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训》第15章


规范都是由此派生出来的,孟子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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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要日日知非,日日改过;一日不知非,即一日安于自是;一日无过可改,即一日无步可进。天下聪明俊秀不少,所以德不加修,业不加广者,只为因循二字,耽阁一生。云谷禅师所授立命之说,乃至精至邃、至真至正之理①,其熟玩而勉行之②,毋自旷也。
【注释】
①邃(suì):深远。
②熟玩:认真钻研。
【译文】
一定要每天都知道自己不对的地方,每天都要改正这些地方;一天不知道错误,就会在这一天里安心于自以为是的状态;一天没有过失可以改正,就一天没有进步可言。天下聪明伶俐的人不少,但很多人德行未修,事业不广,就在于“因循”两个字,耽搁了他们的一生。云谷禅师所传授的修养性命的学说,是最精妙最深远、最真切最正大的真理,你一定要认真钻研并努力实行,不要自己放纵自己。
【点评】
《论语·学而》中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曾子每天都反省自己替别人办事是否尽心竭力了,同朋友往来是否诚实了,老师传授的学业是否复习了?其反思不可谓之不勤励。人一定要每天认识自己的过错,每天更正自己的过失,一天不检点改正,一天就安于自己的错误的状态,任由其发展和存在,一天不觉得有错误要改正,那么这一天就不可能有进步可言。自以为是是最为危险和可怕的思想。
天下之大,钟灵毓秀、俊彦星驰、聪慧杰出者代不乏人!即使是天赋异禀的人,如果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不去修养德性、拓广学问,一味地得过且过,停滞不前,那么终究会为时代和社会所抛弃。宋代王安石曾有《伤仲永》一文,记载了这样一件值得深思的事:神童仲永五岁即能显示出超人的才华,能指物作诗,并且其文理皆非常可观,值得一看。但其父亲并没有抓住机会好好挖掘其潜能并合理培养,而是“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结果到了仲永十二三岁的时候,作诗已经不能和以前传闻的那样相符了,到了快二十岁时,已经是“泯然众人矣”!所以人不可自恃才情出众,而心生傲慢,即使天赋很高,也要勤勉力行,进德修业,这一点有如逆水行舟,知易行难,我们必须克服惰性,勉力而为。
云谷禅师向了凡先生所传授的立命之学,可以说是至真至诚的人生之理,可谓精深而深幽,应当反复的体会玩味,更重要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在人生道路上勉励践行,而千万不能自我放逸,疏旷心性。
第二篇 改过之法
春秋诸大夫①,见人言动,亿而谈其祸福②,靡不验者③,《左》、《国》诸记可观也④。大都吉凶之兆,萌乎心而动乎四体,其过于厚者常获福,过于薄者常近祸,俗眼多翳⑤,谓有未定而不可测者。至诚合天,福之将至,观其善而必先知之矣;祸之将至,观其不善而必先知之矣。今欲获福而远祸,未论行善,先须改过。
【注释】
①大夫:官爵名。西周与春秋时由诸侯所分封的贵族为大夫,其封地世袭,封地内的行政由其掌管。
②亿:通“臆”,推测,揣测。《论语·先进》:“亿则屡中。”
③靡:不,无,没有。《史记·外戚世家》:“秦以前尚略矣,其详靡得而记焉。”
④《左》、《国》:《左传》、《国语》。《左传》是《春秋左氏传》的简称,原称《左氏春秋》。相传为春秋末鲁国史官左丘明及其授受者所作,是我国第一部形式完备的编年体史书,主要记述春秋时期各诸侯国的史事及其相互关系。《国语》又名《春秋外传》,作者相传也是春秋末年鲁国左丘明。《国语》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分国记事史。
⑤翳(yì):翳子,眼球上生的障蔽视线的膜。也称“白内障”。
【译文】
春秋时期的士大夫,看到人们的言语、行动,便可以臆测而谈论其灾祸与福报,没有不应验的,所以《左传》、《国语》等书的记载也都很可观。大体上来说,吉凶的预兆,先萌发于内心,然后表现于形体,那些积累很厚的人常常会获得福报,那些积累太薄的人常常接近灾祸,世俗之人的眼睛常常看不到这些,便认为有无法预测的变化存在。一个人的诚心合于天道,那么福报将要来临时,看其人的善行就可以预先知道了;灾祸将要来临时,看其人的恶行也可以预先知道。现在若想要获得福报而远离灾祸,没有说行善之前,必须先改正自己的过错。
