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谋杀你的丈夫》第23章


「唉……每次你都这样说!」我启动引擎,踢掉鞋子,用穿着丝袜的脚用力踩油门。
「你知道吗?他有个室友,是音乐系的学生,可爱得不得了。我们可以来一次双对约会!」她在我们行驶过好像墨汁的泰晤士河上时,兴奋地说。
「学生?你有没有搞错,我都四十四岁,老到必须把医生的电话设为快速拨号了。何况,我是已婚妇女。」
「你知道吗?我们之所以结婚,只是为了享受婚外情的刺激,不然,生活就太无趣了!嗯,无趣到只好去结婚!」洁思不快乐地大笑。
有那么片刻,我真的被她那些歪理所打动。
我们这些不快乐的妻子,像装了电池的母鸡,在隔成小间的一排排鸡舍里,机器似地孵蛋与照顾小鸡。
同时,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家的公鸡在长得一模一样、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上,趾高气昂地走来走去。
这样的远景让人窒息,我也想要自由的空间!我也想离家去游荡!在草地上享乐……或被罗素·克洛推倒在垃圾箱上。
「汉娜说我应该重新点燃和洛伊之间的热情,你知道的,利用下午『联谊』一下之类的……」
「哈!热情只要熄灭,就不可能重新点燃。我是厨师,我很清楚,舒芙蕾不可能醱酵两次。何况,生活就像烹饪,抛开食谱随兴创意,才能既好玩又好吃。我们女人必须跟内在的那个魔女取得联系,让她出来!」
「你真的要再见他?」
「天哪!当然是真的!」洁思笑着哼起歌来。「有些错误实在太好玩了,只犯一次未免太可惜。所以,不要浪费力气去重燃什么热情了,懂吗?」
「好吧!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时,洛伊看着我的样子。
当然,他现在只有看着那些动物时,才出现那种表情。
或许我该让自己长些虱子,或让脚烂掉,来博取他的注意。
刚结婚的那六年,我们好快乐啊!
然后孩子来了,他就跟我划清界限了。
问题就在这里,女人白天、晚上都在爱,爱使得生命这个披萨变得色香味俱全。
然而,对男人来说,爱只是他们生命披萨中的一片,而工作、朋友和运动组成其他的切片。
但洁思的话也有道理,重燃热情是个荒谬的想法。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重新成为我丈夫的菜单……不是吗?
10 我之所以没把高潮告诉你,是因为当时你都不在
我像驯野马的骑师骑在丈夫身上,前后猛烈颠簸。
这是星期天下午,两个孩子去看电影,兽医医院在一点钟休息,而我们正在「联谊」,想要重燃热情。
我避开洛伊充满啤酒味道以及很可能有食物残渣的嘴,给他一个不很真心的吻,突然想起当年的甜蜜往事,那时光是兴奋,我们就可以沉醉一个下午。
一成不变的动作已快造成皮肤发炎,我跨下坐骑,机器人似的一下被摆成这个姿势、一下又被调整成那样。这根本不是前戏,已经变成拖棚的歹戏了,白白浪费我花工夫用去蜡法去除腿毛。
我厌烦地哼了一声,但洛伊显然误以为这是热情的呻吟,开始东捏西揉。他或许以为他的动作很煽情,可是我的感觉却像是湿了的浴帘黏答答地贴在身上。这些反应之无从阻止,就好像骨科医生在你的膝盖敲了一槌,脚便会自动翘起来那样,没办法掩饰。
天哪!我变成什么了?蚌壳吗?所有的夫妻都会经历这种一无是处、根本没用的摆弄和翻找,直到自己或对方昏死过去吗?他坚持了一、两秒,然后舔湿手指帮忙润滑。
我在此时顿时领悟自己真的没救了。速战速决吧!我舔湿自己的手指,开始搔弄他的摄护腺——这是许多没时间又厌烦好色丈夫的妻子都知道的床上捷径。洛伊很快地打了个嗝,快乐地射了出来。
他去冲澡,我们的床上只有「这样的接触毫无意义」的气味,而非罗曼史写的什么做爱后的男女麝香味。
洛伊随意地围着一条大毛巾,赤着脚啪啦啪啦地走回房间。他打开通往走廊的门,一只身上还有缝线的德国牧羊犬跳上床铺,冒着泡沫的嘴里咬着我原本全新、现在快被它嚼烂的豹纹拖鞋。
「够了!」我听见怒吼声,而后才发现那原来是我发出的。我的情绪像果酱瓶的盖子掉到石板地上那样转个不停。「洛伊,结婚这么多年,我不知你怎么没有发现我其实很讨厌动物。」
