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第79章


够了,够了,现在,姜恪心中那人是你,别再想了。华婉躺在榻上,皇后寝殿的床榻很大,很宽,亦是很空,她穿着一层薄薄的杏黄的寝衣,抬起手来,放置在双眸上,闭上眼,又重新睁开,阻隔那些令人沮丧的想法。只是,心底依然有些担忧与害怕,具体是为了什么,却又无法道清。
华婉愣愣的睁着眼,望着帐顶,皇家喜黄,皇后寝榻上的帷帐亦是明黄的,四角以各色彩线绣着活灵活现的凤凰,展翅飞舞,帐外烛火通明,床顶两角的流苏,黑影倒映在帷帐上,不时的动一两下。
是菲絮那丫头忘了关窗吧,风吹进来了。华婉思绪漫漫。外头响起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来人似乎很小心,每一步都十分的稳而沉,步与步间的时间间隔有些久,一点一点的移动,若非她还醒着,是不能察觉这几乎为无的步伐声的。
帷帐被轻缓的撩开,见她还醒着,来人十分惊讶的愣了愣,旋即笑道:“怎么还没睡?是等我么?”
华婉双臂在后撑着,微微坐起一些,望着她道:“嗯,什么时辰了?”
“快要丑时了,”姜恪径自除去衣衫,“今后要是晚,就别等了,早些歇息。”华婉的视线始终盯在她身上,“嗯”了一声,这话她每晚都说,她每晚都应,也不知这回听进去了没有。姜恪取下她送她的玉佩,小心的放在一只檀木匣子里,回头乜了她一眼,无声的笑了笑,将脱下的衣裳挂到一旁的架子上,又到镜前取下发上的青玉冠子,爬了上来。隔着薄衾拍了拍华婉的腿道:“睡进去些。”
华婉依言,往里挪了挪,等她睡进来,便侧过身子对着她,等了一会儿,问:“今晚怎这么迟?可是什么事耽搁了?”
姜恪平躺着,双目已然合上了,闻言,便也侧过身与她相对,有些疲乏的睁开眼,声音有些绵软有些沙哑:“是李谙,表哥他想回去宣同,我原想是将他留在京里,也好方便与皇姐……可……”
她停顿了两个地方,华婉却是明白了,轻叹一声,两人便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华婉又道:“母后让你去,说了什么?”
“为君父追谥尊号的事,”历任皇帝即位都有追谥先帝的习惯,姜恪动了一下,右手搭到华婉的小腹上,那处温温的,在薄衾底下都能感觉到独属于阿婉身子的温度,她弯了弯唇,继续道:“母后的意思是,便在原有的上头加个睿字,英明通达曰睿,智敏哲慧曰睿……不错,倒是省了礼部不少事……母后对父皇的事,总是尤其上心。”
“哦……”华婉若有所思的应了声,想起姜怍,又问:“这几日,朝廷里情况可好些了?”
“不好,伪帝余党多着呢,每一人身后都是一个家族,肃清起来,还要费些时日。”她话是这样说,语气神色却十分轻松,显然是没多放在心上。也是,成王败寇,余下的不过苟延残喘,华婉明了,辅国公一家,都被流放至漠河,那里冰天雪地,那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个个锦衣玉食,吃不了苦,只怕到不了漠河都要驾鹤西去,何况姜恪也不会让他们活下去。还有姜怀,那帝云骑中与伪帝勾结的数名指挥使,凡有参与的,姜恪都未姑息。
华婉神情也舒展开,道:“那也要顾着身子,多歇息歇息,今晚太夜了。”姜恪认真的想了想,说:“好,以后我早些回来。”说到这,她脸色一变,促狭的笑起来,桃花眼明亮明亮的,挤眉弄眼着道:“是不是我不在,你睡不着?”说着,小腹上的手蠢蠢欲动,慢慢往那温软高耸之处移去。
“不是!”华婉气结,拉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不让动。人明明是好心好意让她注意身子呢,她又想到哪去了?
“好罢,你说不是就不是。”转眼,姜恪又是一副无比的正经样,笑眯眯的,好似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华婉那悬了一整日无处安放的心又定了下来,这样多好,何必为了她从前兴许有的往事,闹得自己不得安生?