【点评】
在第一篇《立命之学》中,了凡先生把他自己改造命运的经过,同他所看到的一些改造命运的人的种种效验告诫他的儿子袁天启,让他明白命运是可以改变的,要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并要建立改造命运的信心。就具体如何改变命数、建立信心,了凡先生在第二篇《改过之法》中进行了具体的阐述。
春秋时期的士大夫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见到别人的谈话和举止动作,便能预测其吉凶祸福,无不灵验,小则一个人成功失败,大则能看出国家的兴衰。他们之所以能有这种观察能力,就是因为懂得因果的道理。这在《左传》和《国语》中多有记载。
而吉凶祸福、因果报应的征兆是先萌发于内,而后又自然显现于日常言语行动之间的。这里提出了一个原则。一个人若能为“厚”,即心地淳良,待人厚道,能处处为他人着想,此人必有后福;相反,一个人若为“薄”,即对人刻薄,心胸狭窄,起心动念都为自己的利益,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则此人定为薄福之人,不日将招致灾祸,即使眼前有福报,也只是他命中的福所显现罢了;即使命中福厚,倘若心行不善,福也会折损消亡。
佛门讲因果报应,即为此理。所谓“因”,亦可称为“因缘”,泛指能产生结果的一切原因,包括事物存在和变化的一切条件。佛教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因缘而生,“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缘起论是佛教因果思想的理论基础。佛教对“因”的解释有“六因”、“十因”、“四缘”等。所谓“果”,亦称为“果报”,即是从原因而生的一切结果。佛教用业感缘起论解释世间的善恶之报。它认为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的生起,都是由业力感召而成。《佛说十二善业道经》上说:“一切众生,心想异故,造业亦异,由是故有诸趣轮转。”轮转趋向的好坏是由“业”的性质决定的。众生所造之业,按其性质又可分为善、恶和无记业。善业能感召善果,恶业能感召恶果,无计业即非善非恶中性的业,对以后果报不起作用。众生造业必然承受相应果报,概括起来是有漏、无漏二果,有漏是指生死轮回,无漏是指超脱轮回。有漏果是有漏业因所致,有漏业因分善恶两类,善有善报,可在六道轮回中得人、天果报;恶有恶报,只能得畜生、地狱果报。无漏果是无漏善业所致,可成就阿罗汉、菩萨和佛。中国传统儒家经典里也有类似的观点,如《易·坤》中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但是,儒家的善恶报应说是建立在“天道”观上的,而佛教则不承认宇宙间有任何操纵众生命运的力量存在,众生的生死轮回、善恶报应都是由自己的业力所感召,即如《妙法圣念处经》上说:“业果善不善,所作受决定;自作自缠缚,如蚕等无异。”《阿难问事佛吉凶经》说:“善恶迫人,如影随形,不可得离,罪福之事,亦皆如是,勿作狐疑,自堕恶道。”佛教的因果学说是缘起而生的,不同于一般的、机械的因果报应论。
如果能符合“至诚合天”的原则,也就能预知祸福。“天”乃是自然之法则,若我们起心动念都能合乎自然的法则,不加丝毫的妄想和分别,凡事心必诚、言必善,则吉凶祸福都是可以推论和想见的了。我们观察一个人,只要看他的行为就可推论出他的报应,如果都是善行,那么可以预知他的福报将会来临;相反,观察一个人的行为,都是恶行,则可知他的祸端也就要来了。所以,我们要了解将来的吉凶祸福,乃至自己这一生的顺逆,都应当从我们起心动念、言语造作处去反省和思虑。
中国儒家的传统注重一个“诚”字。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指出“诚”和“信”可以互训:“诚者,信也。从言,成声。”“信者,诚也。”“诚”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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