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大谍战》第195章


甘粕正彦转回到写字台后,在摊开在桌子上的一堆信件上一拍,说:“我光顾检查信件,却忘了密写!”
徐晴凑过去一看,这封信的封面邮寄地址是“满洲国协和会白缄”,收信人是白浮白的养女津木惠子,此时信瓤抽出,平铺在桌上。这封信甘粕正彦是查过的,没发现疑点。但徐晴旋即发现,甘粕正彦已用药水将信件涂过,信纸空白处出现了几行秘写字迹:
惠子,下一步把731准备何时大规模使用细菌武器计划弄到手。
徐晴既惊且喜,这还了得?这发现太重要了!谁干的?难道是他?徐晴几乎不敢相信。
甘粕正彦也一样,更不敢相信,他才震惊。太不可思议了,一个隐藏得极深、几乎没有可能被怀疑的人,这个被多少中国人辱骂为汉奸的白浮白!
徐晴惊得张大了嘴半天闭不上,在日本高层眼中,白浮白比她舅舅张景惠都可靠啊!
甘粕正彦不得不自嘲:“这是我一生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悲剧。”
他随即按了桌铃,天岗长喜进来,甘粕正彦说:“你马上通知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岸信石斋、弘报处武藤富男、关东军情报部长宫泽也木、警务司长佐佐木弦三、警察正副总监齐知政、孙德超,马上到我这里来,不准问内容。”
天岗长喜敬礼后出去。
甘粕正彦又挂电话,挂通后说:“我找松井石根将军,我是甘粕正彦。”
少顷,他与731部队长松井石根通上话,告诉他:“困扰我们的定时炸弹找到了,就是那个曾经被白浮白收养过的津木惠子。回头你派人去,把她秘密押解到新京来。证据都在我手上,你放心,错不了。”
当天下午,按昨天的邀请,湖西会馆客厅里聚了很多女明星,都争先恐后赶来看白月朗的新嫁衣,红红绿绿摆了一大片。这本来是甘粕正彦一次夸耀的机会,但突然出了津木惠子一案,甘粕正彦心思早不在这上头了。
女明星们对嫁衣、礼服交口夸赞,这是当然的,有的是真丝料,纯日本货。毛料又柔软又挺括,敢情是英格兰的料子。
有人抖着婚纱啧啧称赞:“白月朗穿上这套婚纱,真是艳冠群芳了。”
有人羡慕白月朗真有福气:“能嫁给甘粕正彦理事长,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啊。”
只有古樾没参加品评,她陪着白月朗坐在一边,白月朗倒像与己无关似的。古樾说:“你就这么定了?嫁给甘粕正彦了?”
白月朗说:“不是有好多人都羡慕吗?”
古樾小声说:“那,梁父吟怎么办?也不知他现在被押在哪里?我本想帮他一把,却没帮上。”
白月朗说:“他记着你的情呢。”
古樾问:“你见到他了?”
白月朗看了里间办公室一眼,拍拍古樾的手,不让她再问。
里间办公室的门半开着,甘粕正彦没心思办公,有点心不在焉,根岸宽一拿来文件,他竟签错了地方,根岸宽一说:“理事长,签错地方了,那是总理大臣签名处。”甘粕正彦便狠狠勾掉,重签。
根岸宽一又请示合拍片事宜,说:“日本方面在等最后消息,这部合拍片,东宝特别看重,他们又来电报催问女主角人选。”
甘粕正彦懒洋洋地说:“不是定了吗?白月朗,你回答他们就是了。”
根岸宽一点点头,说:“属下马上发电报。”
古樾听到了,说:“你成了甘粕正彦夫人,就更走红了,你听,日满合拍片女主角又非你莫属了,小心别人的嫉妒之火呀。”
白月朗淡然道:“火烧得越大越好。”
古樾审视着白月朗充满忧郁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内心很苦,你是不得已,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时,门外一阵响亮的皮靴声响起来,天岗长喜带着挎着军刀的岸信石斋进来,直奔里间办公室。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岸信石斋:“办好了吗?”白月朗注意到,甘粕正彦立刻打发走了根岸宽一,这意味着有特种机密。
岸信石斋一笑,轻声说:“他还能跑出我们的天网吗?已经办完了,美中不足的是,不是活口,他拒捕,被击毙了。我拍了尸体照片。”说着从棕色皮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到甘粕正彦桌上。
白月朗努力倾听,却根本听不清。
甘粕正彦不满地说:“我不是让你们留活口吗?”
