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感人的88个动物故事》第36章


野兔在自以为安全的田地上蹦跳,这时苍鹰从天而降,扑下去,先用爪子从肚子下面插进去抠住野兔的屁股,野兔受痛不由得回头挣扎,苍鹰便再用另一只大爪攫住野兔的脑袋,野兔就再也不动弹了。
毒蛇打着尾部恶意的响板,危险的警告节奏让周围一切退却,又是一只苍鹰从天而降!犀利的眼神,快捷的手脚,冷酷的心,非凡的胆量。苍鹰尖利的嘴撕扯着毒蛇的尸体,腥冷的血沾染在鹰的羽毛上。
终于,苍鹰理顺了羽毛,这时候天色已晚到归巢的时候了。它在归巢前,总要在林间盘旋一圈,飞得较低,它那金黄色的利眼,一定能把一切危险看个清楚。大老爷的那张网实在是明显了,但不知为什么,苍鹰还是一头撞了进去。
苍鹰被捕了,高贵威武的苍鹰不吃不喝,头颅始终未低,看来它要以绝食来捍卫自己的英雄烈性。大老爷很有耐心,他把苍鹰的眼睛用针线小心地缝上,然后把它放置在一间黑屋子里,黑屋子里只点着一盏小油灯。
大老爷说是开始熬鹰了。微弱的光和五六天的饥饿,把苍鹰英武的野性给收拾了。这时大老爷开始将鹰眼上的线拆除,在微弱的灯光下开始驯化。
大老爷站在屋子的一端,放一块肉在手臂上,招呼苍鹰飞过来吃。苍鹰迟疑了一会,就飞了过去抓住手臂,狼吞虎咽地把肉吃了,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从容与矜持。大老爷又走到屋子的另一端,把肉再放到那只戴着长皮手套的手臂上,向苍鹰招手,这一次它很果断地飞过来了。
就这样,从屋里到屋外,从屋外到田野,苍鹰不仅再不愿意飞走,而且很听从大老爷的口令去抓野鸡、野兔,抓到后自己并不吃,而是送到主人那里,大老爷便会马上破开野兔的肚子,掏出内脏奖给苍鹰。吃完之后再出去出征。
一只苍鹰就这样成为了猎鹰。虽然它有时仍在天空翱翔,虽然它翅膀别在身后,但总让人感觉少了些什么。
面对一些我们的挑逗,猎鹰也激不起它自己的野性,威武同样威武,高贵还是那样高贵——最起码我们的鸡见了是要害怕的。但站在猎人的手臂上的鹰谁又能仰视呢?所以我们总把仰视的目光投向我们的大老爷。
那时候我也很怕被人缝上眼睛,亲眼目睹了苍鹰被缝上眼睛不吃不喝的绝望的样子,我就想自己是否能够受得了突然到来的黑暗,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如此致命的遭遇。
苍鹰一旦失去了自由自在的天空,一旦失去了脚下的悬崖,就不再是苍鹰了。想想我们现在的生活,又有多少人的眼睛不是留有针线穿过的痕迹呢?

作者:陈毓
我一直不喜欢那只猫。我知道这看上去没有理由。我很孤单,它也是。一个孤单的孩子和一只孤单的猫,在理论上应该有成为朋友的极大可能。
那一年我五岁,住在外婆的家,我父母的家在一百里外的地方。父母的家也应该是我的家,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住在自己的家里。
我住在外婆的家里,也就住在那只猫的家里。猫是外婆捡来的弃猫。在知道这点后我急于想弄清楚,外婆爱我和爱那只猫,到底爱哪个更多些。
我的办法很简单。
我把门前地里正长的萝卜拔出来了,拔了一大片。
那些拔出来的细细的萝卜像一条条鱼。被整齐地放在大太阳下,一会儿就晒蔫了。
我看着这些,有些茫然。这时我看见那只猫向我走来,走到一定远的距离,站住,打量我,再打量那些萝卜,然后喵喵地叫着走开了。
我后来回忆,那天直到外婆回来,直到外婆的骂声在菜地边像一挂点燃的爆竹响起,直到烟囱上的烟升起又消散,那只猫都没有出现在人面前。
外婆后来终于明白她的萝卜是她的外孙拔的,她骂出了“有娘生,没娘教”。她虽然把饭碗以一个恶狠狠的动作礅在我的面前,溅得汤汁星星点点洒在我脸上,但我并没有得到更大的身体上的惩罚,我因此勉强测试出我在外婆这里生活的曙色。
那时的日子似乎总是饿着的。猫更是经常地饿着。饿的猫异常勤快,家里的老鼠被猫逮尽吃光。当猫向着外婆一声声叫饿的时候,外婆顶多也只是喂一块熟红薯或洋芋给它。
