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胜群魔》第12章


时诉苦的人,要告诉他们如何去说,然后再安排几个人,告诉他们批判会上如何批判。
各小组小组长,按照他的指示,回生产队去安排人,计划今天的批判会也就停止了。
第二个批判会又开始了,程序和第一次一样,到了诉苦时有两个人起来发言,使常治仁他们很满意,可是到了批判时,社员们还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工作组去找他安排的人起来发言,他们只是摇摇头,工作组的人一再让他们起来讲,他们只好对工作组的人说声对不起,我不会批。
批判会又肃静起来。常治仁不得不擦去他急出的汗水,宣布散会。
常治仁使出了最后一招,安排他工作组的人,再开批判会时,起来发言批判。
就这样,他们又在四个生产队开了四次批判会。
却说阎善目正在生产队里领着一帮小青年排演文艺节目《三世仇》和《一碗毛栗子》,他们起早贪黑地排练,非常起劲,生产队里突然来个工作组,给阎善目增加了很大的麻烦,因为这个工作组是对着他来的。公社把他在二龙山叫了回来,他就断定一定会有这一天。就是没想到现在才来,他以为早就该来了。
反右的后期他爱人定了右派,他叔叔定了右派,都是因为他非要让他们坚持真理不服输的结果。文化大革命也到了后期,阎善目很清楚,是该治“反革命”的时候了,他爱人被打成右派,很大的原因就是给领导提的意见太尖锐,这次文化大革命他给领导提的意见更尖锐,多年的实际经验使他深深知道,“土皇上”是得罪不起的,可是他一直是为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所以他不怕这些。
阎善目的判断一点不错,他们诬陷砸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为理由,给阎善目定了个“现行反革命”,组织一个以常治仁为首的工作组,下到大队,煽动群众,造舆论大批判,要将阎善目逮捕判刑,但他们知道直接与阎善目交锋,是斗不过他的,就以胆小又没有辨别是非能力的、又能被他们很快就能治服的王蛇为导火线,去各生产队游斗,大造舆论,让王蛇承认砸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是他被蒙骗跟坏人干了“反革命”的事,想让大队所有的人都知道砸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最后强制将阎善目以“现行反革命”的罪名逮捕,达到他们的目的——那就是:如果他上诉,让来调查的人都取不出来他不是反革命的证言。
自从工作组到了大队,阎善目就一直研究他们的动向、他们的方式、他们的做法。因为这是个针锋相对的斗争,是个进监狱不进监狱的斗争,是他孤身一人与公社工作组的斗争。
尽管他们来势凶猛、招法毒辣,阎善目并没被吓倒,而且他取胜的信心实足。这是因为他有三点相信:第一点,他非常相信,共产党绝不会把一个革命的同志圈禁在共产党的监狱里。他相信共产党一定会站在他正义的一边;第二点,他相信,邪恶不管有多大的势力,最后一定要被正义所压倒,邪恶注定要失败;第三点,他相信,他经过革命军队的七年培养教育,他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去战胜邪恶。
但是,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为此他让几个小青年,去常治仁开过批判会的生产队,详细了解一下他们的具体做法,他们是怎样开的会。
有两个人南岭屯有亲属,就去做了细致了解。知道了他们的具体做法和开会程序。
阎善目知道这些以后,就开始研究对付他们的对策,研究如何一定能战胜他们的方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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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智勇战众妖(五)
阎善目深深知道他的胜利,必须要依靠共产党,依靠县里的领导,依靠地区的领导。必须要让他们了解和支持。要想让他们了解支持,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材料,足够的证据,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反革命,而是正在被陷害,正在被他们大造流言蜚语,大造舆论,煽动群众,准备将他以“现行反革命”的罪名,马上逮捕。
阎善目想,要得到这些材料,他必须马上尽快地与工作组面对面的作斗争,再也不能等待了,他要引虎伤身,他要让虎直接咬他一口,他要带着被虎咬的伤,去求助帮他来打虎的人,人家才会相信虎是真的来咬他来了,才会帮他打虎。他不能等老虎把周围的人吃光了,最后来吃他,他再喊救人,也就没人来救他了。
阎善目开始拟定引虎伤身的方案,他想,既然这个工作组是对他来的,他就必须与他们马上直接交锋,怎样才会达到这个目的,他考虑了一天。
最后决定,要激怒这只老虎——常治仁,让他马上与他直接交锋,这样他才会给阎善目准备上访的材料。如果现在不出击,就会坐以待毙。
为激怒这只老虎——常治仁,阎善目在生产队拿回一张大报纸,家里有墨水,他就写了一张大字报,
写的是:
“剥去蒋或只的护身皮
常治仁赶快滚回去
革命造反派联合起来
誓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真正的革命者 阎善目”
写完以后,他念了一遍,这时他岳母正在他家,她听到后说:“你骂他,他能愿意吗”?
