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第115章


才是彻底根治你娘亲顽疾的唯一办法。」
「嗯!」方代月应了一声,他又怯怯地说道:「我哭了,是不是很没用?」
商柔想起陆萱的话,笑道:「男儿有泪不轻阵,只因未到伤心处。你是孝子,为了养育自己的母亲而担心哭泣有何不妥。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放声痛哭都不敢,还有什麽是他敢做的?」
之後方代月很少来了,商柔知道他在发愤苦读,当然不会怪责他。
春暖花开,红英院的景色自是比不上玉华宫或是彩霞馆,但从商柔的纱窗也可以看见一棵桃花树,倒是长得茁壮。
黄昏时,商柔走到那棵桃花树下,仰头看着晚霞把桃花花瓣染成深紫色,他常常都有来看望那朵在冬末时偷偷长出来的桃花,只看见花骨朵已经绽放,长得亭亭玉立。
他微笑着合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桃花的甜香沁人心脾。
夜幕低垂,商柔睁开眼睛,隐约看见墙外的华灯初上,有人沿街叫卖着豆腐脑,这些却也与他无关了。
「云湘,原来你躲到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商柔身後响起来,商柔回头去看,原来是今夜约好的张公子。
「对不起,我应该在房间里等待的。」商柔行了礼,张公子上前把他拥入怀中,笑道:「云湘不必拘礼,刚才我在你的房间里看见你在楼下发呆,所以就来找你了。」
商柔应了一声,对方身上浓浓的脂粉香气使他作呕,但他现在也只能忍受着。
这猪狗不如的日子。
商柔之後也是有想过饿死自己的,但或许是方代月的烤鸡太好吃,所姚商柔的死念才渐渐消退,可是若问他活着有什麽意义,他又说不出来,但以前活在宫里其实又有什麽意义呢?
像陆萱所说,商柔现在是在生存而不是生活。
「云湘,送给你的。」张公子把一根珠钗递给商柔,商柔接过珠钗。他虽然出身寒微,但牧晚馥宠爱他时从来不吝啬奇珍异宝,二人聊天时,商柔偶尔提起喜欢什麽,翌日起床时,那件宝物就会出现在他的房门前。
区区一根成色不佳的珠钗,商柔自是早就看出来了,但还是得笑着道:「谢谢。」
商柔始终不擅於逢场作戏,笑起来也是淡淡的,可是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的恩客还是不少。
「我替你戴上?」张公子问。
「好的,谢谢。」商柔轻轻低头,张公子把珠钗戴到他的发上,手掌沿着他的乌发滑落到商柔的下巴上。
商柔看见对方的眼神,当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便低声道:「外面寒冷,不如回去吧。」
然而张公子已经把商柔按到湿滑的灰墙边,弯身吻着商柔的嘴唇,商柔其实也没所谓,之前他在红英院大厅当着众人面前被强/暴,早就对於这种事情盲目了。
商柔的体质被合欢殿调教得异於常人,只有一点技巧便会动情。他被吻了一阵子便按捺不住,脸色嫣红,全身发热,轻轻地低吟着,张公子扯开他的衣衫,沿着他的颈项仔细地轻吻着,低声道:「云湘??你真是尤物??」
「嗯??」商柔的长发散落,仰起颈项,难耐地迎上前,让张公子含着他胸前那并蒂莲刺青的花蕊。
张公子把膝盖塞进商柔的两腿之间,商柔轻轻歪头看着对方,便主动地揽着他的颈项,张开双腿。
完事之後,商柔的脸颊还带着红晕,张公子塞了一锭银子到他的手里,主动接过珠钗把他的长发别好,又说道:「我还得回家吃饭,过几天再来找你。」
「嗯。」商柔把银子放好,略略点头,张公子见他衣衫凌乱,双腿发软,胸前的刺青布满自己留下来的红痕,也没有送他回房,只是径自整理衣衫,然後离开。
商柔低头把衣衫理好,他感到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抬头只看见方代月正站在走廊的油灯下静静地看着自己,恐怕早就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
他轻咳几声,春夜本就寒冷,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刚才又出了一身汗,估计是在发低烧。
商柔见方代月不过来,便打算转身回去,方代月却已经跑到他的身边,似乎是想拉着他的手腕,最後还是拉着他的衣袖。
「方公子若是想要我侍候,至少也得让我先清理一下。」商柔没有直视方代月,只是别过头冷淡地道:「还是方公子不怕脏?」
方代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抱着商柔。
「真想??真想把云湘带回家好好地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再碰到云湘。」方代月委屈地在商柔耳边说道。
