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逸史》第62章


“你不是弱女子,可不要顾忌我这个老头子的安危吗?你跟我走,也好照顾照顾我!”见陆野还想顶嘴,又补充,“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此事就这样定了!”说完起身就走。
陆野与周南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周南劝说:“小野,你……还是跟将军回平州吧,他毕竟大病初愈,舟车劳累需要人照顾。”
陆野低头,有些不情不愿地说:“好,我跟爷爷回去。”
三人不欢而散,餐桌上的糖醋鱼无人下箸。
陆野有些气恼和委屈,根本没看桌上有什么菜色,埋头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就起身走了。
周南连忙跟上去。
陆野赌气一路小跑不肯停,周南和从前一样,安静跟在他身后。
两人路过蔷薇花架,月色倾泻而下,将世间万物都镀上一层闪亮的银粉,花架上尚未凋零的粉色花朵沁出馨香。
周南一把抱住陆野,问:“你在气什么?又不是以后都不能回来了。”
陆野挣开他,转身定定注视周南眼睛,说:“我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我能上阵杀敌,也能朝堂助你,你为何偏要将我推远?”
“你以为我不懂朝堂中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以为我只要万事不顾躲在你们背后就能安好无忧,可你可曾想过,我也是男人,也想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与你荣辱共度。我也想给自己的心上人依靠。”
周南沉默听着,眼中映着陆野在月光下清澈的眼眸。
他真没有这样想过,他就像世间所有不懂情·事的愣头青一样,只想把世间最好的珍宝都送到自己的心上人眼前,博他一笑,护他一生喜乐安平。
却忘了自己拥在怀里的人,是个有勇有谋聪慧过人的大丈夫,是个雄心勃勃志向高远的好男儿。
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撒娇耍赖的小野,亦是世人面前英勇不凡小将军,陆野不过是因为一往情深,才毫不顾忌地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显露在他面前。
就像林中猛虎,却因凡情与依恋,愿放下身段,低头细嗅蔷薇,展露温情和眷恋,是情之所至而非本性。
周南突然感觉喉咙哽住,说不出话。
两人在带着花香的夜风中默默伫立,目光灼灼注视对方。
时光仿佛被月光冻在这个宁静的夏夜里。
最后,周南小心翼翼地牵着陆野的双手,把自己的头微微低下,靠着陆野的肩,嗓音有些颤动,他说:“好,小野,我都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剪梅·唐寅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赶上今天的更新,(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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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醒来掉了好多收藏,惊恐万状,悲痛欲绝,然后就睡不着了。
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和室友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在故宫里狂奔逃跑,逃到安全地方之后,她说没想到我跑起来这么壮观……我还跟她讲道理,壮观不能这样用……然后我因为觉得腿酸醒了,也不晓得有没有讲通那道理…QAQ
第52章 画中意
他们走后,周南始终没有搬入御赐的镇军大将军府邸,而是窝在原来的小院子中不走,自然没人会赶他走,倒帮他挡了不少往来结交的官员。
当年九月,西昌皇帝云谨为增进两国情谊,亲自带着不少异宝奇珍入东明国,参加东明一年一度的拜月节。
望北楼内,“据说,云谨此次颇有诚意,带来五十多匹乌青良驹,十多马车的玉石,三柄价值连城断石削金的宝剑,还有啊……”那位说得眉飞色舞的中年男子伸出手指比了十字,两眼放光地说,“还送了十位貌美如花的西域美女入宫,那相貌,那身段,啧啧……”
“……”好不容易微服私访出门,打算上楼吃茶的三皇子听着这大嗓门的话,心里相当烦躁。
我东明的百姓如今都这么鄙薄吗?不就是几个会跳舞的女人,有什么可稀奇的?
他拿着木牌走到一扇门前,突然有些不想进去了。
我怕什么,我可是东明国三皇子,手中权势滔天,还怕喝几杯茶水不成?
伸手想推门。
不行,那家伙现在小人得志,万一我进去后他又折辱我怎么办?
