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诡谈I》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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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会这样问我。我弄不清楚爱情的含义,所以我会感到不安、感到害怕。若她能这样问我,或许我会试着去接受,接受这个让我难受,折磨了我千百年的感觉。
我不知道在我接受这感觉之后,我的难受会不会少一些。然而站在现实的角度看去,那后果却是惨烈的。夏瑶对我的报复!琰对她的毁灭!我不怕夏瑶报复,但我却独独怕琰对她的毁灭。
或许,我的期待是错的,而她的理智是对的。
孤鸿山庄里,我喝醉了。那是我第一次醉酒。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醉酒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那次,我却做了我生平最后悔的一件事。
丧轿出现,整个山庄陷入沉睡,死寂一片。醒着的只有夏瑶和有祥龙壁护身的阮石。那是一场华丽的丧喜。
他们是在迎娶她的,而她却失踪了。我不希望琰将她迎回冥界,而同样我也不希望,那些阴兵去伤害山庄里面沉睡着的人们。那里有着这个国家全部的希望。
感觉很奇怪,我意识如此的清晰,神情如此的放松。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时刻。心尖上那折磨了数百年的诡异感忽的变得轻盈,继而如六月天里的大雪一般,只那么一瞬间,它便消失殆尽,我感觉无比的舒坦,然而心头却又莫名的会冒出一些伤感惆怅来。像是被一个讨厌了许久的人缠成了习惯,而那人有一天莫名的离你而去,你在庆幸的时候,总会莫名的有些不安。
是的,我很不安。
阴兵走了,接走了他们想要的人。
凤寅告诉我,他们接走了血罂,那个从我心里冒出来的艳红身影。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将她的魂葬在了我心里。
我的生命总是很长很长……长到我已经学会了去遗忘。
血罂走了,我以为那样我便可以开始修仙,我可以不用在同她纠缠。总有一天我也会将她给遗忘的。但为什么心的最里面还是会隐隐作痛呢?
凤寅来找我,说是谈接回去的血罂魂魄不全,所以他要将苏白晓也迎回冥界,让她们合二为一,让血罂重新复活。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我想血罂也好,苏白晓也罢,她们都已经同我没有半分干系。
然而凤寅又说,她去田禾斋找我,说了一些缠绵的话语。凤寅一定觉得她很好,因为向来高傲的他很少会替一个人说这么多好话。
她很优秀么?我这样问凤寅。
而凤寅给我的回答却是,“她优不优秀不重要,你觉得跟她在一起会感到轻松就行。无疑,她是个大麻烦,而你却总是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替她解决麻烦。凤辰,你是爱她的。可能她是有那么些虚荣,但她的话也不全无道理,你又何必非要让她等到白苍苍呢?”
这就是爱么?为何听起来这么的简单,但行动起来却又是如此的困难?
我伤害了夏瑶,伤得她很深,深到她失去了理智,九天上的上仙们因此拔了她的仙根,废掉了她的仙位,从此她堕入了万劫不复的妖魔道。她成为了冥界尊贵的冥妃,然而也因此种下了罪恶的种子。
这是便是冥王的局,历经千年,死伤无数,而他亦终于如愿了。
琰得到了他想要的人,便将血罂那本就不全的魂魄凝结成了一颗罂粟种子,种在他的花园里。而他也因此放弃了对苏白晓的毁灭。
可夏瑶的报复却来了。
在结束夏瑶的报复之前,我不能再出现在苏白晓的面前。最终我还是心疼她的,我宁愿自己默默忍受着也不想看见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苏白晓,没有我在的日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就算再怎么厌恶这个世界,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一世,别再让我葬你。
这一世,只要你平安,我愿由你来葬我。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混乱。。。。。。
俺忽然发现俺不会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俺也凌乱鸟~~~~~~
☆、食香
十月的江陵城;已是秋风瑟瑟、落叶满地。这时候的祁山最是清冷、最是寂寥。
