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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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更不犹豫,无涯剑剑光飞舞。用的已是无涯剑法中的绝招之一“十字连斩”,数剑之下,飞烟、吴绝响二人首级落地,随即朱雀更不犹豫,又一招十字连斩,将二人左臂、双腿一并斩下。
月光下,那些尸块似乎还欲蠕动,但终于再无声息。
朱雀举起无涯剑,映向月光,一道银光流水也似从剑尖倾泻下来,剑身滴血也无。
那两人已与活尸无异。若非朱雀当机立断,以十字连斩将二人分尸,那二人只怕还是要起来的。但也正因二人被药物控制,动作略有呆滞,否则若是二人盛名之时,朱雀也不会这般容易便取胜。
朱雀不再理睬二人尸身,殷红衣衫一展,径直向如天楼走去。在他身后,风吹瑟瑟,谁又能想到这些辨认不出模样的尸块,亦是江湖上的一代豪杰?
当年的何等风光,今日一坯黄土蔽身也无。
如天楼上,忽然传来击掌之声,声音清脆,合着楼外江水延延,竟如乐曲一般。
一个清冷声音赞道:“好,好一个朱雀!”
一道白影自二楼上飘然而下,直落到回廊之中,形若惊鸿。
回廊地板乃是木制,这人负手立于其上,脚下只穿了双雪白布袜,他大胆之极,竟是背向朱雀,慢慢地穿了一双丝履。
朱雀没有出手,一来,他为人骄傲,不愿从背后出手;二来,那人看似放松,其实周身上下,几是无懈可击。
那人转过身来,一抬眼,两道目光冷月一般扫了过去。
朱雀抬头望去,心中暗想,月天子真容,未想今日竟是自己得见。
只见月下之人二十八九岁年纪,一身月光白的丝衣,衣摆下方镶了三指宽的银边,拦腰束一条白玉带,象牙为饰,腰间系一块透明令牌,正是武林中闻风丧胆的琉璃令。看其衣着极尽雅致华贵;再看其面容则生得十分俊秀,眉飞入鬓,目若朗星,眸子颜色远较常人为浅,气质冷冽之中带了十分骄傲,实是世间一流人物。
朱雀不由暗自点头,却又想:此人风度虽好,尚不如谢苏。
二人各自打量对方,片刻,朱雀冷冷道:“月天子林素?”
月天子微微颔首,“朱雀,你今日能在此处与我对上,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朱雀还之一笑:“彼此彼此。”
没有其他话语,月天子右掌一翻,一柄银剑霎时出鞘,二人几是同时剑招倏起,身形灵跃,战在一处。
论及武功路数,二人其实颇为相似,剑法均走迅捷狠辣一路,又兼各自轻功高明,起若紫电,落如游龙。夜空下,只有一条白色身影与一条红衣身影倏忽来往,进退有度,动作轻灵优美,恰如剑舞一般。不知情者,又怎能看出他们是在性命相搏?
朱雀自身剑法既高,见识又广,他识得月天子这一套剑法脱胎于武当玄门正宗的玉清剑法,诸多变化却是异域路数,想是出自波斯一脉。玉清剑法求得是轻灵敏捷,波斯武功却是奇异多变,二者结合,正是天衣无缝,心中不由赞叹一声,暗想:虽然传闻月天子武功在生死门中不过排名第三,但这一手剑法,实在不俗。
但这一手剑法虽高,却还不难不倒朱雀。
他忽然清啸一声,左手食指轻划过剑身,剑刃齐眉,一张俊美面容被霜雪寒光映得十分清冽,喝道:“七月流火,以伐远扬!”
这是朱雀最得意的一套剑法,无涯剑上缓缓漫起一道红光,灿烂光华。
剑光激射之下,朱雀长发纷飞,一身五月榴火一般的红衣恰似笼上了一层火光。而他整个人也似浴火而生,令人不敢逼视。
南之朱雀,本就是御火之神兽。故而古人有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殷土芒芒,域彼四方!
那玄鸟即是朱雀,正四方,灭邪灵,尊贵无比。
月下看来,朱雀红衣身影如火如荼,恰如那南方玄鸟遨游九天之间。
这一套剑法施展到一半之时,月天子武功再高,却也抵挡不住,身形稍一滞,左肩上已遭了一剑,鲜血浸白衣,格外的鲜明触目。
月天子神色一变,剑招愈发凶狠,但毕竟不敌七月流火,须臾,他右膝上又中了一剑,身形逐渐慢了下来。
他虽然性情骄傲,却也识得轻重,不再恋战,三剑连刺,随即转身,向如天楼内一掠而去。
朱雀哪肯放过,他展开月明千里轻功,紧随其后。
一阵风起,一轮明月逐渐被云遮住,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夜空下,一道青衣身影御风而行,正是谢苏。
他终于也违背了一次自己的原则,他对朱雀说:“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即可”,却并没有答应自己不会去帮忙。
然而当他赶到梅镇东南一隅的时候,却甚么也没有发现,这里哪有甚么如天楼,芦花荡荡,涟漪阵阵,甚是清冷。
谢苏心中一紧:朱雀,你不该骗我!