收回手想走。
正纠结这,有人从里边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周南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转身想走,皱眉问道:“你怎么不进来?”
三皇子见出来的是周南,顿时松了口气,胡乱说道:“我只是整理下仪表 。”
周南看出他的不自在,不再多说,把人领了进去。
正被楼下东明百姓热切讨论的西昌皇帝见他进来,眉眼一弯,笑道:“三皇子总算愿意屈尊於贵来见我们一眼了,本王和周将军可是在这等候多时了。”
其实也不过早到一刻钟,喝了一杯茶,人没来齐,就两国风土人情谈了一番。
不过桌上事先端上来的明显是留给君悦的冰糖莲子盅已经凉了。
君悦根本不在意,坐下来后,为免尴尬拿起银勺就要喝,却被云谨半途端走了。
云谨一摸,果然凉了,皱着眉叫身边的侍卫下楼换上一盅温热的。
“无碍,如今天气还算热,这点凉不算什么。”三皇子一脸不在乎。
云谨一听,扳着脸训人:“你胃寒体凉,虚弱得连床都起不来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莲子性凉,不准喝冷的,不然你夜里又受不住。”
三皇子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随他去了。
周南不好参战,在一旁默默打量着这两人,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有些隐秘的关联。
等新的莲子盅端在三皇子面前,云谨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开始说今日邀请他们来聚的原因。
“本王派人细查了当年之事,发现三个疑点。”
“其一,当年借口皇后皇子身份尊贵,根本没有检验吏留下详细信息,但据说,宫中人的死状安详,没有挣扎的痕迹。”
“其二,称意阁意外找到一份当年贵妃的用药单子,发现当中有味药,是曼陀罗籽。此药少量可止喘定痛,镇咳消寒,用多了可是能轻易使人致死的。”
“其三,贵国皇帝那几天不问朝政,一直躲在景神医炼丹房,就连皇后应火而亡的第二天晚上他也照常在炼丹房里休息……当年却没有炼成丹药,不是很奇怪么?”
的确,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皇后曾经受宠一时,还为皇上诞下两位龙子,皇上却沉迷丹药,而不努力抓出元凶,这件事情一直是周南心里的一个结。
三皇子冷笑:“如此看来,我猜老头子也在其中掺了一脚,不然就凭贵妃父女,哪能翻出天去让我的母妃当了替罪羊?”
云谨看了三皇子一眼,说:“本王也是如此猜测的,只是根本没有证据,那疯太监已死,恐怕其他的人证物证早就被消灭干净了。一国之君,自有人手里沾血杀人越货来帮他。”
“这倒不一定,”周南看着倒像三人之中最冷静的,他说,“既然皇上一直住在炼丹房,恐怕那景神医也逃不了干系。”
“这倒是,那景神棍天天装神弄鬼,保不齐有什么古怪,我们想办法将人绑来问问便好。”三皇子欣长的细指紧紧捏着勺柄,情绪濒临失控。
周南从没见过这样的三皇子,三皇子在他面前虽然也坦率,却从来不这样失控……隐约中透着点孩童般的柔弱与委屈。
“这样行不通的,景神医从不出宫,天天待在有禁卫守护的炼丹房里,抓住他风险太大。”周南对三皇子说,“你千万不能去试,不然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周南今天本来就是趁着早餐的时间溜出来会面的,待会儿还要去军营,不能多留,只能先行离开。
三皇子还沉浸在情绪中无法自拔,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甜汤,似乎不打算走。
周南只好叮嘱云谨:“有劳殿下看着君悦,他性子急躁,容易做傻事。”然后便推门走了。
云谨挨到周南走了,才屏退身边的侍卫,坐到三皇子旁边,看他呆愣而优雅地舀着仅剩无几的糖水,静静陪着不说话。
等瓷盅里最后一滴水都被刮干净,三皇子心情总算平静下来,眼见余光瞥见云谨还在旁边傻坐着,理也不理起身就要走。
云谨牵着他的手,把人按在圆凳上不让走,又面对面抱着他凑上去,极温柔地用自己温热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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