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要脸》第54章


“能救我?”温行诧异,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意图谋反还能怎么救?
劫刑车?
那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温行当即皱了眉,压住喉间的异样低声道:“不行,不能让你们冒险。”
云念知道他这是想岔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记不记得您十五岁生辰那一日,斐公子曾找过您?”
斐清知晓温行在家中地位不太好,每逢他生辰时都会特意约他出门庆生,唯有束发那年是同他一起在温府过的。
温行记得当时斐清几乎全程都是闷闷不乐的,还打趣他嫌弃温府来着。
“记得。怎么了?”
云念凝神严肃地说:“那一次生辰上斐公子之所以闷闷不乐,是他无意间见到温夫人拿着祭品前往温府后院。”
自己儿子生辰,母亲却要给别人上香祭祀,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对。
斐清也是因这一点心生不满。
“那会儿我们并未想太多,但是据我后来去边境无意识听到的一个传言来看,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当时温夫人去祭祀的人,才是温氏真正的二公子——‘温行’。”
作者有话要说:温行:!?
第五十章 
“你……你的意思是……”
温行蓦地瞪大了眼睛,嘶哑的声音透着颤意。
云念轻轻点头,道:“所以我认定,您其实只是温氏的养子。”
昨夜发觉父母预谋谋反,今晨亲自带着官员抓获父母,午间得知谢衣竟是前世那个谢衣还对他抱着某种变态的想法,此刻又被告知自己恭恭敬敬喊了十几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绕是温行再淡然此刻都忍不住暴躁起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逼死他得了!
好不容易在东宫门前吐出的一口淤血卷土重来,横亘在心头分外难受。
云念不知温行身体有恙,见他低着头沉默以为他不信,继续解释道:“我一年前游历至边境地带,偶然在客栈中听闻二十多年前云乌族曾突然夜袭驻边大营。那一夜正逢温二公子三岁生辰,打了大营内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只不过也幸好那是二公子生辰,大家伙没来得及睡下,很快反应过来。
只是第二日,所有人都在传闻温二公子于这场突袭中夭折,温将军和温夫人也都没有反驳,在当日领着几队精兵直捣云乌族大营,将他们赶退至十余里外直到他们求和。”
这之后几日温夫人拒不见人。夜间,偶有温家军士兵会听到帅帐中隐隐传出的啜泣声,这便更坐实了温二公子夭亡一事。”
但就在大家都逐渐认定并打算劝温夫人节哀时,温夫人又领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三岁孩童从帐中出来,只说前几日二公子受伤,如今度过了难关。众人虽疑惑二公子身形缩小,到底也没再多问。”
言及至此,温行也差不多明白了。
那温二公子早在三岁生辰那日便死于云乌族之手,而他或许是战场上哪个士兵的遗孤,被痛失爱子的温夫人收养。从此他便顶替“温行”的名号,做起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温二公子。
而且观他们两人后来的态度,指不定还是云乌族士兵的遗孤。
难怪许云宁总是如此偏心,难怪温广不肯教他习武,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温氏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呢?
悲凉之意由心而生,温行突然又很想笑。
笑自己的卑微,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可是这一笑,就再压抑不住咳嗽的欲望。
温行拱起脊背,咳出了满目鲜红,咳出了满身疮痍,咳出了满腔凄苦。
在这一瞬之间,他知道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他了。
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始终怀着一份纯粹赤子之心的他。
“温行(客梦)!”
然而这两人哪知温行的细微转变?见他咳血都慌里慌张地想起身去扶他。
“没事。”温行拼尽全力,将咳嗽的欲望混杂着血腥气一并吞回腹中,虚弱无力的声音近乎呢喃,也不知是说给对面两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苍白的脸上仅有的血色沾在嘴角,格外刺目。平日里清明柔和的双眸仿佛一瞬间失去所有色彩。
温行忽然开始迷茫。
他活着地意义究竟是什么?
