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泣海棠》第25章


侍女闻言紧张道:“可是他身上有伤,是大夫吩咐了要清淡一些。”
慕容棠盖上食盒,吩咐道:“重新煮碗粥吧,加一些肉末蔬菜末,少些盐,晌午时再送去。”
侍女应着退下去。
待慕容棠晚上再去时,那侍女依旧是将午膳原封不动的端了回来。
当晚,又是一夜细雨连绵。
慕容棠次日早起,便直接去了傅文玉的房前。见荣顺同那侍女一起站在门外,隔着房门,荣顺一直在劝着傅文玉用膳。
劝了好半天,房内都是一点回声都没有。
慕容棠径直走过去,推门进屋,问道:“你是三岁孩子吗?”
傅文玉依旧没有回答。
慕容棠走近床前,见他面色红润,看起来气色不错,闭着眼睛睡得正沉,暗自道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便不再打扰,转身出去。
可是心下却一直隐隐不安,走出几步,便又返身回去。
见傅文玉依然沉沉睡着,慕容棠喊了他一声:“傅雷霆?”
见他不动,便伸手推了推他。这一推,才发觉他身子很热,隔着衣服都热的厉害。
慕容棠抬手搭上他额头,心下猛地一抽,他额头滚烫,竟是发起了高热。
慕容棠喊了他几声,他依旧毫无反应,慕容棠忙叫人去喊了大夫来。
那大夫一见傅文玉的情况,又打探了些近日情况,听完后,当即将慕容棠等人数落了一顿:
“怎么等病人热到昏厥了才想起来找大夫?”
“他伤口受潮感染了,这伤口多久没换药了?”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若是再热几个时辰,人恐怕就没了,到时候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这身子虚弱成这样,我这方子开狠了他身子受不了,开轻了,又去不了高热,唉,难呀,太难了。”
慕容棠道:“还有其他方法去热吗?”
大夫道:“只能用冷水擦手擦脚,擦到热度退下来为止。”说完,又开了方子,临走还再三嘱咐道:“马上抓药煎了,一定要喂他喝下。待他热度退了醒来后,务必要让他吃饭。这人要是饿死了,可与我没有关系。”
慕容棠此番便亲自照顾。至傍晚时,傅文玉的高热总算是退了。慕容棠的一双手已经冷的冰人。
慕容棠便将双手搭在傅文玉脸上,一面为他降温,一面暖手。
傅文玉半夜醒来时,慕容棠已经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傅文玉伸出手轻轻搂住慕容棠,虽然动作很轻,但慕容棠还是醒了。
慕容棠坐起身,看着傅文玉,问道:“醒了多久了?”
傅文玉淡淡一笑,拉上慕容棠的手,道:“刚醒。早知道你睡在我身上,我便不醒了。”
慕容棠抽回手,回身端起身旁的药,舀了一匙尝了一口,药还热着,显然是荣顺新煎好的,慕容棠道:“喝药吧。”说完,舀了一匙药喂过去。
傅文玉看了看那药晚,没有要喝的意思,问道:“是要送我上路吗?牵机、□□还是鹤顶红?我可以自己选吗?”
慕容棠道:“怎么?现在知道怕死了吗?”
傅文玉微微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说道:“你喜新厌旧弃我而去,我便不想活了。可是如今你又回来了,我又不想死了。”
慕容棠无奈道:“不是害你的药,没人要你的命。”
傅文玉道:“哦?不是你那宝贝五哥让你送我上路?那就是让你来提条件了?”
慕容棠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什么?”说完,捏着傅文玉的脸,强行喂了一口药。
傅文玉被苦的眉头紧皱,抱怨道:“棠儿好粗暴。”说完,见慕容棠一脸疑惑不解,于是道:“你五哥到底要怎么处置我,需尽早拿主意。时日无多。”
慕容棠道:“你的命还长着呢。”
傅文玉笑道:“当然,我可是万岁。我是说你五哥,时日无多了。”
慕容棠道:“你的命都在我五哥手里,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傅文玉忽然一把拽过慕容棠压倒在床上,问道:“你担心我吗?”
慕容棠道:“没有。”
傅文玉道:“你想我了吗?”