阎善目说:“我就是让他不愿意,他要是愿意我就得进监狱”。
他做了一碗浆糊,把这张大字报,贴到南岭屯紧靠公路道边,养路段住的砖房子,靠路边一面的墙上,为了不让别人撕下来,他把报纸涂满了浆糊,牢牢地贴在砖墙上。
他这张大字报的贴出,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激怒常治仁让他直接与他交锋。另一个目的,让群众知道,他在战斗,他敢和他们战斗,让群众坚信阎善目所以敢战斗,还是因为他有理,一旦上级来调查时,群众能给他出证言——他不是反革命。
这张大字报的贴出,轰动了全公社,也轰动到了县城。
特别是南岭屯,群众是议论纷纷,有的说:“阎善目这不是盲干吗,这不是找死吗,这不是找着蹲监狱吗,他敢骂公安特派员,真是胆大包天了”。
有的说:“我赞成他,是个男子汉,有骨气,明知道他们是要把他往监狱里送,仍然敢和他们干,真是好样的”。
还有的说:“你们看哪去了,他绝不是盲干,这个人可不是简单人物,砸大队那次,开辩论会,那么多人没说过他一个人。再说他所以敢干,还是说明他有理。他们说他砸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我看,也许是革命行动呢”。
又有的说:“他肯定有靠山,有后台,不然一个普通老百姓,就他一个人,敢和公社的工作组干,人家可是一切大权在手,让他进去就得进去”。
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这张大字报,传得最快,阎善目是吃完晚饭去贴的,公社工作组的人,当晚就把这张大字报抄写下来送到大队。
常治仁接过来一看,是骂他的大字报,而且是贴到了最明显的地方,这真是让他难堪至极。气得他马上撕碎了抄送去的大字报,拍案而起,疯了似的嚎叫:“阎善目,我一定送你去监狱!!!”。
停了一会儿,他又冷静下来,把撕碎了的大字报,捡了起来,一块一块的重新对好,细细的看,细细的琢磨,想找出来对他有用的东西。
这一晚上,他又失眠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受此侮辱。他想,我要是个普通老百姓还算可以,可我是公安特派员,是公社党委委员,以后我的工作怎么干啊。不行,我一定要挽回影响,我要马上把他送进监狱。
早晨刚放亮,他就早早的叫醒了蒋或只,对他说:“你马上派人,去各小队把工作组所有的人全叫来,我要开个全体会,我必须马上把阎善目逮起来”。
工作组的人全到齐了,他拿出来重新对好的大字报,放在办公桌上,对大伙说:“这有一张大字报,大家研究一下,能不能找出来他是反党,是反社会主义,是反革命的言论出来”。
人全站了起来,把头转向办公桌,把目光聚焦在大字报上。有人不自觉“啊”了一声,心想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大,敢骂公安特派员,他可是专管这个的。
这些组员看了很长时间,才收回了锈乏的眼睛,他们用手揉了揉。又你看他,他看你的看了起来,还是工作组的副组长汪福先发了言“我说他骂常治仁就是反党,就是反革命言论,因为常治仁是共产党员而且是公社常委委员,骂他就是骂共产党,骂共产党就是反革命”。
有几个人听副组长这么说,就迎合着说:“对,骂常特派员就是反革命”。
这一下打开了话题,这些人就你一嘴、他一句地哄哄起来。
这些人虽然是从各生产队挑选出来的“人核”,但他们毕竟是农民,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他们没有知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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