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论概略》第38章


源平之乱时,征发之事不由政府,人民也无所适从。一乡一庄的土地,既要缴纳于官,又要缴纳奉于平氏和源氏,再加上间有奸宄之徒,从中抢夺粮食,无告之民,陷于涂炭之苦。后来源公秉政,郡设守护,庄设庄头,而国司、庄司仍然存在,人民俨如奉戴两君。……。到了足利时代,虽没有制定其他统治郡县的政令,但把国、郡、乡、庄全部分给了武士,租税则一任领主征用。此外,又征五十分之一作为自奉。例如,产粗米五十石的土地,抽出一石运往京城,充作将军的厨膳之用。也有时增至二十分之一。而守护、庄头更可以斟酌自己的需要数量,自行征收以致造成双重租税。……。至于“段钱”、“栋别”、“仓役”等的征收,更是不按时候。所谓“段钱”,就是按田地出的钱,等于目前的土地税;所谓“栋别”,就是房产捐,等于目前的房捐;所谓“仓役”,就是专向富农富商征收的,等于目前的财产税。在义满公时期,财产税是按四季征收的,在义教公时期,一年内征收过十二次,在义政公时期仅仅十一月份就征收过九次,十二月份又征收了八次之多。因此,农民背弃田舍流落四方,商旅倒闭不能交易。这是根据应仁记的记载。应仁记中还说:“自丰臣氏统一天下至文禄三年,才正式规定了全国租税制度,据此,三分之二归庄头征收,三分之一归农民所有”。又说:“到了开国初期(德川),因厌恶前代的苛刻,遂将租税减低三分之一(即所谓四公六民的法令),始解人民于倒悬”云云。
根据上述考证,古来我国租税无疑是非常苛刻的。到德川的初期,才稍为放宽,但是岁月渐久,又不知不觉地恢复了旧日的苛税。古来所谓有识之士,常认为农为国本,指责工商业者,缴纳赋税极少,或完全不缴纳赋税,饱食终日不劳而获,于理不合云云。但如果细察事情真相,工商业者也绝非不劳而获,偶尔也有极少数的富商巨贾过着坐享其成的安逸生活,但这也是依靠资本以谋利,无异于地主富农之拥有大量土地不劳而食。至于小商人,即使不直接向政府纳税,而他们在经营上的困难,也无异于农民。在日本,自古以来就没有工商税。因为没有税,所以从事工商业的人数就自然增加,但是也有一定的限度,就是在农民的利益和工商业者的利益达到平衡时为止。譬如,农民们耕种公四成民六成(税率)的土地,所得固然不多,但在平常年景尚可勉强养活妻子。至于居住在城市里经营免税营业的工商业者,比起农民虽似有利,但仍然有很多人不免于冻馁。这是什么道理呢?这是因为有同业的竞争。本来全国的工商业就有一定的限度,在一定的地区内事情不增加,只增加人员,结果,十人可以作的事情,分给了二三十人,一百人应得的钱,分给了二三百人,应得三成利润的生意减低为一成,应得二千文的工资降低为五百文。由于同业间的互相竞争,自己降低了利润,结果给他人带来了利益,连农民也要得到这种利益。所以,工商业者表面上虽然无税,但实际上无异于有税的农民。如果工商业有获得厚利者,多半由于政府采纳了所谓有识之士的建议,设置种种障碍,防止了农民的转业营商,因而才能在人数比例较少的情况下,得到些专卖的利润。由此看来,农业和工商业,是利害一致的,同是从事有益于国家的事业的。虽然表面上存在着有税与无税的区别,但二者都不是不劳而获的,都是为国家积累财富的人民。
所以,在人的关系上有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分,而在经济上则有生产者和不生产者之别。这就是说,农工商以下的被统治者是生产者,士族以上的统治者是不生产者。或者借用上段的名词,一种可以叫作积累的阶层,另一种可以叫消费的阶层。这两个阶层相比较,在劳逸得失上当然不公平,但是在人口过多,资本集中,在被迫互相竞争谋求职业的情况下,必然造成富者安逸,贫者劳苦的现象。这不但我国如此,也是世界上普遍存在的病态,是无可奈何的现象,因而也就无可厚非了。