「嘿,别这样嘛!凯西。」穿着毛巾腰布的洛伊抚着跨在我身上、门牙毕露、吁吁急喘的大狗。「它只是想跟你玩。下来,撒旦!」
「撒旦!?德国牧羊犬之所以千篇一律地被取名为希特勒、阿道夫、爱娃田或撒旦,就是要掩饰它们一点也不好玩的事实,不是吗?它们是为了抢磨牙玩具可以撕去婴儿整张脸的动物呢!」
「才不是!撒旦其实是非常抢手的狗,它受过辨认报纸的训练,只在《纽约时报》的书评版大小便。而且它只抱穿着亚曼尼长裤的腿,人家高档得很呢!」他高兴地穿着衣服。
「连你的病人都不跟我的腿做爱,它们只躲在我的沙发后面做这些讨人厌的事。如果你是真的医生而不是兽医,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
他垂在额前的凌乱头发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觉得我抢先一分。
「在兽医科学里面,没有谁是次等的,」他的声音有些紧。「看来我的病人必须学着避开你,凯西。怎么会这样呢?」他搔搔大狗流着口水的颚下。「你怎么可能不爱动物?」他重舍那傲慢的表情。
「噢,我很爱动物的,只要它们跟着酱汁一起出现。」
「你最近是怎么了?」
「我的结婚誓言并没有包括必须清除毛球。」我下床穿上牛仔裤。「我的意思是,因为你对家里各种事情的盲目,这个房子已经够脏了!」
「嗅,凯西,」他叹口气,「你为什么总是对这种小事斤斤计较?」
「因为大问题向来都是小事造成的,洛伊,人生的现实面是很繁琐的。」
「但我觉得你有些偏执,我几乎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在刷浴室的地板。」
「天哪!你以为我喜欢刷浴室的地板?那是因为每次我要你把内衣裤扔进洗衣篮,都被你认为是精神虐待。」我夸张地叹一口气,开始收拾卧室。
洛伊突然出手拦截,将我拉过去面对他,大大的手掌捧住我的脸,笑着说:「可是,凯西,那正是我爱你的原因,你是那么的能干!」
怒气冲了上来,力量像潜水艇冲出水面那么大。「光说不做有什么用?行动才是重要的!」我挣脱开来,继续怒冲冲地整理卧室。「你想想看,我烤给你吃的吐司,铺开来恐怕不只几百英亩了。光是周日晚餐烤给你吃的羊腿,算起来也有好几群羊。炸给你吃的鱼,都快让北海的鱼绝种了。汉娜的三餐都是巴斯葛烹调的,他还会烤鲑鱼!听到没?我也希望有人烤鲑鱼给我吃,该死的!」
洛伊抓住我的手。「别再拍枕头了,好不好?」
「啊!天哪!我讨厌这样,」我吼道,「我讨厌我一边整理房子、一边教训你,而你居然还可以在听着我教训的同时,仍然不肯动一根手指头帮忙。我也有一份全职的工作呢!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到?」
「但是你们女生可以一心好几用。女性左右脑之间的神经连结比男性多百分之十,男人一次只能专心一件事。我使用槌子的时候,门铃响了,我就会捶到拇指。我也没办法,这是基因的问题,我们先天不足。」他得意地笑着,认为自己已经逃掉一劫。
「是吗?我敢打赌,只要碰上狂欢大会,你立刻就能一心好几用。」
洛伊跟在我后面,看着我摔抽屉、踢狗、把衣服塞进橱柜里。
「只要你别一直找人来家里,家事就不会那么多,」洛伊拿出学术分析的口气向我挑战。「一下是女巫的大汽锅、一下是瑞士起司锅。」
「你简直是天下最反社交的人了,你知道吗?『啊!我们今晚不能出门,我们去年十月才出去过……』现在三月了呢!问题是,我们留在家里做什么?反正绝对不是性爱。」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腋下开始出现半月形的汗渍。「给你一个新的想法,凯西,有的时候你也可以主动一点,试试不一样的东西。夫妻偶尔也会换换位置,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好啊!我们来换位置,你去洗碗,我来坐在沙发上放着屁看足球赛。请相信我,一个醉瘫在震天价响的电视机前的丈夫,绝对不是女性心中理想的前戏——反正你也不在乎,你似乎也不会注意到我已经一年多没有高潮了!」
他一脸惊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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