幼时想博得父母关注,可父母根本不是他的父母。前世想博得谢衣信赖,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黄粱梦。那么今生呢?他想博得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温行不想再去细想了。
“客梦,你这是怎么了?”
耳边又一次传来云念担忧的询问。
温行张了张嘴,还是那两个字——“没事”。
还是那般虚弱,还是那般不可信。
斐清也不是傻,看得出他不过强装镇定,皱眉道:“不行,还是去找太医看看吧。”
说话间,斐清就要伸手扶温行起来。
“我说了我没事!”
心头萦绕着躁意的温行一把甩开斐清的手,破碎的嗓音随着音量的提高更为明显。
斐清怔愣在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见温行露出这样的神情,脆弱而倔强,又好似濒死的小兽,随时准备反扑过去同归于尽。
温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眸遮去眼底的血气,颓然灭了气势。
“抱歉。”
轻若纤尘的声音飘进另外两人耳中,没有人说话。
两人都注意到了,温行的情绪不对劲,他们生怕自己又不小心说错什么。
烦躁与不安如影随形,温行只感觉身心疲惫。
沉默在小小的轿子中蔓延。
好半晌后,温行才终于平复下心情,理清思路,突兀地开口道:“所以呢?你们又有什么证据向安隆帝证明我是养子?”
北朝有一条律例,但凡有人意图谋反,重则株连九族,轻则全家流放。府上若有奴仆也一律充公或发配,无一幸免。
除了一种情况——不知情的养子。
与本家无血缘关系,对本家谋逆一事不知情的养子罚紧闭半月,其后一切生活照常。
对于温行的不知情安隆帝十分清楚,但是这“养子”一层实在难以证明。
按照温广和许云宁收养他又没打算好好对他这点来看,想从他们那里下手是不可能的。
云念自然也明白这事,皱着眉没有回答。
意即并没有证据。
温行轻轻地笑了,笑容里掺上了不知真假的闲适。
他说道:“所以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让我死吧,死了算了。”
温行真的完全放弃了吗?
不可能。
他只是不想再让别人参与进来,他怕再参与下去不知道又要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他已经承受不来了。
把话说完,温行不再逗留于轿子,忽视掉斐清和云念的阻拦毅然下轿。
那小守卫还在轿子不远处候着,本来就只是随行一段时间的同伴似乎已经回去交差了。
“温公子。”
见温行出来,小守卫立即疾步走到他身旁。
温行勉强冲他笑笑,道:“辛苦你了。”
小守卫连忙抱拳道:“不敢当。温公子可还要去温府?”
“不了。”温行将目光渐渐移到气势宏伟的皇宫宫门上,深沉平静,“我要去求见陛下。”
虽然坏消息接踵而至,但温行依然不会选择安静等死——尤其时明明还有生的希望时。
前世的结局如此憋屈,今生怎么能比前世更糟糕?
小守卫不知晓其间隐情,顺从地跟随温行一路回到了明远宫。
然而此时的明远宫内不仅有安隆帝,还有太子谢衣。
“臣温行叩见陛下、太子殿下。”
从得到准许进入明远宫到规矩行礼,谢衣的视线始终锁死在温行身上。然温行除却行礼时顺带提及外,完全将谢衣的存在忽略掉。
安隆帝可不想理会这两人间的情情爱爱弯弯绕绕,掀起眼皮懒懒地瞥了眼温行,淡淡道:“朕不是给你一日时间处置后事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启禀陛下,”温行直起腰板,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定定置于安隆帝身上,“臣此番前来唯有一言想说。”
温行顿住,得到安隆帝眼神默许后才铿锵有力地说出三个字——
“臣无罪。”
尚且蕴着虚弱之意的三个字却如一击重锤,砸在宫内另外二人心头上。
不久前还自行请罪的人忽然改口说自己无罪,这不摆明了戏弄皇帝么?
安隆帝眉梢轻扬,隐隐透着不悦,到底没有当着谢衣的面发作,询问道:“怎么,你是要同温氏撇清关系么?”
“正是。”温行无所畏惧地迎着安隆帝渐沉渐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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