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胜群魔》第11章


后再正式开批判会,这样咱们的会,也会开得时间长些,你们看行不”。
蒋或只说:“就照你说的办”。
生产队长早已把饭安排好,有人过来叫他们去吃饭,他们的会也就算开完了,一起去吃晚饭。
他们在吃饭时,队长就敲响了集合社员开会的钟声。
他们吃完了晚饭天已经很黑了,虽然是月亮正圆,因为是突然阴了起来,而且乌云浓厚,显得今天特别黑暗,黑得看不清路,黑得看不清人,黑得看不清哪是房子,黑得让你摸不着门,黑得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黑得让你看不清哪个是鬼哪个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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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智勇战众妖(三)
就在这特别黑暗的夜晚,第一场批判砸革委会的“反革命行动”开始了。
首先是队长站起来看一看到会的人数,对大队书记说:“来开会的人都到齐了,你看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蒋或只说:“那现在就开会”。
然后站了起来继续说:“大家不要说话了,现在开始开会,今天这个会是个非常重要的会,希望大家要特别重视,现在就请公社公安特派员,也是这次下来工作组的总领导常治仁同志,给大家讲一下今天开会的内容和重大意义”。
说完话对常治仁说:“你给大家讲一下吧”。
常治仁站起来先打扫打扫嗓子,咳了两声说:“社员同志们,今天这个会是个非常重要的会,是个彻底要把文化大革命搞好的会,是个一定要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会。希望大家要特别重视。同志们,正当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掀起高潮的时候,我们有力大队出现了一股逆流,和文化大革命对抗干,不但去保护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而且竟敢去砸大队革委会”。
说到这他特别加大语声说:“这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件,这是一件向党进攻的事件,这是一件反社会主义的事件,这是一件反人民的事件,这是一件地地道道的反革命事件”。
说到这他又把声音放低一些继续说:“我们本着文化大革命十六条的精神,‘即使是真正的右派分子,也要放到运动后期处理’。现在就是我们处理他们的时候了。什么是右派分子,右派分子就是反革命分子,就是敢砸革委会的分子。
革命的同志们,我们要充分的揭露他们,将他们斗倒,斗垮,斗臭,肃清他们的流毒和影响,为此我们要开展彻底的大批判,为巩固无产阶级革命政权,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狠狠地处理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他们的工作组副组长汪福抢着话说:“对,将他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们连气都喘不过来”。
常治仁对蒋或只说:“我先说这些,继续往下进行”。
蒋或只说:“开这个会的意义,常特派员说得很清楚了,为了把这个会开的更好,我们今天要忆苦思甜,要知道我们今天的生活是很幸福的,不能让资本主义搞复辟,不能让反革命分子得逞,现在有在旧社会苦大仇深的人可以发言诉苦”。
一直不肃静的会场,蒋书记讲话后,是鸦雀无声,再没人说话了。肃静了几分钟后,蒋或只说:“老陈头,你说说”。
老陈头看他一眼,没吭声。
蒋或只又大声的说:“哎,老陈头你说说”。
老陈头带搭不理地说:“我有啥苦好诉的,不就是给人家扛几年活吗,和现在差不多,干活吃饭。那时还有闲有忙呢,不像现在天天干活也挣不上钱”。
老实人说了几句老实话,这一下可气恼了蒋大狠,他喊了起来:“老陈头你这是忘本,你污蔑社会主义,你这是反党言论,是要受到批判的”。
老陈头让他扣顿帽子并没害怕,却理直气壮地说:“我本来就不想说,你偏让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让我说啥,我说的都是实话”。
蒋或只还想批判他,常治仁急忙阻止说“算了算了,别把开会的目标搞歪了”。
会场又静了下来。蒋或只压了压气,又看了老杨头一眼,老杨头吓的急忙往后躲了一下,把头低下,不敢去看蒋或只。
蒋或只见他躲,就偏让他说,就对着老杨头说:“老杨头你说说,你在旧社会受的苦”。
老杨头自然是接受老陈头的教训,急忙站起来说:“我在旧社会受的苦可大了,起早贪黑得给人家干活,哪有现在好哇,现在是给自己干活,虽然不像以前天天能吃顿大豆包子,可是哪天都能吃饱”。
老杨头本来就害怕直往后躲,让他一叫根本就不知说啥是好,本想说点能让蒋或只满意的话,却说得颠三倒四,气得蒋或只大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常治仁急忙说:“算了算了,这诉苦的事就到这吧,蒋书记,现在往下进行”。
蒋或只起来,走到常治仁跟前小声问:“是批判会开始吗”?