况且,虽然把士族以上的统治者,叫做不生产者或消费者,但政府需要有文事武备,以维持国家的秩序,这是为经济的发展服务的,所以不能说政府的开支都是浪费。在我国的经济上,特别不合理而且特别不同于其他文明国家的地方,在于对待同一国家财富的积累和消费时,不是抱着同样的态度。根据我国古来的一般情况,人民经常是积累财富的。例如按四公六民税法,人民以生产的六成供养父母妻子,其余四成缴纳政府。但这部分租税一旦缴纳之后,就不知去向,也不知作何用途;有无剩余,有无不足,一概不知;总之,人民只知积累而不知消费的情况。而政府在一旦取得这部分租税之后,也忘掉它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是怎样得来的,把它看成好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似的,不假思索,任意挥霍;换句话说,只知消费而不知积累。前面已经说过,经济上第一项原则是,积累与消费是同等的事情,必须同样看待。但由上述情况看来,却是以两种态度对待同一事物,这好比两个人写一个字,分为左偏右旁每人写一半似的,很显然,任何高明的书法大家也写不好。象这样把上下的心情截然分开,不仅所见到的利益各有不同,互不了解,甚至看到对方的举动,也互相不以为然。这样,怎能不产生经济上的不合理现象呢?应该消费的不消费,不应该消费的反而消费,根本不能得到应有的平衡。足利义政在天下大乱之际,兴建银阁寺,在别墅的屋脊,装饰珠玉金银,糜费达六十万缗之巨;只修建高仓官邸的一面隔扇就花费了二万钱。由于奢侈无度,虽一再向人民大量剥削地税房捐,但国库仍然空虚,毫无积蓄。这可以说是上下都贫困的时期。太阁在内乱以后,兴建大阪城,接着又远征朝鲜,对外有巨额军费开支,内有宴乐的铺张浪费,而竟能用黄金铸成金马贮藏起来。这可以说是下贫上富的时期。又如历史上以贤明见称的北条泰时以及时赖、贞时等,大约皆自奉俭约。至德川时代,在其初期,明君贤相辈出,政府的措施无可非议,如与足利义政等时期相比,固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也未听说民间有致富而兴办大事业的。作为北条及德川的遗迹流传到今天的,最著名的是妗治迳健⒔С恰⒚盼莩恰⑷展馍健⒍I健⒃錾纤碌鹊龋庑┕偶6际欠浅:晡暗摹5钊瞬唤獾氖牵谀歉鍪贝娜毡荆裁匆私ㄈ绱司薮蟮墓こ蹋欠裾媸鞘屎嫌诘笔比玫那榭瞿兀空馐俏也荒苤眯诺摹T偃绻谙钟械某浅亍⑸裆绶鹚碌墓偶#痛蠓稹⒋笾印⒒虼笏略旱冉ㄖ铮绱诵畚埃蠖疾皇窍笳魃竦婪鸾痰牟ⅲ皇潜砻鞫啦镁魅ㄊ频那渴⒍选5笔彼淙灰灿猩偈拦登鹊慕ㄔ欤霾皇浅鲇诿褚猓皇怯捎诘笔本嘤兴镜鹊暮檬拢此娇疾烊嗣竦募部啵死樟恕1纠矗谌嗣衩挥兄兜墓糯蓝献ㄐ校彩鞘扑厝唬睦锘嵊腥颂岢鲆煲椋克裕霾挥Ω靡韵衷诘难酃馊テ兰酃糯氖欠牵牵压也聘坏幕酆拖呀厝环挚诰蒙显斐晌尴薜牟缓侠硐窒笳庖坏悖虿宦墼诿骶拖嗟氖逼诨虮┚劾舻氖逼冢嘉茨鼙苊狻U庵智榭鲆斐C飨裕院笫烙Ω糜屑按耍悦庵氐父凑蕖K淙凰得骶拖嘈氚巡聘挥糜诒匾氖乱瞪稀6飧霰匾歉菥嗟囊馑季龆ǖ模裕皇浅鲇诟鋈说南埠茫写游浔肝匾模幸晕氖挛匾模灿幸哉嬲谋匾匾模灿幸圆槐匾匾摹T谧憷逭逼冢铝罘铣磺薪璐踉迹私猿莆抡T诘麓ㄊ贝灿欣嗨频睦印U庵智榭觯绻诱此担坪跻彩堑抡9诘幕壅叨杂谙颜卟扇×怂亢敛患庸实奶龋颜咭膊皇橇咳胛觯浅鋈肴尴拗啤U皇强吹饺嗣裆畈槐裙セ担妥砸晕亲畲蟮娜收鸬木筒还芰恕D昴晁晁攴锤醋苁钦庋獗呋勰潜呦眩拖罅礁鋈斯残匆桓鲎郑恢绷鞔郊赴倌旰蟮慕袢铡H绻压沤褡饕槐冉希疾烊玫姆⒄构蹋浣降某倩海翟谑蔷说摹@纾诘麓ㄊ贤持蔚亩傥迨昙洌诖游从帽饪梢运凳鞘澜缟虾庇械奶搅恕4υ谡飧鍪澜缟峡涨暗奶绞⑹溃毡救嗣袼溆蓿ひ账洳环⒋铮鬯浠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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