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要脸》第48章


重见故人,温行也忍不住暂时放下了烦心事,轻拍云念的肩膀,道:“行啊你,几年不见变化挺大的,我都要认不出你来啦。”
离开前云念还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厮,整个人看起来便如软柿子一般极好拿捏。
没想到短短几年竟如此伶牙俐齿起来。
云念嘻嘻一笑,道:“还是托您的福,要是没有您我今日说不定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厮呢。”
温行轻笑,转而询问:“说起来,你怎么成了这一梦酒楼的掌柜?”
“机缘巧合吧。”云念风轻云淡地说着,就好像这最出名的酒楼和寻常那些个小客栈没什么区别,“我和一个人打了赌,若是能将这酒楼经营好,他就资助我直到科举金榜题名时。碰巧我认识一个厨子手艺极佳,就千辛万苦把他请了来。”
四处游历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结识更多的人,云念就是靠着之前游历来的关系请到了这位几近隐居的有名大厨子。
温行又赞许了他几句,想起了谢衣的嘱咐,道:“我此番出来是为了陪六殿下散心,不打扰你继续做生意,先告辞啦。”
“诶等等!”
云念连忙出声叫住了他。
“嗯?”温行顿住离开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只见云念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随后才开口道:“他们说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他们”指的便是之前那一桌的人。
“酒楼里每日都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免听到了许多关于您的事情,可是大多数人都对您持不喜的态度,是发生了什么吗?”
温行闻言抿唇,片刻后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等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同你说吧。”
云念察觉出温行的心情因为他的问话变得不太好,到底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
温行撩起嘴角轻轻一笑,又告了声辞才离开。
等回去时,菜已经上桌了。
“怎么去这么久?”
谢衣和谢卿坐在一起,都没有动筷,似乎是在等他。
温行抱歉地笑笑,解释道:“那人是云念,所以聊得久了点。”
“云念?”谢衣听到这个名字也显得很是诧异,“就几年前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厮?”
温行点点头,笑吟吟道:“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果真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
谢衣随意地附和了几句,开始用起膳来。
温行也不再多说,安静用膳。
大堂内一波人走了又来一波,始终保持着热闹。只是正如云念所说,但凡讨论起温行的大多都是在贬斥他。
有些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还有些就是纯粹的污蔑了。
温行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至于风评如此不好。
一顿膳食吃得不甚愉快,本来带谢卿出来散心的目的没达成,反而更添了不少堵。
三人随意地在章安城内逛了逛,未到午时便又回了宫。
这之后几日,民间的传言渐渐流入宫内。尽管谢衣数次下令不得议论此事,还是有不少的闲言碎语传进了东宫。
温行面上不曾在意,只是心底终究免不了烦躁。
经过几日整理思路,他其实也差不多猜出了流言的来源。
他的母亲许云宁。
香囊一事除了温行自己,恐怕就只有许云宁知晓了——或许还会多个父亲温广。
难怪许云宁不怕他将香囊的事情供出来,打的竟是这样的算盘。
温行对许云宁怀有的感情本就不多,起初的伤心过去了,余下的只有气愤和不解。
气她如此对待自己,不解她背后的因由。
梅妃一事过后温行特地回府去查了一下,发觉自己确实有两位舅父,但是这两位舅父是在边境的战役中以身殉国,而且殉在他出生之前。
一切都太过出奇,以至于温行烦乱得大白天搬了个梯子爬上屋顶去,趁着今日天气晴好,躺在微凉的瓦片上望着满目蓝空出神。
初春的早晨沾着湿湿的凉意,不稍细嗅还能捕捉到一缕清雅的幽香。
谢衣还没下朝,东宫中的人有条不紊地忙着自己的事情,谢卿也已经去了青兰宫,一时间倒是没有人来扰他清净。
蓝天白云没了宫墙的遮挡,一望无际,大度地包容了温行此刻所有的烦乱。
丢下一切,什么都不去想。