后来的某一天,外婆自菜园回来,见地上全是鸡毛,两只小鸡的腿血淋淋地摆着,再看看墙角处的猫,嘴角还沾着鸡毛,像是挑衅。外婆勃然大怒,将猫撵进屋里,关了大门,将猫抓住,找来一根细绳把猫腿绑了,在院里的桃树上吊着,又寻来一根竹竿儿,对着猫,狠狠地抽打。午后的寂静里,猫的叫声格外吓人,惊得鸡飞狗跳,惊得邻里的小孩儿飞跑过来看热闹。外婆边打边骂,提着小鸡血淋淋的腿给猫示看,外婆要给猫警告,叫它明白惩罚的缘由。那猫在棒击下也似乎醒悟了,它用眼角偷偷地看外婆,再看那堆小鸡毛,在竹竿儿落下时大叫几声。似乎在说:知错了,原谅吧。
那时我觉得瘦小的外婆是个凶狠的人,虽然是只犯了错的猫,但她那样用力气的棒打还是叫我感怀身世,生出以物悲己的情绪。很长时间,猫的叫声都在我的梦里回响。
猫后来再没有偷吃过东西,连我从河里钓回的鱼晾晒在院子里,猫也不看。一见我拿竹竿儿,更吓得撒腿就跑。
外婆的猫养了好多年,却不走出院子。因为出了院子,老实的猫会被隔壁的孩子当成一个玩具,像石头似的拿起,抛来抛去。提着猫尾摔出老远的事情也是有的,猫也只是叫两声,躲开而已。
那只猫后来就不出门了,卧在门墩儿上,或是灶台边。冬日里,猫就静静地卧在外婆床头的一角,暖外婆的小脚,也暖外婆的心。因为我听见外婆不止一次说,人还不如猫呢。
那只猫死了。是吃了吃过老鼠药的老鼠。猫踉跄着逃回院里,窝在墙角哀哀地叫,直到最后叫不出声。猫看我的眼睛里竟是留恋,看得外婆也落泪了。
按习俗,死了的猫是要架在树上的,而不能埋进土里,说是怕老鼠打了洞去吃猫的尸体,死了还遭敌人的羞辱。我在长大后,理解了人的这种逻辑。
夕阳西下,外婆找出一块红底儿细碎花朵的花布(因为是只母猫,外婆说要打扮漂亮点儿走),将猫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夹在腋下,迈动小脚,一步步走向后山的槐树林里,选一棵粗大的树,将猫置放在树杈上,再用几片阔大的叶子覆盖好。
我目睹了外婆葬猫的过程。
我想,我如果在六岁前死了,我也想要这样一个隆重的葬礼,而不是像隔壁大奶奶那样,被放在笨重的棺木里,埋在深深的泥土下,出不来气,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把我的愿望说给外婆听了,外婆以一记响亮的耳光回答我。
悲情沙龙兔
纳米布沙漠南起南非西北部,北至安哥拉西南方,纵贯纳米比亚西部,尽管这里现在是一片不毛之地,但在两千多年前却气候湿润,雨水充沛,植被茂盛,是古代非洲文明的发源地之一。沙漠里丰厚的文化堆积层每年都吸引着世界上许多国家的考古学家来这里考察,来自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历史学教授汉森就是其中的一个。
2004年8月上旬,汉森和年轻的助手马丁转道南非,深入到纳米布沙漠腹地考察非洲史前崖画。但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他们迷路了,并且和几个名为探险家实为偷猎分子的人不期而遇,由此演绎出一段人和沙龙兔的悲情故事。下面就是汉森根据自己的这段亲身经历写下的考察笔记……
沙龙兔的传说
2004年8月5日早晨,我和助手马丁,还有祖鲁族的向导法纳姆一行三人骑着骆驼走进了纳米布沙漠,我们共有五头骆驼,有两头驮着各种生活和考察物资,这些东西足够我们在沙漠里坚持大半个月的了。我们来的这个季节恰好是沙漠里最热的时候,如果是在正午时分,裸露的皮肤接触沙粒不到两分钟,就会烫起一个大泡。
沙漠里很少有野生植物,野生动物就更少了,走了两天,我们才看见几只蜥蜴、蜘蛛和狐狸。法纳姆痛心地告诉我们,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纳米布沙漠靠近灌木丛和绿洲的地方还有不少野生动物,但由于环境恶化和人们的滥捕滥杀,现在几乎都灭绝了。我有些伤感,我想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人类怎样糟蹋大自然,大自然也将怎样报复人类,湮没在荒凉的纳米布沙漠里的远古文明的遗迹就是一个明证。
一天晚上,我们在一座巨大的沙崖下扎起帐篷露营。突然,一个很小的黑点在我们不远处出现,然后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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