甘粕正彦看一眼照片,明显警惕地向客厅方向看了一眼,先把照片收起来,夹到一本日汉词典里,斜了客厅里的白月朗一眼,走过来关紧了房门。
白月朗一时疑虑重重,开始不安起来,她本能地感到他闭门交谈的事与自己有关,确切地说,是与梁父吟有关,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古樾问脸色苍白的白月朗:“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又变得魂不守舍起来?”
白月朗想了想,嘱托古樾一件事:“等宪兵队的人走了后,你想方设法绊住甘粕正彦,让他去看衣料,能拖住他一小会儿就行。”
古樾说:“能绊住他的,只有你最管用啊。”
白月朗说:“你这么啰嗦!”
古樾明白她是想调虎离山。这容易,古樾一口答应下来。
少顷,甘粕正彦亲自送岸信石斋出来,二人显得亲密而又兴奋,经过白月朗面前时,甘粕正彦还显得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送了没几步,甘粕正彦旋即回来,白月朗暗中捅了古樾一下,古樾见甘粕正彦正要往办公室走,古樾拦住他说:“理事长把我们叫来帮新娘子参谋,你反倒躲一边去了,你得听听啊。”
甘粕正彦只得应付地凑到女演员堆里说:“好,好,我听听你们的高见。”
这时白月朗借口去一趟卫生间,径直朝里屋走去。
白月朗进了甘粕正彦的办公间,轻轻带上房门,紧张地回头看看,捂住狂跳的胸口,她三脚两步走到桌前,从日汉词典里抽出那几张照片。
白月朗差点晕了过去!那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死者照片,那不是梁父吟吗?他仰面躺在雪地上,身下有一摊血。
白月朗赶忙把照片放回原处,泪水滂沱而下,她几乎哭出声来。她三脚两步跑进卫生间,白月朗插上门,捂着嘴哽咽不止。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了,这等于是她断送了梁父吟,压根就不该相信甘粕正彦的承诺,恶魔是不能放下屠刀,更不可能立地成佛的,白月朗啊白月朗,你怎么能这样轻信,这样幼稚!
甘粕正彦送走了来当参谋的女明星们,小心翼翼地走回办公间,拉拉卫生间的门,锁着。他便敲了敲。
白月朗忙拧大水龙头掩盖她的欷殻K驹诰底忧埃檬志畈潦米挪欢狭鞒龅睦崴烈膊敛桓伞?br />
甘粕正彦还在敲:“白月朗,你没事吧?”
白月朗只得说:“我修修妆,马上就来。”
甘粕正彦这才放心地坐到皮转椅上去看文件。他的目光接又触到了那本日汉词典,他拿出照片,想扯掉,又改变了主意,从裤袋里摸出保险柜的钥匙,打开,锁了进去。
过了一会,白月朗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甘粕正彦见她的眼睛红肿着,就问:“你怎么了?哭了?”
白月朗说:“谁哭了?灰迷了眼睛,我想洗洗,越弄越红。”
甘粕正彦提议到医务所去看看。白月朗说:“哪有那么娇贵呀,过一会儿就好了。她们都走了?”
甘粕正彦说:“走了。木匠多了盖歪房子,相中哪块料子,做什么,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白月朗现在恨不得一枪打死甘粕正彦。她注意着墙角的衣帽挂,挂着西装、礼帽,衣厨里有两套军服,却没有武装带、也没有枪。枪还挂在甘粕正彦屁股后面。
甘粕正彦给白月朗倒了一杯威士忌,问:“你方才听到根岸的话了吧?与东宝合拍的电影,由你演主角,我已签字,并发电报给东宝公司了。恭喜你,将真正走红世界。”
白月朗本来想稳住甘粕正彦,尽量不把愤恨写在脸上,可她办不到,笑也勉强,显得很冷漠,她言不由衷地说:“我感激你的栽培,但走红世界,那只是梦,我并无奢望。”
甘粕正彦说:“你没有,我有啊,你是我们满映的影星,我的部下,又即将成为我的夫人,你红,我光彩呀。”
甘粕正彦与白月朗碰了一下杯,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七点,一起到关东军司令官邸去赴宴,梅津美治郎大将专门设宴请你。”
白月朗说:“请我?为什么?”
甘粕正彦笑道:“你不是要风光吗?我已正式请梅津美治郎大将作媒并在婚礼上主婚,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今天的宴会,就是他正式保媒的仪式。”
白月朗显得很高兴地说:“是吗?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甘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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