温行让自己短暂地逃避最近的事情,放任自己沉沦在广阔的天空之中。
不知不觉间,深夜难眠的他竟是直接就在屋顶上睡着了。
冷风轻扬,撩动了他浅蓝的衣角。
当谢衣顺着福禄的指示上到屋顶来时,温行已经睡熟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温行身旁,将顺手拿上来的披风缓缓盖在他身上。
仿佛是受到了惊扰,温行眉间轻拢,不过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细微挪动一下,继续闭眼睡着。
谢衣往常兴致来了也会在夜间偷偷溜进温行的房中,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看着温行。
不过那都是夜间,室内仅余烛光的一点幽黄,对于温行的面容看得不甚真切。
今日便是不太一样,日光正好,而且他就躺在自己的身侧。
谢衣抬头望了眼头次不被阻隔的蓝天,不禁也暂时放下了近来的一堆事务。
日后恐怕是很难得能再有这样的时光了。
谢衣他并不知道温行已经放下了对“今生的谢衣”的防备,他低叹一声,缓缓把视线移回到温行身上。
温行的眼底泛着一圈青黑,眉头自皱起后就不曾松开。白净清秀的面容中透着憔悴,一看便知是没能好好休息。
谢衣轻轻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食指,隔着冷风徐徐描摹温行脸部的轮廓。
从眉尖滑向两侧的眼睛,再从眼睛合拢至鼻翼,慢慢地往下挪动,最后停在他的双唇之上。
片刻后,谢衣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跳动的心,轻轻俯下身。
——
当温行再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被日光刺得又闭了回去。
“唔……”
温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嘟囔,正想抬手挡住光线,一只冰冷的手心先他一步。
“醒了?”
谢衣微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温行怔住一瞬,意识才终于完全回笼。
他记得他本来是心烦意乱上来躲一下的,没想到竟是直接睡着了。
双眼逐渐适应过来,温行想要轻轻推开谢衣为他遮光的手,却又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什么。
想必是谢衣怕他着凉吧。
温行轻舒一口气,侧开了谢衣的手心,浅笑道:“臣愿想上来散散心,没料到不小心就睡了过去,让殿下见笑。”
“就你这还散心?”谢衣责怪似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怕散出风寒来。”
温行掀起盖在身上的披风,不由分说塞到了谢衣手中,道:“劳殿下费心,只不过臣还得斗胆把这原话还给您。您在这屋顶待了也一阵子吧,怎么不让福禄多拿件衣裳上来?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谢衣没有推拒,把浸着温行体温的披风一团,抱在手中。
这几日里温行的愁闷谢衣看在眼底,难得见他这般放松的模样,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今日早朝的事情告诉他。
“最近朝中捅出一起走私案,父皇私下同孤说要让你来查。”
作者有话要说:温行:说好的只领工资不干活呢???
第四十五章 
“交给臣?”温行不解地眨眨眼,“这种事情不是大理寺做的么,与臣何干?”
而且他只是一个有职无权还背负着众多流言蜚语的可疑人员。
谢衣摇摇头,道:“孤也不知。不过父皇说要你午膳后去御书房见他。”
这个当口上召见他,那必然是与这案件有关了。
温行也不在屋顶上逗留太久,和谢衣闲扯几句后就同他一起下去了。
抱着几分疑虑熬到午膳后,温行匆匆忙忙整理了一番仪态就赶去了御书房。
安隆帝早就已经等候在内,负责通报的小太监没过一会儿就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他谢过那个小太监,款款步入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行毕恭毕敬地在地上跪着,可是等了好半会儿都没能等到安隆帝的一声回复。
他不敢轻举妄动,试探性地抬眸,就见安隆帝正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黑眸中蕴着温行看不懂的情绪。
生怕触怒圣颜,温行在对上安隆帝视线一息之后又连忙低下了脑袋,似乎很畏惧眼前人。
也或许是温行的这一连串动作拉回了安隆帝的注意力,他重新低头不稍片刻后就听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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