毕竟是过去了的。
何况,还可能根本就没有。
华婉觉得自己浑身都松懈了下来,倦意阵阵袭来,接下去与姜恪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隐约感觉有人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仿佛无奈又仿佛叹息的说:“睡吧,阿婉。”
一夜好眠。
醒来时,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
华婉摸了摸身旁,那处还有姜恪留下的余温,看来她刚走不久,舒展了□子,华婉悉悉索索的坐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那夜之后,姜恪倒真如她说的,晚上来的早了许多。
夏日终于来了,重华宫中小花园的树荫愈加繁茂,花儿都谢了,留下一片片簇拥而生的叶子,绿得十分突兀,加之烈日一晒,更是让人倍觉郁闷。
华婉拿着团扇,坐在侧殿中纳凉,这里掩着浓密的绿茵林子,要比正殿凉快许多,便用作夏日消暑之地。
坐了一个时辰,手中的书翻过了大半本,华婉用一片银杏叶夹好,放到一旁的几上,对一旁伺候的宫人道:“备轿,本宫要去东宫。”
宁珩做了太子后便不能与她同住了,自小便养在身边的,一时分开了,宁珩夜夜啼哭,见不到她便不肯睡,白昼时惶惶然,一下子变得十分爱哭。不说宁珩,连华婉自己都不能习惯,就不顾姜恪不满,日日的将宁珩接到重华宫来,直到晚上睡着了,才送他回东宫,这样过了两个月,才好一些。
那宫人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禀道:“太子殿下今早便被召到含元殿去了。”
☆、74第七十四回
姜某人每次见到宁珩都或漠视或不冷不热的瞟一眼;仿佛巴不得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何曾主动召见过?今儿怎么就召了他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华婉急忙赶去含元殿。她在殿门前站了一会儿,侧耳停了停;里头十分安静,也没有宁珩的哭声,华婉半吊着的心定了定,看了看门边侍立的小内监;示意他将门打开。
殿门缓缓地开了半扇,里头并不高亢的声音穿过空气;徐缓的传出。是姜恪的声音;还有一个,有些低沉;有些沧桑。华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小顾大人。只怕是有正事商谈,她此时进去恐是不大好,华婉踟蹰了下,就见长安笑呵呵的从里面走出来,先打了个千,而后满脸是笑的道:“皇上吩咐了,娘娘来了,直接进去就是。”
看来她是料到了她会来了,华婉少了顾虑,命菲絮在门外候着,自己随着长安走了进去。宁珩与顾士开二人站在一起,见华婉进来,宁珩小脸一喜,小短腿蠢蠢欲动就要跑过来,姜恪坐在宝座上,目光冷冷的往这边一扫,轻轻咳嗽了一声,宁珩喜洋洋的小脸顿时收敛,高扬的双眉一耷,上前走了两步,到华婉面前,两只小手像模像样的抱拳,细声细气的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康泰。”随之,顾士开也走了上前,跪下请安,华婉和颜悦色的对他说了:“首辅大人免礼。”,而后方温和的对宁珩点了点头。
宁珩乖乖的道了一句:“谢母后。”退到原处站好。
众人见礼毕了,姜恪撑着下颔,笑着道:“就知道你要来。”她声音自然,目光隐隐含着调侃的笑,仿佛是在说,怎么?你还怕我把宁珩吃了么?华婉像是心事被挑开了一般一阵不好意思,趁着旁人不注意,眸子飞斜,飞快的嗔了她一眼,旋即端庄的道:“不知道小顾大人也在这,臣妾来,可是搅扰了?”
顾士开忙拱手连道:“不敢。”
姜恪笑了笑,道:“无妨,是要让你也知道的。”说罢,对她招了招手,又朝顾士开微微点了下头,顾士开会意,告退了。
华婉缓步到姜恪身旁,好奇的问道:“何事也要让我知晓?”顾士开一退下,她便不复适才的端庄贤淑样,眨着水眸,调皮得紧。姜恪正要说,余光瞥见一言不发,把小身子站的笔直的宁珩,便道:“宁珩,你说。”
宁珩支支吾吾的说:“父皇说……日后……要首辅教儿臣读书、习……习政……”宁珩才多大?平日长点的一句话都说不利落,一下子哪能把前因后果说清?华婉看着他在姜恪面前小心翼翼,苦着小脸,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不由心疼,瞪了姜恪一眼。姜恪收到眼神,撇了撇嘴,严肃的对宁珩道:“行了,你退下吧。”
宁珩神气一松,对着姜恪与华婉长长一揖,自己退下了,华婉高声吩咐殿外的菲絮:“送太子殿下回宫。”
宁珩快要走到门口,听得华婉这般说,便停下了步子,回身一揖:“多谢母后。”方才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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