朱雀曾对他言道:如天楼位于梅镇东南,而自己将于戌时动手。眼见如天楼并不在他所说位置,只怕戌时动手一事,也是虚假!
谢苏料想的没错,朱雀计划动手时辰乃是酉时,比他对谢苏所言的戌时足足早了一个时辰。
这一件事上,谢苏瞒了朱雀,朱雀却也瞒了他。
他心中焦急十分,头脑却反而冷静下来。暗忖朱雀性情洒脱骄傲,纵然对自己有所隐瞒,大抵也不会编一个毫不相干之处,以此推断,朱雀说是梅镇东南,自己不妨前往西北一探。
谢苏没有猜错,在通往梅镇西北的路上,他已经发现了数具朱雀手下的尸体。
他心中愈紧,不敢耽搁,疾向西北江畔而来。
尚未到江畔,他已看见江畔火光冲天,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他脚下加快,转瞬之间,已到了如天楼下,只见那一座二层小楼已被火光包围,轰轰烈烈烧的十分热闹。
正在此时,又听寒江江面上传来一声长笑,谢苏一惊,向江面望去。只见一叶轻舟顺水而下,遥遥望去,只见一个月光白色身影伫立船头,虽看不清面貌如何,却觉那人风神实是如月皎洁。
那人长笑过后,既而长吟,声音清冷悦耳,如碎冰相击。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殷土芒芒,域彼四方……”
这本是诗经中的《商颂?玄鸟》一篇,其中的玄鸟讲的便是朱雀,这人声音优雅,吟句抑扬顿挫,颇有古意。
方吟至此,那人忽然语气一变,狂傲十分:“天命玄鸟,我逆天命;朱雀居南,一火焚之!”
夜空下,那人腰间有晶明物什闪烁,正是琉璃令。
谢苏声音一冷,沉声道:“月天子?”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笑,清越狂妄,轻舟上的白衣身影未曾回头,飘然顺水而下。
谢苏一咬牙关,那轻舟顺水而下,速度极快,自己追之不及,况且此刻追赶月天子,已无意义。
他奔回如天楼下,只见烈焰熊熊,那如天楼乃是木制,虽然尚未烧塌,但已支撑不了一时片刻。
“当,当,当!”
金铁交集之声自楼上传来,谢苏诧异,向楼上望去,这一眼看去却是全身发冷,二楼上窗边站了一人,红衣发梢被熏得焦黑,正是朱雀。
那窗上以铁栅封住出口,朱雀手持无涯剑,一剑紧接一剑猛劈向铁栅。
铁栅粗若儿臂,无涯剑虽是世间神兵,却也难以将之削断。朱雀平素对自己佩剑最是爱惜,但此刻已顾不得,几剑下来,无涯剑上已迸出了一个缺口。
谢苏心思聪敏,此刻已推想到,当是月天子将朱雀诱入机关,困于此处,那如天楼上只怕已用铁板之类封死,不然单是木板,绝困不住朱雀。
他想也未想,右手一翻,银丝软剑迎风而出,连断楼下十七根木柱,火焰为他剑风所卷,让出一片空地来,谢苏身形一展,便要向火焰中冲去。
忽听楼上又是铿然一声响,谢苏顿住身形,向上望去,却见一根铁栅竟为无涯剑所断,铁栅落地,无涯剑却也禁不住重负,从中断裂,半截银剑恰落在谢苏面前,直没入地。
谢苏忍不住,叫道:“朱雀!”
朱雀此刻也看见了他,面露欣喜,一声“阿苏”尚未出口,忽又听“当”的一声响,一块厚重铁板从上而落,将整个窗口挡的风雨不透。
铁栅斩断方会落下铁板,刚刚获得一丝希望却又全盘毁灭。这设下机关的月天子,心思实是太过细致狠毒。
谢苏紧握住银丝软剑,指关节已被他勒得发白。
此刻真是多一刻也犹豫不得,他再度展开“千里快哉风”身法,正要冲入如天楼之时,忽觉身后风声杳然,他身形未转,右手微扬,一道剑光向身后暴射而去。
这道风声并没有阻拦住他的脚步,但与此同时,又一道靛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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