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里面请》第11章


“去找大夫来!”
“找哪个大夫?”
看着稻穗探头探脑的样,阮古墨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踹他:“请我常见的大夫来!”
得了。他这就知道怎么办事了。
稻穗动作麻利的给大夫请来了,刚进屋去,阮古墨悬着的心还未放下来。哪想到,崔元宝拒绝大夫看诊,三言两语将大夫撵了出来。
看着大夫对着他无可奈何的笑着,阮古墨气呼呼的冲了进去,吼道:“崔元宝你发什么疯?”
崔元宝勉强撑起身子,眼色晦涩难明:“我没钱看诊的,若是你真的怕我死在了这,我挪出去就好了。”
“你每个月二两银子,银子呢?”
阮古墨几乎要气笑了,一月二两银子是用来打水漂了吗?
“我用来还债了。”
阮古墨瞬间偃旗息鼓了。
崔元宝轻声道:“你要是觉得府内死人不吉利,我挪出去也就是了,不会污了少爷的屋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阮古墨气急了:“再说,你怎么就觉得自己会死?”
阮古墨觉得荒唐,不过是刚得了风寒,怎么能论的那么严重?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崔元宝淡淡道:“捱过一日是一日。”
“不过一个风寒,你将养几天也就好了,胡说八道什么呢。”阮古墨嘴里埋怨着,仍是细心的帮崔元宝掖好了被角。
崔元宝直直的望着屋顶,道:“小少爷,你不懂人穷的悲哀的。”
“你一个月二两银子,再出去说穷,小心挨揍。”阮古墨小声的抱怨着。
“倒是该谢谢你给我的银子了。”崔元宝叹了口气,继续道:“债还完了,人也没什么精神了。”
“你好好的休养,钱我替你出了。”
阮古墨不想再听下去了,匆匆的转身离开了,留下崔元宝困惑不解,他怎么要为自己出钱了呢。
他病的有些脆弱,该说的不该说的,竟然都说了出来。崔元宝自嘲的笑了,自己算什么呢。
所有压在心底的念头终究是汹涌而至,在嘲笑着自己,在疯狂的叫嚣,在用力的撕毁他。
庸人自扰。
自那天时,阮古墨再没敢进过崔元宝的屋子。
有了大夫的诊治,崔元宝的烧当天就退下去了。
阮古墨不禁长舒一口气,命稻穗看护着崔元宝,不能躲懒。
稻穗自然知道不是能够躲懒的活了,可想着要认真干活了,心内很是委屈了。
又不敢露出丝毫,战战兢兢的给崔元宝熬着药,不敢怠慢分毫了。
幸而崔元宝的病好得很快,不过几日便已经好了。
大夫说明日不必再来时,阮古墨不放心不确定的拽着大夫再三盘问,得到了确定极其肯定的再三答复,才略略的放心。
大夫与阮家极其熟稔,打趣问道:“病的是何人,这么重视?”
阮古墨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什么时候家里添了这么一口人我不知道?”
面对大夫的取笑,阮古墨难得的脸皮一红。
大夫本不想为难他,一笑而过,再不多问了。
“你放宽心好了,他身子底子不错,但心事有点重,愿意胡思乱想的,加上病的突然些了,好好将养几日就没事了。”
面对阮古墨的再三道谢,大夫无可奈何的咧笑着,背着药箱跟着稻穗出去了。
阮古墨有心想要进屋去看看崔元宝现在什么样子,又舍不下面子,总怕被崔元宝笑话。
虽说不知崔元宝会怎么取笑自己,可总怕他的尖牙利嘴,更怕他说些自己不明白的话。
想来想去,狠着心跺脚离去,总归到时崔元宝出来干活,还是能够看到的。
这一宿,阮古墨睡得并不踏实。
翻来覆去总是被惊醒,窗外连泛白的鱼肚皮都不曾有,仍是漆黑一片。
第11章 第 11 章
第二日一早,凌举言便臭着脸的过府一叙了。
一夜睡得并不踏实的阮古墨,心内既是气恼,又是愤恨的在床上辗转反侧着,并不甘愿起床,怎么能睡不着呢?