凤辰离开已一月有余。我从来都没有试过如此的去想念一个人。等待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特别是等待着一个去照顾别的女人的不知生死的人。
深秋的天总是黑得比较早;我常常会在门口的柱子顶挂上几盏灯笼。我想若凤辰晚上回来的话;有光指引他会比较方便些的。
前些日子,财伯说酒窖里的存酒只怕是撑不过整个冬天。我去酒窖看了看;酒坛子都空了;剩下的貌视还真挣不够我们活下去的银子。我翻出了凤辰的心肝宝贝;那仅剩的一壶梅花酿。我有些气恼,气恼得很想将这梅花酿给拍卖掉,这样我们未来好些年的生活都不用犯愁了。
只是我将它抱在掌心;看着酒壶上银白的罂粟花样,嗅着那清冽醇厚的梅花酒香,想到凤辰对它的珍爱,心头便开始有了那么些的动摇。忽然感觉有些委屈,鼻头一酸,便放声大哭了起来。但一个人默默的哭完之后,擦干眼泪,抹掉鼻涕,将梅花酿放到暗格的最里层。
我还是狠不下心要卖掉它,一切只因那是凤辰的珍爱。
收拾好酒窖,关了天一涯,带上小狐狸拉上财伯跟他刚满十岁的小孙子阿福上了趟祁山,寻寻山里头还有些什么能吃的野果。我不懂凤辰那些高深的酿酒方法,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最普通的我亦多少是知道些的。我是酿不出凤辰那些的酒的滋味。我也不想胡乱酿制,这样会坏了凤辰的名声。
于是我只能寻思着找些甘甜的野果,做些简单的果汁来。我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只期望着多少能挣点。
越往山上走,便越冷,花草也随之变少。财伯说,山上有种白色的野果,甘甜爽口,因长在祁山山巅最严寒的雪地,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物以稀为贵,那个东西应该可以支撑我们平安的度过整个冬天。于是我让财伯跟他的小孙子留在山腰摘些别的能吃的东西。我则自己抱着小狐狸往那严寒之地走了去。
过了祈华寺,便能看到被白雪覆盖的山头。走了没多久,我便见着前方雪白的空地里凭空长着一些奇异的鲜花。小狐狸很兴奋的从我怀中跳了下来,闪电般的钻到花丛中,兴高采烈的跳跃着。我又走近了些,这才发现那些花的与众不同来。
□很长,径上没有叶子。它们颜色各异,或深或浅,花瓣都被一层荧光包裹着,如扶柳般的
在寒风中轻柔的摇曳着,发出银铃般的脆响。我低头嗅去,有着我说不清的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而雪地上掉落的花瓣,则又像是失去生命一般的没了荧光,少了脆响。它们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我忽的又想起了凤辰。
他总是爱收集花瓣,五颜六色的花瓣,极美、极香。我拾起地上掉落的花瓣,想着那野果长在山巅,就是不想别人去摘采,既如此我便不要了罢。摘些花瓣回去,做些香气新颖的胭脂,兴许也不错。
凤寅没有回江陵,而夭桃美人亦一直关着门。我没法将东西放到那里寄卖,于是只能自己抽空去送。但一边送一边又要顾天一涯,实在是有些累得慌。后来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后,常常会来预定。那时候我便会让阿福帮忙送一些。那孩子聪明伶俐,沉稳懂事极为靠得住,帮了我许多忙。
我答应他等这个冬天过了,便送他去学堂。
那一日,阿福从城中回来,对我说,“昨夜城中死人了。他们都说,死像诡异得很,许是夏日里的鬼怪们又出来作怪了。”
死人了?怎么又会死人了呢?我回江陵城之后这里一直很平静,凤寅告诉我血罂已经被琰掩埋了,我以为那些疯狂的日子已经离我远去了,而今又听阿福说起,不管这事是否真的与我有关,我都会感到背脊发凉。
凤辰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他担心的。
“既然外头不平静,今日早些关门罢。”
“姐姐是不是害怕了?”阿福仰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望着我问道。
害怕了么?我害怕了?是啊,我想,我是害怕的。
第二日,阿福又带回来了一个让我害怕的消息。城里又死人了,死得是员外家的小姐。
阿福说:“那小姐我是见过的,上次送胭脂过去时,她还送了些糕点给我。”阿福老成的叹了口气,又道:“那小姐是个极好的人,那鬼怪真可恨。”
我随手拍了一下阿福的头,说道:“别乱说,你凤大哥不在,被那些东西听见你说它们坏话,就不得了了。”
阿福经不起我这一吓,惦着小脚便往屋里跑了去,一边跑一边叫喊着:“凤大哥,你快回来。”
凤大哥,你快回来。呵!凤辰,城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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