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记事本》第79章


于政说:“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陈湘问:“什么意思?”
于政说:“她和张健的关系,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样的传闻那就有生成传闻的因素,如果不是她撒谎,那就是有别的原因。”
陈湘说:“我看她不像撒谎。”
“为什么?”
“没什么,感觉。”
于政叹了口气说:“从职业角度来讲我们是不能通过感觉去判定一件事的,我们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一个比演员还专业的演员,当然,除去这一点…。。其实看她的眼神表情我也觉得她没有说谎,如果你我的感觉都对了的话,那么造成这种传闻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湘又问:“你觉得今天有收获吗?”
于政说:“不一定,如果那碗龙虾羹真的是江月给张健拿的,那就有点儿意思了。”
“但她完全可以说她是不小心拿错了,或是忘了张健有过敏症这种托词,而我们则完全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故意的。”陈湘说。
“是,”于政点点头:“我们甚至没有证据证明是她给张健送的宵夜,我想那个碗上肯定没有她的指纹,就算有,你能从品尚堆满相同花纹碗的厨房里找到那一个吗?”
“好像有点儿难度,”陈湘说:“为什么当时没有留下这些证据呢?”
“因为一开始就是按意外处理地。再说当时那种情况,如果真的有凶手的话,有心毁灭这些证据绝对不难。”
陈湘有些急了:“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于政笑笑说:“当然不会,只要她真的做了,那就一定有破绽。”
陈湘沮丧的说:“可我现在还是看不出她的破绽在哪里。”
于政有些得意:“你放心吧,这个江月不是铁板一块。”
陈湘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没有。”
“真地没有?”陈湘开始挠他的痒处。
于政边躲边说:“别闹,我在开车呢。”
“那你告诉我。”
于政叹口气说:“我真地没看出什么。但听你和王琳对她的描述,我认为她并不是个做事很缜密的人。你和王琳不都说过她最近脾气很大吗?这说明她的压力很大,而且心理承受能力低,这样的人比较好对付,放心吧。”
“怎么对付?”
“按以前的经验,像这种人如果拉进局子审的话,不用两个回合就招了?”
“大刑伺候?”
于政大笑起来:“你以为自己生活在哪个朝代?放心,根本不需要那些。”
第二天上午八点。陈湘正在吃早饭,忽然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就听见于政地声音:“陈湘,我刚才接到梁老板的电话,江月死了。”
陈湘一愣,想起昨天的情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于政在那边接着说:“我现在马上要去看一看。你去吗?你怎么不说话?如果去的话十分钟之后楼下见。”
去往品尚的路上,于政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身边的陈湘,她今天有些异于平常的沉默,于政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陈湘看着旁边飞速向后的景物问:“她是怎么死地?”
“听说是自杀。”说完后,他明显感到陈湘身体一震。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在意昨天对她说过的话?”
陈湘愣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她还那么年轻,又漂亮,我没想到她的心事这么重,竟然会自杀,难道和我说的那几句话有关?早知道就不说了。”
于政说:“你不用自责,一个处在正常情况下的人怎么会为这几句话而自杀呢?她这么做正好可以说明她所承受的压力已经让她濒临崩溃,这种时候任何一件微小地事情都有可能让她走向极端,你能说杀死她的不是看不见的压力而是那几句微不足道的话吗?”
“可是,如果我那几句话真的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我不就成了杀死她的间接凶手了?”
于政这才发现陈湘的心思这么细密。有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叹了口气说:“陈湘。我不会和你讲大道理,因为些你都知道,有些事情发展时会出现偏差,但不管过程怎么变,结果都是必然的,就算你有时会在过程的变化中牵连其中,也无法改变结果,所以,不要在事情发生后硬把责任拉到自己地肩上,也不必为此懊恼后悔,那不是伟大。”
陈湘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放心把,我只是有些大多数人都会有地情绪,但现实是分的很清楚地。
现场已经被派出所的同事隔离了,于政并不负责这里的工作,与认识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与陈湘站在一旁等待结果,陈湘见梁美凤和刘伟他们站在一旁就走了过去。
梁美凤见到他们,摇头苦笑着说:“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呀,店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我都不知该怎么好了。”
一旁的几个员工也脸色很差,王琳几个女孩子眼圈通红。
陈湘见王琳脸色很差,急忙过去扶住她,王琳勉强的笑笑说:“我没事,就是很伤心,平常我们虽说有些口角,但也没深仇大恨,她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我真的很难过。”
陈湘理解的点点头,安抚着她。
于政见薛良从里面出来,就过去打听情况,薛良看见他有些惊讶,但还是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第二天,于政拿到了当时的资料。
真的是自杀,割腕,用的是一把水果刀,死者有吞食大量的安眠药,现场没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死因没有可疑,在现场还找到一封遗书,上面写明引起张健过敏而死的那碗龙虾羹的确是她故意端给他的,因为怀疑他与别人**,又不想让他去买回乡的火车票,想惩罚他一下,没想到结果这么严重,事情发生后她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直到崩溃。
10、血衣
10、血衣
几天后,品尚餐厅又恢复了营业,于政给张妈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讲了一遍,张妈又是一阵痛哭,但事实已经是这样了,而且江月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张妈也不再要求什么,几天后她来到青岛处理张健的后事,于政、陈湘和品尚的人都来帮忙,事情处理的很快,除了张健房间里的东西没有收拾,其它的都办完了。
经过旅途的劳累和精神的打击,张妈很快就支持不住了,于政见此建议她带着张健的骨灰先回去,张健的东西他们帮着整理打包,然后给她寄回去,张妈想了想也同意了,于政和陈湘把她送到了车站,看着她一个人凄凉的上了车。
陈湘眼睛红红的,于政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张**老伴早就去逝了,现在儿子又走了,只剩她一个人,晚景着实凄凉。
回去时,陈湘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的耳环说:“这是张妈在张健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可能是江月的,刚才你去买票时她交给了我,你等江月的家人来收拾东西的时候交给他们吧。”
于政看着这只耳环不由的一愣,拿在手里细细观赏,这是一只非常精美的白金耳环,呈枫叶状,他总觉得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就把它收了起来。
第二天于政休息,就与陈湘一起去品尚给张健收拾东西,正值上午。没什么客人,梁美凤正和员工在店里收拾,见于政他们来了,又不免一阵叹息。
“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本来多好的一对,我听说他们都决定要结婚了。”梁美凤感叹着。
王琳在一旁说:“张妈真可怜,唯一地儿子没了。”
陈湘说:“是呀。她太可怜了。我们却帮不了她什么,看到她我就想起……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就是她的整个世界,真是太惨了。”
梁美凤说:“真的没想到江月这个女孩这么极端。”
王琳说:“是呀,张健的死虽然与她有关,但她并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自杀呢?”
于政说:“也许她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吧。”
刘伟走了过来,递给于政一个信封说:“这是三千块钱,是张健借给我的钱。麻烦你帮我寄给张健的妈妈吧。”
于政说:“不是三个月以后吗?”
刘伟说:“这是梁老板借给我地,张健出了这种事,我也不能再拖了。”
于政点点头,收了下来。
张健的房间向北,没有阳光,陈湘和于政走进去后都感到一丝阴冷,他们把他地衣服和随身物品收拾了一下,分类放好准备打包。张健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衣服外,最贵重的就是一台MP3了,于政把整理好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到箱子里,陈湘在一旁叠衣服,她突然举起一件灰色的西服说:“这件好像不是张健的衣服。咦,这是什么?”
于政接过来看了看,这件西服已经很旧了,又很脏,不是什么好料子,在它的袖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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