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第129章


「嗯,朕得长命百岁,因为朕还有许多事想要跟商柔一起做的。」牧晚馥温柔地笑着,额头碰了碰商柔的额头。
翌日,整个皇宫都知道牧晚馥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手里抱着自己病倒的宠妃,亲自把他送到留云宫的寝殿养病一事。 
就算生不了孩子,就算是姐夫,就算是堕落风尘,就算是姿色平平,商柔却还是帝王最疼爱最娇宠的人。
牧晚馥再是忙碌,每天至少也得花上一个时辰陪着商柔,若是他手里的东西太多,索性拿到商柔的床边继续工作,但每夜他都会回书房里完成剩下来的工作,从来也不会留下来过夜。
封妃大典当天,牧晚馥也只在留云宫寝殿陪伴商柔看书。南宫雪不在宫里,牧晚馥又缺席,封妃一事便全权由闻萧嫣负责。
窗外是阴天,灰蒙蒙的天空延伸往远方,只能隐约从云层中看见印在云上的阳光。
「您得去看看淑妃娘娘。」商柔跟柳月媚认识多年,很清楚她不会太在意牧晚馥的缺席,但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朕比较喜欢陪着柔妃。」牧晚馥揽着商柔的肩膀,吻了吻商柔的额头。
商柔不答,他问道:「您在看什麽书?」
「《易经》。」牧晚馥把书本掀到封面页。
「陛下还会占卜?」商柔讶然,他总觉得牧晚馥不喜巫卜之事,毕竟牧晚馥连位居一品的国师大人也很少召见,他顶多在牧晚馥祭天时会负责主持仪式。
「以前学过。若是朕不会一点《易经》,国师就可以信口雌黄了。」牧晚馥笑道:「不如朕为商柔算一卦?」
商柔摇头。
「你这是嫌弃朕不精通巫卜之术?」牧晚馥佯嗔。
「不是,只是??」商柔偏头道:「国家气数事关江山社稷,自是需要仔细卜算,但臣妾的命运??倒是不需要了。」
「你不想知道未来?」
「知道了,也是无法改变。」商柔低头看着绣着牡丹连枝的锦被。
牧晚馥凝视着商柔,然後抱着他道:「你这是病糊涂了,怎麽老是说些丧气话?朕在这里,我们之间只会有美好的未来。」
他把商柔的头发别到耳後,低声道:「以後你长住在留云宫里,别再离开了。」
「臣妾遵旨。」商柔有礼地回应。
二人对视半晌,他们同榻而眠多年,哪里不懂得此刻的暧昧。
牧晚馥低声道:「你往里面挪一下,朕躺下来。」
冬风飕飕,积雪铺满留云宫的碧绿琉璃瓦,锦帐里却是缠绵温暖,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只是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牧晚馥媚眼如丝,怜爱地吻着商柔的额头道:「你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想问些什麽?」
商柔犹豫着,他知道牧晚馥肯定不想自己问起红英院的事??
「朕已派人一把火烧掉红英院了。」牧晚馥一如既往地看透了商柔的心事。
商柔一愕,他脱口而出地问道:「里面的人呢?」
虽然红英院的日子并不愉快,但还是有好几个关心他的人在里面,姚大夫在商柔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曾经给予他活下去的希望。
「商柔很关心他们吗?」牧晚馥似笑非笑地说道。
商柔立即靠在牧晚馥怀中,然後不断地摇头。
牧晚馥把商柔的长缠绕在修长的指尖之间,轻快地说道:「里面的人都烧死了。」
商柔抬头看着牧晚馥,牧晚馥嫣然笑道:「胆敢欺负你的人,朕全都不会放过。」
「陛下??」商柔埋首在牧晚馥怀中,藏起自己的脸庞。他突然问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吗?」
「当初你在冷宫里,若是没有皇后授意,你觉得陆萱可以那麽容易带走你吗?」
商柔心中一凉,牧晚馥什麽都查出来了。
他想要为陆萱求情,但又想起牧晚馥刚才对於自己问起红英院的人时的反应,便不敢再说话。许成儒早就被贬至东瀛,若牧晚馥想要对陆萱动手,应该早就动手了。 
「真的是皇后娘娘吗?她恨我至此吗?」商柔从牧晚馥的怀中抬头,静静地凝视着牧晚馥。
烛影摇曳,牧晚馥琥珀色的眼眸轻轻地弯起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商柔这是不相信朕吗?」
商柔靠在牧晚馥的肩膀上,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钻进鼻子里,却少了以往那种催情的迷惑人心。
