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逸史》第57章


为何当年皇上要这么随意就给皇后定罪,还把人冷落禁闭起来呢?
陆野想道:若是我,断然不会这样怀疑自己的结发妻子的,就算是个发簪,又怎么能保证不是不小心掉落让有心人捡去陷害皇后的呢?
再者说,皇上怎么就这样让这样一场大事轻易过去了呢?一国之母和小皇子都葬身火海,还有一位小储君下落不明,怎么就轻易信了贵妃的话,让淑妃死了便了事呢?
这一切太说不通了。
天色越来越暗,好不容易攀上枝头的月亮被梧桐树繁茂的枝叶遮得严严实实,陆野在暗影下再也看不清手里捏的是草还是泥,正想作罢,眼前多了一盏素黄灯笼。
有人嗤笑道:“倒没想到陆小将军还是如此童心未泯,这是在挖钓鱼的地龙么?”
陆野还没抬头看提着灯笼的人是三皇子,他在台阶上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伸了个懒腰,说道:“三皇子出来作甚?您身娇体贵小心受了春寒。”
三皇子早就听惯了陆野这样率直又有点刻薄的语气,只在昏暗的月色中笑了笑,也学着陆野的样子在台阶上和人并肩坐下。
陆野盯着三皇子手里提的白纸灯笼,上边用粗毛笔写了个“吴”字,想来是这庄子里的灯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三皇子问道:“你与修宇哥哥……如此算是私定终身了吧。”
陆野听三皇子这声“修宇哥哥”有点扎耳,但是感觉三皇子语气挺严肃,便也认真答道:“是。”
本以为会听到三皇子劝自己早点离开周南,以免让儿女情长影响他们的大计。
陆野暗暗心想: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
没想到三皇子却话头一转:“我小时候,母妃地位低,修宇哥哥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嫌弃我,常带着我玩,教我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子,不能哭,要保护亲人。”
陆野:?
“可是我十岁那年天纵大难,把我生母变成了太牢底下的冤魂。我如今所剩亲人,不过修宇一人。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好赖活着,不过是想着早点杀了贵妃母子,为我九泉之下的母妃报仇。如今修宇哥哥能再出现,于我而言真是天大的惊喜。”三皇子转过脸来,与陆野对视,眸子有点清冷。
陆野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三皇子这话什么意思。
但是他总觉得三皇子实在交代很重要的话,因此没有像往常那样回话,只是低头盯着灯笼。
几只不知从哪个草丛里飞出来的小虫,无知无畏地钻进灯笼,扑进橙亮的烛光里,最后只留了一缕青烟。
三皇子见陆野表情过于懵懂,轻声笑道:“陆将军,我以上的话不过是情之所至,胡言乱语,你都不必在意,我只期望你能善待皇兄,他肩负的担子实在太重了。”
陆野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我自然是会的。”
三皇子记起什么似的,叮嘱道:“你们的事,陆老将军恐怕会阻拦……所以你们在人前暂时还是不要太张扬为妥。”
陆野想着这几天他和周南黏黏糊糊的样子,老脸一红,轻咳掩饰心虚,答应:“会的,我回去跟阿南说清楚。”
陆野越发觉得今晚的三皇子似乎有点奇怪,不自在地站起身要走:“我先回去看看阿南那里怎么样了。”
三皇子依旧坐着不起,等陆野走了几步,才说:“你们这一路往下走起来不会轻松,希望陆将军以大局为重,一定要信任皇兄。”
陆野脚步顿了顿,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点头答道:“我会的。”
周南总算确认这人确实是当年出现在宁宵宫的小太监,这模样已经在周南的梦境中出现了不下百遍,周南敢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认错。
而且手下人验了身,这老头确实是个阉人……那几乎是不会错了。
但是这人一直没醒,周南只好满腹心事地等着。
当年的事,很难说没有疑点,但是事情早就过去十几年,当年最有嫌疑的贵妃宫里的太监又当场被杀,宁宵宫不知修缮了几遍,人证物证早就随风逝去,现在真想查恐怕也十分艰辛。
……别说现在了,陆老将军当年动用全部势力去查不也只查到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么?可见这场深宫大火发生和结束得多么隐晦。
“啊啊啊!哇!呀!”老疯子总算醒了,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捆在床上,完全动弹不得,床边又站着几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男子,吓得胡乱叫唤。
跟在周南身后的两个大汉只能找了块布,上前堵疯老头的嘴。
没成想这两人刚一个侧身让开,那疯老头一眼正对上橙黄摇曳的灯火,瞳孔微缩,霎时开始发疯挣扎!
