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来了:日军暴行记》第20章


“因为电力不足,许多手术都在灯光之下进行,对伤势沉重的人,不得不暂用吗啡,以减轻他们的剧痛。”
“据今晨所见,有一宽约二百尺广约一百五十尺的面积,共落三弹,已完全变成屠宰场。救护工作仍在进行,从瓦砾堆中搜寻尸体。”
“武圣庙一带原为汉口的贫民区,昨天第一次空袭竟使该区变成积尸所,本社记者前往视察时,目睹最骇人的惨景。”
“该区街道宽仅六尺,鸽棚似的矮屋,鳞次栉比,已完全倾圮,居民路人,同归于尽,残骸遍地,已被救护队堆置一处。尤其骇人的,偶见一臂一腿,微颤于砖石重压之下,非用适当工具,无法加以移动。”
“本社记者在街头伫立十分钟,目睹抬送过去的受伤平民在一百二十人以上,有的还凄惨呼号,有的已全无生气。担架者搬运死孩的情景,更属不忍卒视。已死的和将死的混在一起,受伤者的创口还冒着鲜血,一丝不挂。”
“儿童死亡的数量似乎很大,也许是因为轰炸时他们都躲在家里,小孩的尸体超过成年人的尸体。”
“警察、学生和自告奋勇者,都在最艰苦的环境下热心工作,救护受伤者,搬移尸体。深夜,许多学生显已非常疲乏,但还是不肯放弃可怕的工作。”
“吴国桢市长以及其他官员,均亲自到场指挥监督,以免混乱。”
“由于电力的不足,医生和救护工人的缺少,虽然救护者已各尽其力,整个救护工作仍颇受阻碍。”
“附近一个女子学校内的学生,完全陷于歇斯底里亚的状态,东奔西窜,残酷的景象使她们震骇,使她们发狂。”
“在汉口以外,武昌和汉阳也同时遭殃。一颗炸弹击中汉阳的一个难民收容所,死难民六十人,伤多人。”
“凡炸弹落下来的地方,均起火燃烧,深夜依然火焰熊熊。”
“轰炸汉口的飞机共九架,有两颗炸弹落在江中。离英国炮舰亚斐斯号(Aphis)仅两百码。”
“昨日被轰炸的武圣庙一带,今天再遭轰炸,这汉口的平民区是更为凄惨了。”
“许多憔悴的无家可归的受难者,踯躅街头,疲乏过度的救护人员,仍在挖掘活人和死人,有的遍体残伤,生不如死。”
(原载于《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1938年7月)
一二、回头是岸
根室·史坦因
我问过许多日本俘虏,八路军在日本人这一边究竟有些什么声誉。他们都同意,日本帝国的军队认为共产党是最危险的敌人,他们的战斗素质是非常高的,在巩固日本在华的征服中,他们是主要的障碍。
我碰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结实的准尉,他是属于延安日本人民解放同盟的一个反军国主义者。他是一年前给俘虏的。他说起话来带有很多的浊音。
“当我们在绥远省对抗傅作义将军的著名的国民党部队时,”他说,“我们终是打了胜仗,因此我们以为中国人是非常之弱的。但当我们转到了别的战区,我们就立刻遭遇了强而执拗的中国部队,而且常常在短兵相接中吃了败仗。我们一点也不知中国发生了什么,在我们自己之间谈论着‘新的敌人’,不久之后,我们的长官告诉我们,他们是八路军的部下。”
“他们称八路军的部下为土匪,但是他们说,那些土匪是非常强悍的,我们必须比打别的中国人更努力地来打他们。在从前,当我们对抗傅作义的部队时,我们终是一个人单独放哨的。但这一回我们必须二三个人经常地在一起放哨,其余的人也不能在整个夜里睡眠,因为我们必须换班。”
“但是,在很久之后我们才克服了我们老式的迷信,而且了解了我们新敌人的性格,我是在我们一团中的第四大队里服役的,我们和共产党的军队打了六次,每一次我们终要死四个人[小说网·。。]。我们的司令官对我们说,我们运气不好,所以被派遣到这里,因为,你得知道,这四个字在日本语中说起来就是死”字。那在我们想起来是可能的。我们因此把我们的大队另外再起了个名字,依照了我们队长的族名而叫做广濑大队,来克服我们的厄运。但这样做了之后,我们这个大队还是一样不幸;在改了名字之后连队长自己也被打死了,我们大家所喜欢的班长来代替了大队长。他告诉我们,如果我来带你们,你们就不会再打败仗了。但是他生了病,我们再换了个司令官,但不久之后也很快地被杀死了。