他涣散的眼神落在床帐外,终究还是合上眼睛,低声道:「臣妾永远都会相信陛下。」
「皇宫是商柔永远的家,朕是商柔永远的夫君??」牧晚馥抚摸着商柔的长发,柔软的樱/唇在商柔的耳畔缓缓地呢喃着道:「商柔以後不需要再思考任何事情,只需要专心想着朕就可以了。」
每一个字都如同蛛丝般束缚着商柔的心房,蒙蔽着他的眼睛。
「嗯,臣妾永远都是陛下的人。」商柔回过神来,乖巧地亲了亲牧晚馥嘴唇,甜甜地说道。 
牧晚馥回吻着商柔,温柔的亲吻如同羽毛般落在商柔身上,眉毛丶睫毛丶眼睛丶鼻子丶嘴唇??如同暖和春风拂过。
五十二
如此熟悉的接触,牧晚馥的每一下亲吻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怜爱,如同怀抱着最美好的宝物,不会粗暴对待,永远都是如此体贴入微。
商柔主动地含着牧晚馥的双唇,牧晚馥把他压在身下。二人许久没有肌肤相亲,却也熟悉对方的身体。情/欲的烈火轻易地燃点起来,他们都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红帐烛暖,鸳鸯成双,二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虽然颜色相异,却早已分不清你我。
牧晚馥伸手握着商柔的手,商柔回握着他的手,二人十指紧扣,彷佛再也不会松手。
不止是身体在交缠,两颗心也紧紧地依靠着。那不是单纯肉/体的欢愉,而是想要跟最珍爱之人亲近的深深期待。
「陛下??」商柔呻吟着,他勾着牧晚馥的玉/颈,双腿不耐地磨蹭着对方的腰,熟练地挑/逗着男人的情/欲,比起平日更为卖力。
想要他,想要被他拥抱着,想要被他填满,想要被他吻遍身体的每个角落,想要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奉献给他。
不该想的,都不能再想下去了。
就这样永远地封闭着自己的五感,小心翼翼地活在那一层层由谎言织成的天罗地网里。 
因为商柔明白,一旦撕开了这一层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蛛网,自己将会一无所有。
牧晚馥来回地轻咬着商柔的肩膀,双手熟悉地撩动着商柔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他的指尖如同星星之火燃点商柔的欲/火,使他全身颤栗,不自觉地扭动身体迎合着牧晚馥。
唇舌交缠之间,茉莉花香愈来愈浓郁,牧晚馥轻轻地把商柔的衣衫扯下来,商柔也解开对方的腰带,他却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想要拉起衣服推开牧晚馥,
「陛下??」商柔绝望地地唤了一声。
果然,就在衣衫尽皆扯下来的瞬间,牧晚馥的动作停下来。
纱帐外的蜡烛已经烧到尽头,滚烫的烛泪在银盘上缓缓地凝结着。
烛光并不明亮,却足以照亮商柔的身体—太足够了。
胸前的刺青如此刺眼。
并蒂之莲肆意地绽放在商柔的胸前,缠绕着的枝蔓,一片片弧度优美的花瓣清纯又妖冶地层层叠叠,花蕊正是商柔胸前的两点,那是曾经被无数人细细品尝过的佳肴甜点。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那是商柔作为性奴曾经的标记。
就算重回九天之上,在帝王的怀抱中承受万千宠爱,却无法掩饰他曾堕落污泥,被放任蹂躏的事实。
谁都无法改写过去。
「陛下,臣妾有点不适??」商柔看见牧晚馥的沉默,他惨白着脸,难堪地拉起衣服。他抓紧衣襟,轻轻地道:「吉时还没有过,陛下去祝贺淑妃娘娘吧。」
「让朕陪着你,好不好?」牧晚馥把商柔的衣服穿好,温柔地抚摸着商柔的头发道:「天气凉了,朕知道你怕冷。」
「臣妾还发着低烧,免得传染陛下。」商柔低声回答,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彻底拒绝牧晚馥的接触,也没有再回应他温柔的安慰。? 商柔一人躲在黑暗之中,听见牧晚馥穿衣下床,再推开/房门的声音。
翌日早上,商柔趁牧晚馥上朝之後便离开留云宫,回到彩霞馆里。
牧晚馥没有来找商柔,也没有下旨要他回来,但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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