容棠不解道:“恩?”
傅文玉看着满院花色,和风细细,眼中挂满无限憧憬,悠悠道:“我要去西燕找棠儿。陪你练剑、陪你读书,陪着你长大,为你打一片天下,娶你为妻。”
慕容棠瞪了他一眼,道:“禽兽,我那时才两岁。”
傅文玉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解释道:“我只是遗憾,我与棠儿错失的那么多岁月罢了。”说着,又搂住慕容棠,轻叹道:“与你在一起,我便觉得良宵苦短、年华如水,人生眨眼匆匆过,每每念及于此,我便觉心慌。都说海外蓬州有仙山,我从不相信神仙天道之说,可是如今,我竟也想去寻一寻那长生不老药了。”
慕容棠道:“生命有终,岁月无尽,若是有缘,来世也会再相遇的。”
傅文玉道:“前世、来生都是虚无缥缈之说,即便真的存在,也太过遥远,我更想要眼前这一刻。”
傅文玉的吻毫无预兆的落下来,慕容棠手中的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荣顺见势忙要转身去回避,下一刻,便见着傅文玉抱起慕容棠回了寝殿。荣顺悄声跟在后,关上门,守在殿外。
当日傍晚,傅文玉便下旨,准许西燕旧臣遗民入北秦为官落居。
第21章
傅文玉夜夜欢爱无穷度,昏昏然不知早朝为何物!
群臣一个月没有见到皇上,苦闷不已,围着荣顺追问道:
“你原本之说皇上连夜批阅奏折劳累过度,后来又说皇上偶感风寒龙体抱恙,如今都一个月了,皇上的风寒还没有好吗?”
“是呀,我那折子都递上去一个月了,也不见皇上的旨意,可真是急死人了。”
“皇上到底如何了,公公不妨给我等一句实话。”
“难道皇上不在宫中,偷偷出宫去了不成?”
“北地祈雨之事,突然中断,皇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荣顺陪笑为难道:“众位大人稍安勿躁,皇上就在宫中,只是近来日夜忙碌操劳过度,需待修养。但皇上吩咐了,众位大臣将折子留下,皇上自会看的。”
王亥闻言,焦虑道:“其他的事都可以等,只有一件不能再等了。”
荣顺道:“王大人所言何事?”
王亥道:“晋国使臣五日前便已抵达长安,在驿馆中已经等了五日。皇上一直避而不见,若被天下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北秦皇帝不敢见他晋国使臣。”
王亥说完,便退出大殿,抬起朝服,跪在门口,大义凛然道:“劳烦公公回去代老臣传一句话给皇上,皇上今日若再执意不肯早朝,臣便在此长跪不起!”
其余大臣见势,纷纷效仿,退出大殿,在殿外整整齐齐的跪了四排。
这一跪倒是有用,众人跪了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见到了皇上。
傅文玉笑道:“众位爱卿这是做什么?都起来吧。”
那一些武将跪了一个时辰倒是不打紧,文臣可就不行了。大家相互搀扶着起身,也顾不得膝盖的麻木肿痛,忙整理好朝服,重新列队上殿。
傅文玉道:“听说晋国使臣入京了?”
王亥道:“正是,五日前入京,现在驿馆中。”
傅文玉道:“巴图派人行刺的事情,想来晋国皇帝已经知道了。他一定以为朕会一怒之下出兵讨伐。但是朕却按兵不动,于是他便等不及了。”
王亥道:“皇上英明。”
傅文玉道:“那使臣可有说为何而来?”
王亥道:“臣已问询过,使臣带了晋国皇帝的旨意,前来商讨两国联姻之事。”
傅文玉道:“联姻?呵,有意思。是想借朕之手,灭了巴图吗?”
众臣不语。
傅文玉道:“那使臣既然已经等了五日,便不在乎再等一日,朕明日再见他。众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
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奏折,道:“臣有事启奏。”
傅文玉方才说的只不过是退朝前的一句官话,随口一问罢了,却不想人人有本,傅文玉无奈道:“折子留下,朕自会看。”说完便不顾众臣的呼喊,起身离去。
皇上上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又匆匆离去了。众臣虽心有疑惑,但今日总算是见到皇上了,且见龙体无碍,不尽无碍,反而是笑意盎然、春风得意,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神思游荡,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便懂了七八分。
于是又围着荣顺问道:
“皇上可是得了什么新人?”
“不知是那位娘娘有如此福气,得圣上如此眷顾?”
荣顺尴尬笑笑道:“皇上的事,做奴才的可不敢乱说。”说完便匆忙离去了。
傅文玉回到书房,见慕容棠还睡着,便不做打扰。坐在书案前,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顿觉一阵头疼。
荣顺沏了茶来,进门就见傅文玉看着手中的折子脉脉含笑,荣顺将茶奉上,而后笑问道:“皇上看的这样开心,这折子上必定是个好消息。”
傅文玉诧异‘恩’了一声,自己全然不知道这折子上写了些什么,于是笑笑不语,又重新看了一遍。如此反复看了三五次,傅文玉依旧对折子上的内容印象全无,索性合上折子随手丢在书桌上,将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笑叹道:“朕这一个月,真好似做了一场梦,想在回头想想,仍觉身在梦幻之中、不似人间。”
荣顺知道他在说什么,心里也是替他感到高兴,说道:“皇上是天子,自然是有求必应的。皇上对王爷的心意,奴才看在眼里也觉感动不已。”
傅文玉笑道:“可是朕不希望棠儿感激朕,朕希望他对朕的感情也是爱。”
荣顺道:“一定会的。”说完,抬头就见慕容棠走了出来,荣顺道:“皇上,王爷醒了。”
傅文玉见到慕容棠,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起身将慕容棠的椅子搬到自己的椅子旁边,说道:“棠儿来的正好,我有一事需要你帮我。”说完,拍了拍椅背,示意慕容棠坐下。
慕容棠走过去坐下,傅文玉也坐回自己的椅子,右手自然而然的搭上慕容棠的肩膀,左手拿起那本读了几遍的折子递给慕容棠,说道:“我今日好似患了失忆症,这上面的字我看过便全忘了,竟一个字也记不得。有劳棠儿帮我念念。”
慕容棠倒也不避讳。奏折上虽然尽是国事,可是即便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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