“最后,这个第四位司令官向我们解释说,我们所以吃败仗,那是因为我们还像平时对付中国人一样地继续依靠着政治战争,他说,要打共产党,我们必须集中我们一切的力量在军事行动方面。但那也还是一样地未见功效。我们受了更多的苦,吃了更多的败仗,也就在不久之后,我给共产党俘虏了。”
还有一个人是在1945年前投降了八路军的。他本来是一名小兵,但现在他是延安日本工农学校——改变和训练日本俘虏在前线从事实际的反日工作的学校——里的著名教员之一。他在说起他那故事的时候甚至比先前的那一个还要来得高兴。
“我来把我的司令官选我到八路军去做间牒工作时对我说的话告诉你吧,”他开始说。
“他把我叫到了他的私人房间里,他非常友善地给了我啤酒和香烟而说,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叫我去做,这件事情会给我赚来非常伟大的国家底光荣,我自己的光荣,还有,如果我死去了,给我父母亲一笔很好的抚恤。”
“他说我们现在在对付八路军的部队。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共产党被人以‘土匪’以外的名字称呼。八路军的配备是非常窳劣的,但士兵们却非常坚强,因为他们有着一些古怪的思想”,这些思想使我们非常困难打击他们,所以我们必须从内部去毁灭他们。
“到后来,我被送到了一个秘密的,三个月的训练班里去学习我去做的间牒工作,在那里,我们听到了关于中国军队的长篇演讲。我们被告诉着,国民党军队配备比共产党好,但是国民党的精神却变得低而弱了,但是有着古怪思想”的共产党却是非常执拗地打着我们,因此我们吃了好几次败仗。
“教师们每天对我们唠叨说,共产党是危险的,而且在八路军里面有坏的日本人受了那种‘思想’的影响,正在反对我们自己的皇军。”
“到后来,他们不再讲起国民党的部队而唠叨不休地讲起共产党来了。他们说,共产党是由史太林领导,他们和中国的农民有着非常紧密的连系,我们所以败在共产党手里,部份地是由于他们使普通的中国农民到处反抗着日军。”
“‘你开头也许会感到奇怪的。’在间牒学校里的讲员警告我们说,因为你会发现共产党不但对他们自己的农民很好,他们对日本俘虏也是待得非常好的。但是这是让史太林来统治中国和日本的宣传而已。八路军用了像‘平等’和‘自由那样动听的标语欺骗了人民,这就是使其成为对我们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从皈依了的日本反军国主义者那里听来的这些以及类乎此的故事,也许是不一定正确的,但是在我从中国沦陷区的日本报纸和日本统制的“傀儡”报上读到许多有关于八路军的文章后,这些故事在我看起来,是愈加可信了。
我从那些文章里摘了一些典型的东西,我把它们依照题目归并了起来,说明日本皇军准许报纸对共产党敌人写的究竟是些什么。
日本人和中国共产党的战争到了何种程度,他们给与进犯着的创伤又到了何种程度呢?这些便是敌人的某些回答:
“在一九三九至一九四三年的五年间,我们在华北打了八万四千次,但其中的百分之七八是和八路军打的。”
“日本皇军和中国新(傀儡)政府的军队无休止地打着共产党。”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珍珠港事件)以来,日本皇军打击重庆和共产党的结果,其数字清楚地指出了,远东和平的主要障碍已不再是重庆政府而是中国共产党了。共产党部队的执拗倔强超过重庆部队远甚。”
“共产党的军队也就是华北的致命打击,反对他们的行动就是华北日本皇军的主要使命。他们拥有着广大数目的村庄,包围了我们的据点,阻止着他们获得接济。他们不断地骚扰着日本皇军的后方,破坏交通以孤立和封锁城市,因为这样子,日本皇军的接济和补给就给我们阻挡了。”
“以冀东(北平以东)作为中心,他们伸展到了热河(在日本的傀儡满洲国境内),而且正不断地在那个地区内建立一个新的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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