商柔轻轻地一笑道:「没有那麽困难,一点钱就可以了??」
「我不喜欢听到你这样说话。」方代月大声打断商柔的话,他抚摸着商柔的长发道:「我求求你??云湘,不要这样自轻自贱地说话。」
商柔忍不住冷笑道:「方公子,你连我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倒是开始心疼我了。」
「这很重要吗?我喜欢的是你,跟你的名字还有其他一切都无关。」方代月脱口而出地说道。
话一出口,连方代月都呆住了,彷佛这根本不是他的想法,只是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而已。
「喜欢?我跟你只是认识了几个月而已。」商柔没有推开方代月,他跟牧晚馥相识七载,当了他的侍妾,与他同床共枕差不多四载了,他也从来不曾喜欢自己,这少年怎麽就能够对一个只见了几个月的男妓谈喜欢?
喜欢不是那麽廉价的。
喜欢,是那种想一生一世都跟对方长相厮守的心情,是那种就算明白这份感情永远都不会有回应,但却还是执着地守候的心情。
方代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方公子若是想做些什麽??」商柔的气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咳嗽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惹你不高兴了。」方代月替商柔揉着胸口,轻轻地揽着他的肩膀道:「先回房间去。」
方代月背对着屏风,听见在屏风的另一端,商柔正缓缓地浸在水里的声音。他的耳根子都红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今天有好好读书吗?」商柔突然问道。
本来旖旎的风情立即被毁了。
方代月的脸容也塌下来,他抱怨道:「云湘??你别问嘛??」
「又来寻欢作乐,是不是又没有读书了?」商柔语带笑意,似乎已经消气了。
方代月跟商柔认识了一段时间,渐渐摸熟他的脾气,知道他的怒气来得快去得快,便顺势说道:「没有见到你的时间都在读书。」
「可不能叫你的爹娘失望。」商柔双臂展开搁在浴盆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大红大绿的俗气吊饰。
方代月的嘴唇掀动,他想说他读书不止是为了爹娘更是为了云湘,但想起刚才对方的断然拒绝,唯有先把那些话咽下去,改而说道:「今年殿试由陛下亲自主持,但陛下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说不定这殿试还得延期。」
「不会的。」
方代月一怔。
「陛下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影响国家大事的。」商柔从浴盆里站起来,可以听见水珠滴落在水面上的清脆声音。
方代月几乎忍不住想转身看看那身躯透过屏风映照出来的绮丽风光,但还是咬紧牙关忍耐,可是脸颊却是发烧似地滚烫。
「之前陛下的宠妃芳菲公子不是被烧死了吗?大家都在京城里四处寻找与芳菲公子相似的男女入宫,陛下好不容易才挑上一个。本来大家都以为陛下从那麽多相似的人中总算挑了一个勉强合乎心意的,说不定那家伙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毕竟公子恩宠最盛时,连皇后娘娘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多少人都羡慕到不得了。」方代月唯有转过话题。
商柔拿丝巾细细地擦着身体,没有说话。
「可是听说那倒楣鬼只在留云宫里停留了不足半个时辰,就直接被陛下赶出来了,不但没有赏赐,甚至还被打了五十大板,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当时那家伙身上就只有一张薄被,还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方代月虽然有点同情,但又觉得很好笑。
商柔摇头道:「陛下何等娇矜尊贵,恐怕是这人侍候不周。」
「之後陛下下了旨意,谁要是再敢塞些乱七八糟的人到他的身边,先打十杖再罚俸禄一年。」方如月叹了口气道:「别人只道陛下冷淡薄情,其实或许他才是一个痴心人。」
「无论如何,他不至於为了一个男宠影响殿试。」商柔穿上丝袍,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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