他不甘心没睡醒就要起床啊。
凌举言来了之后,将他换成了另一种境地,两人端坐在桌前,各自阴沉着脸色,想着自己的心事。
直至午饭上桌,才打破了尴尬。
阮古墨拿起筷子,随意的问着稻穗:“崔元宝好了没?”
“已经去干活了。”
“怎么没来。。。”阮古墨下意识的将说说出口,正撞上回过神来的凌举言惊诧的眼神,忙想将话圆回来,道:“怎么没来请安?”
“元宝不太懂规矩。要不,我去同他说说?”稻穗从善如流应道。
“算了算了。”阮古墨故作大度的挥了挥手:“知道他没规矩。”
得了,稻穗心领神会的退出了屋子。
凌举言是没了什么继续吃下去的心情了,将筷子在碗中扎来扎去,想说的话反复斟酌着怎么说都不合适。
“崔元宝。。。还在这呢。”
面对凌举言反常的问句,阮古墨不以为意的应着:“是啊。”
“没打算走?”
“好端端的,他走什么?”阮古墨嘴里塞的满满,含糊不清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刚听你和稻穗说的,我还以为他要走了呢。”凌举言夹起了菜,若有所思着。
“能有什么事。”
阮古墨不以为意的大口吃着饭,凌举言心内腹诽着,只差将脸塞进去碗内去吃了。
“我去查了崔元宝的底细。”凌举言很是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可在犹豫还是要说的。
“没事你查他干什么。”
面对阮古墨有些埋怨他多管闲事的意思,凌举言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了。
“总归是查了,你若是想看了,自己看一看罢了。”
凌举言动作一滞,仍是从怀中掏出了薄薄的几页纸,放在了桌子上,语气是少有的慎重。
“你若是有时间了,且先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阮古墨咕哝着,没有丝毫想看的意思。
凌举言知道他不应该将阮古墨逼紧了,毕竟是阮古墨自己的事情,并不好越俎代庖。
可是心头压着的事,再看看阮古墨此刻的样子,总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你先看看。”
“等我吃了饭的。”
“他以前是花柳巷的小倌!”面对阮古墨毫不走心的敷衍,凌举言痛心疾首的喊出声音。
刹那间,阮古墨的动作慢了下来,直至停止了,脸上的神情在说着,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又好似没有听懂。
“你没事去查这个干吗。”
面对阮古墨若无其事,好似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神情,凌举言心里咯噔一声,事大了。
“所有的都在这了,你要是有兴趣,自己看一看。”
凌举言将桌子上的纸推得离阮古墨更近一些,长叹着,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了。
阮古墨目不转睛的盯着几张纸一会,仿佛想将其中的内容隔空的读出来,但并没有勇气去具体翻阅。
“今日你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事?”
面对阮古墨深邃的眼神,凌举言爽快的直言。
“不是。”
这可把阮古墨的好奇心勾起来了,追问道:“你是。。。遇到了什么?”
凌举言咬咬后槽牙,这可算不得什么光线的事情,不过既然阮古墨问了,他可是要一吐为快了。
阮古墨本是漫不经心的听着,跟着附和着嗯嗯啊啊,还能够并着下饭,可是越听越是分不了心了,放下碗筷专心致志的听着。
听到后来,阮古墨半眯着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凌举言,唯恐错过了哪个精彩的字。
直到全部听完后,阮古墨一扫阴霾,笑的捶胸顿足的几乎要打跌,凌举言很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瘪瘪嘴垂下头,继续唉声叹气。
毕竟家丑,说出来无非是落人耻笑。
阮古墨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仍是不敢相信的问道:“这…还能父母包办?”
凌举言有气无力道:“那能有啥办法,我是死性子,他更是死性子,要不是包办了,凭着自己都是孤独终老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古墨狂喜出声:“这算是什么?歪打正着?”
凌举言不想同他争辩,继续道:“你倒是说,我应该如何了?”
“你能如何?”阮古墨反问道,继续笑了一会后,努力的正色问道:“你先想明白,到底如何看待十七呢?”
“他是个好人。”凌举言言简意赅。
“仅此而已?”阮古墨挑眉,抿嘴又笑了一会,道:“即便是包办,你也总归有些自己的想法吧。”
凌举言沉默了,低着头摆弄着手指想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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