常治仁点点头,蒋或只对汪福说:“老汪,批判会按计划进行”。
汪福站起来说:“把跟坏人干了反革命坏事的王蛇拉上台来”。
他们工作组的一个人把王蛇拉到前面,面对群众站在那。
汪福问他:“你知道你是犯的是什么罪吗”。
王蛇说:“知道,我犯的是现行反革命罪”。
汪福说:“说说你是如何犯的罪”。
王蛇说:“那是1967年秋天,阎善目来找我,要我和他去砸大队革委会,我一时糊涂被他蒙骗,就干了现行反革命的事,抽屉是他砸的,印章也是他拿的,当时我不知道这是反革命行动,现在我很后悔,我愿受到批判和惩罚,请革命群众批判我、帮助我”。
这时有人小声说;:“这小子真没小子骨头,自己干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又有人小声说:“不推也不行啊,不推他自己就是反革命,他就得进监狱”。
汪福说:“谁在嘀咕,有话大声说,王蛇已把他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现在大家发言进行批判”。
会场又肃静起来,人们似乎是摒住了呼吸,肃静得连蚊子打喷嚏都能听到。
汪福又喊了一声:“说呀,不让你们说,你们瞎说,让你们说,你们却不说了,你们是咋回事”。
会场依然很肃静。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汪福一遍一遍的喊人发言,可就是没人吭声。
常治仁,蒋或只等人,你看看他,他看看你,对这肃静的会场无招可行。
常治仁不得不说:“这会今天就开到这吧”。
蒋或只宣布:“现在散会”。
社员们忽的一下,一齐站了起来,急着往门外挤,在这肮脏的空气里,他们快要憋死了,他们多想马上就到外面,呼吸一下干净而新鲜的空气,让血液吸收足够的氧气,让他们的心能正常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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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智勇战众妖(四)
社员们很快的一下就走光了,只有队长留了下来。
队长说:“你们在这住还是回大队,要在这住我好给你们安排睡觉的地方”。
蒋或只说;“我们还是回大队,那里方便”。
常治仁站了起来,看看队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我们走了”。
常治仁边走边想,我是预料到这会不好开展,可万万没想到今天会这么被动,两个老头的发言太不像话了,而蒋或只却又对他俩进行批判,把个批判会的方向全搞错了。
常治仁越想越窝囊,这头一个会就没开好,看来我是真的要失败了,我是怎么了,我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很顺利,今天我是真丢人了。
一路只是低头在想,谁也没说话,很快的就走到了大队。进屋坐下,蒋或只说:“常特派员,要不要吃点东西,要不咱喝两盅”。
常治仁看他一眼说:“这会开得这么糟,哪还有心喝两盅”。
蒋或只说:“哎,不是开得很好吗,咱们不就是想让群众知道砸大队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吗,咱们不都说了吗,王蛇也说了,也承认了,这会开得很好哇”。
常治仁说:“老蒋啊,这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得让群众说他是反革命,让群众承认他是反革命才行。你看今天谁也不吭声,这哪是批判会呀”。
说完这几句话又接着说:“算了,算了,睡觉,明天再说”。
他嘴里说是睡觉,其实他哪里能睡得着,他原想有权,有支持的,有协助的,不说啥是啥吗。没想到,到了群众这里更难做。他想了很多,想到成功会有人欣赏他,会有人给他记功,他会升级晋职,又想到失败了又会是啥样呢。一夜翻来覆去也没睡着,天快亮了他终于想出个好主意。
早晨起来,他让蒋书记派人把各生产队工作组小组长叫来,他们开了一天的会,他让各小组长回去后,找两个在开会时诉苦的人,要告诉他们如何去说,然后再安排几个人,告诉他们批判会上如何批判。
各小组小组长,按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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