慕容棠道:“没有。”
傅文玉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我想你了。”
慕容棠道:“你看到我就只想到这个?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慕容棠有些无语。
傅文玉道:“我看不到你的时候更想。”说完就吻了下去。
傅文玉口中那浓浓的苦药味,在两人唇齿间一点一点的弥漫淡化。当温热的吻与柔软的唇交缠触碰在一起,那不想念的谎言不攻自破。
可是当傅文玉解开慕容棠的衣带时,却被慕容棠拦下了。
慕容棠忽然问道:“楚云飞是谁?”
傅文玉愕然道:“棠儿怎会知道他?”
慕容棠道:“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他在你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傅文玉笑问道:“你这是吃醋了吗?很介意我心里有别人吗?”
慕容棠道:“没有。你心里有谁没谁都与我没关系。好奇罢了。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也会有念念不忘的人。”
说起这个人,傅文玉忽而感慨惆怅起来,轻叹一声,道:“他岂止是在我心里很重要,他是我这一生的遗憾和悔恨,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
傅文玉看看慕容棠,说道:“他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今日先做正事。”说着又继续脱慕容棠的衣服。
慕容棠却顿时没了兴致,打开他的手,问道:“病成这样也行吗?”
傅文玉笑道:“的确有些力不从心。不如,我将自己的初夜给棠儿?”
慕容棠道:“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存在的东西,怎么给我?”
傅文玉道:“谁说不存在?我可从未受过任何人。”
慕容棠推开他,踢了他一脚,道:“但我不欺负伤残。”说完,起身下床径直离去了。
第26章
慕容棠找到慕容晖,转达了傅文玉那句‘时日无多’,而后问道:“五哥打算如何处置他?”
慕容晖道:“我与几位将军商议了几日,决定暂时不杀他。他死,北秦必定内乱,但是我们与北秦之间隔着一个巴图。我们即便杀了他也讨不到好处。而且,昨晚探子来报,北秦征东大将军刑占率二十万大军南下,本该今日度通江,可是刑占却在通江口安营扎寨,按兵不动。”
慕容棠道:“傅文玉与宁威都在五哥手中,此时却是杀也不是,放也不是了。”
慕容晖道:“且看刑占接下来的动作,静观其变。只要傅文玉还在我们手中,我们便不担心他的二十万大军。”说完,又拍了拍慕容棠肩膀笑着打趣道:“况且有六弟在我身边,还怕他傅文玉不乖乖听话吗?”
慕容棠脸上一热,无奈道:“五哥!”
慕容晖大笑几声,道:“他挡了你与琅玥公主的好事,你该去生他的气才对。”
慕容棠惊道:“什么婚事?”
慕容晖奇道:“怎么,六弟不知?晋国皇帝要招你做驸马,傅文玉知道后大怒,才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杀了那使臣。六弟竟然不知道?晋国皇帝也是敢怒不敢打,没想到傅文玉竟然主动打上门来,仗着北秦兵强马壮,真是欺人太甚。”
慕容棠愣在原地不语。
慕容棠回房歇息时,听侍女说傅文玉开始吃饭了,也喝药了,心情也很好。知道他无事了慕容棠便没再去看望过他。
两日后的一个傍晚,晚霞红透了半边天。
荣顺来找慕容棠。
慕容棠正坐在案前练字,看见荣顺来,笔墨未停,依旧专注的看着笔下字迹,问道:“他又怎么了?”
荣顺道:“皇上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想请殿下过去下棋。”
慕容棠好笑道:“找借口也不编个好一点的,他不是讨厌下棋么。”
荣顺笑道:“老奴想,皇上一定是想念殿下,想与殿下多呆一些时候,所以才说要下棋。”
慕容棠道:“那就等他棋艺精进了,我再去找他下棋。”说话间,慕容棠将习好的一张字帖拿开,铺开一张新贴,继续写。
荣顺闻言,站着并没有走,看了一眼慕容棠,小心问道:“殿下可是在为楚云飞的事情生气?”
慕容棠淡淡道:“没有。”
荣顺笑道:“皇上说殿下吃醋了,老奴就说,殿下通情达理,那楚云飞是皇上的大哥,殿下怎会吃皇上大哥的醋呢。皇上一定是多虑了。”
慕容棠闻言好奇的‘哦’了一声,停下笔,问道:“他不是皇长子吗,哪里来的大哥?就算有,怎么会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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