那老头不要命似的在床上不停翻滚,一边极力躲避床边人的控制,一边语无伦次地大喊:“唔……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啊饶命!”
周南捕捉到这含糊不清的“皇上”二字,认定这人与当年的事情有关,便也冲想冲上前去束缚那人的手脚,让那人镇静下来。
说来奇怪,那老头瘦骨嶙峋,看上去虚弱无比,却有突来的力气猛地将压在他身上的人全部掀开,往床边一滚。
这些大汉被这小老头挣脱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再低头去看,那瘦竹竿似的老头已经面朝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全无生息了。
在场的人全都心一惊,面面相觑站着不动,还是大夫反应快,上前把人翻过来。
双目紧闭,嘴角涌血,心脉全无。掰开口腔看看,里边不停流血,还残留一大块暗红色血块,似乎是大半舌头断在里头了。
或许是方才挣扎的时候用力过猛咬断了舌根。
大夫察看这人伤势时直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冲周南摇摇头。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竟就这么没了。
周南有点不敢相信,事关当年真相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三皇子走近,吩咐人尽快妥帖处理这件事。
他的手下也都是见过世面的,出了这样的情况只能快速拖着疯老头离开屋子,大概是要去哪找个乱葬坟随意弃了。
周南三人此时已经被人引到一个宽敞雅致一点的房间。
三皇子屏退左右,说道:“皇兄怀疑这人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是,火起前我曾在宫里见过这人一面。”
三皇子一时不说话,似乎在等什么,突然有人在屋外敲门。而后进来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男人,肤色晒得很黑,似乎是个庄稼人。
那人作势要跪,三皇子说:“不必,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们听就好。”
那男人神色有些紧张,开口说:“这老头是约莫四年前跟着北边的城镇逃荒到这的,也不知道他具体从哪来,他平日里都是疯疯癫癫的,只会哇哇叫唤,故也没人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身世。只觉得他是受了什么要命的惊吓才疯了的。”
“好些人都猜说是宫里得疯病被赶出来的太监,因为曾经见他拿一个花色极好的布袋乞食,瞅着是宫里的贡布。”
“哦,据说又一次他去庙里乞食,曾有人见他一见金光闪闪的菩萨就吓得跪下,还大喊皇上万岁。”
“倒也没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了,他不过是个异乡流窜而来的疯子,没多少人打探他的事情。”
如果那人真与当年的事情有关,他是怎么怎么疯的?又是怎么逃到这里的?
但死者已逝,如水入河川,过往痕迹根本找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绝句·童翰卿
大朴逐物尽,哀我天地功。
争得荣辱心,洒然归西风。
怎么说呢……我大概是有点卡文吧……
这是我第一本文,真是半点经验也无,全靠自己感觉瞎写,因此很多方面把握的真是不好。
我有时也觉得自己写得差,用词啊,笔法啊,之类的东西真是乱七八糟……大概是以前写作文遗留的臭毛病。
因此我有时候看着文章也会觉得尴尬。
但是,我一直相信:不写,就一定不会有进步。
所以我必须一直地坚定不移地接着码下去,今天写得不好,明天写得不好,或许许多许多个明天后我就写好了呢,这也未可知啊。
说来不怕你们笑话,这篇文章还有一份大约写了二十多章的初稿,写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我现在都不忍心回去看……这勉强算是我写文以来的一个进步吧,好歹自己看着不那么糟了不是?
所以真心希望各位菇凉们可以给我提点意见啊,本人不怕诤言,只怕文章越写越尴尬的
谢谢上次徵羽童鞋的指教了,么么哒
第48章 姻缘绳
这件事情随着疯老头的死亡一并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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