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革命的结构》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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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N.R:汉生:《发现的模式》(剑桥,1958年,英文版);第i章。
可是,对于科学观察,情况恰好相反。科学家除了用他的眼睛和工具看到的以外,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如果有更高的依据,只要求助于它,就可以证明他的视觉已经转变,那么,这种依据本身就会成为他的资料的来源,他的视觉行为就会成为各种问题的来源(就象实验的主体对于心理学家那样)。如果科学家能象形态实验的主体那样来回转移,就会引起各种同类型的问题。一段时期光“有的时候是波和有的时候是粒子”,这个时期是一个危机时期,是有些什么错了的时期,这个时期只是随着波动力学的发展而告终的,并且证明了光是自相一致的实体,既不同于波也不同于粒子。因此,在科学中,如果知觉转换伴随着规范改变,我们就不可以期望科学家们直接证明这些改变。这位皈依于哥白尼主义的人在看月亮时不会说,“我习惯于看见一个行星,但是我现在看见的是一个人造卫星。”那种说法含有托勒密体系从前曾经是正确的这种意思。一位皈依于新天文学的人则说,“我从前认为这个月亮是(或者把这个月亮着成是)一个行星,但是我错了。”那种陈述在科学革命的后果中确实重新出现了。如果它通常用同样的效应来隐瞒科学眼光的转变或其他一些精神上的转化,我们也许不能期望直接证明那种转变。倒不如说我们必须寻求简接的行为证据证明有新规范的科学家看问题的方法不同他以前看问题的方法。
于是,让我们回到这种资料,并且相信有这样一些改变的史学家在科学界中能发现哪几种转变。威廉·赫舍尔爵士发现天王星提供了第一个例子,而且与不规则的纸牌实验很相适应。在1690年到1781年间,至少有十七个不同场合,许多科学家,包括几位欧洲最著名的观察者,在我们现在猜想那时必然由天王星占领的位置上看到了一颗星。这个集团中一位最好的观察者在1769年事实上已经连续四夜看到了这颗星,但没有注意到这种运动能提出另一种鉴别。十二年后,赫舍尔用他自己制造的一架大大改进了的望远镜这样做时,他第一次观察到了同样的对象。结果,他已能注意到一个明显的圆盘大小的东西,至少对恒星来说是异乎寻常的。什么东西搞错了,因而,他把鉴别推迟到进一步考查以后。那种考查揭示了天王星在恒星之间的运动,因此,赫舍尔宣布他已经看到了一个新的彗星!只是在几个月以后,在试图把观察到的运动纳入一个彗星轨道毫无成效以后,莱克塞尔才提出,这轨道可能是行星的轨道。①当这个建议被接受以后,在专业天文学家的世界里已经有少数几个恒星和又一个行星。一个天体已经连续不断地被观察了将近一个世纪,在1781年以后,又以不同的方式被看到了,因为,象一张不规则的纸牌一样,它不再能适应由以前流行的规范提供的知觉范畴(恒星或彗星)了。
目光的转移使天文学家们去观察天王星,可是,这个行星似乎不仅影响到对以前观察到的对象的了解。它的后果是更为深远的。也许,尽管证据不可靠,由赫舍尔逼出来的比较不重要的规范改变,在1801年以后,帮助天文学家们准备好迅速发现大量小行星或小游星。因为它们很小,这些小行星就没有显示出使赫舍尔留心的反常的放大率。可是,准备要发现外加行星的天文学家们在十九世纪前五十年中用标准的仪器是可以认出其中二十个的。②天文学史提供了科学知觉中由规范引起的改变的其他许多例子,其中有些例子不那么模棱两可,例如,西方天文学家们在哥白尼的新规范第一次提出以后的半个世纪期间,首先看到了以前不可变的天空中的变化,能认为这是偶然事件吗?中国人的宇宙信念并不“排除天上的变化,在早得多的时代里已记录了天上出现的许多新星。即使没有望远镜的帮助,中国人在伽利略和他的同时代人看到这些现象前几个世纪也已经系统地记录了太阳黑子的出现。③紧接在哥白尼以后西方天文学的天空中出现的天象变化的仅有例证也是太阳黑子和一个新星。十六世纪未的天文学家们,用某些象一段线那么简单的传统工具,发现了替星通过以前留给不变的行星和恒星的空间在任意漫游。④当天文学家们用古老的工具观察古老的对象时迅速而又毫不费力地看到了新东西,会使我们想要说,在哥白尼以后,天文学家们生活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总之,他们的研究所作的回答好象就是那么回事。
①彼特·多阿;《天文简史》〔伦敦,1950年,英文版),第115~116页。
②鲁道夫·沃尔夫:《天文学史》(慕尼黑,1877年,德文版),第513~515,683~693页。特别要注意沃尔夫的叙述使它多么难以说明这些发现是波德定律的结果。
③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三卷,(剑桥, 1959年,英文版);第423~429,434~436页。
④ T·S·库恩;《哥白尼革命》(剑桥,麻省,1957年,英文版),第2O6~209页。
前面的例子是从天文学中选出来的,因为天象观测报告经常是用一种由比较纯粹的观测术语组成的词汇表达的。只有在这样的报告中我们才能希望发现科学家的观测和心理学家的实验主体之间的完全对应。但是我们不需要坚持这样完全的对应,只要放松我们的标准,我们就有许多东西可以获得。如果我们能同意“看到”这个动词的日常应用,我们就可以很快地认识到,我们已经遇到了其他许多科学知觉中发生转变的例子,它们都是伴随着规范改变而来的。“知觉”和“看”的引伸的用法,需要简短明确的答辩,但是让我们首先说明它在实践中的应用。
再看一看我们前面从电学史引用的两个例子。在十七世纪期间,当电学研究是受一种以太理论指导时,电学家们反复地看到了细袜子从吸引它们的带电物体上反跳出来或跌落下来。至少那是十七世纪的观察家们说过他们看到了的事情,同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我们自已的知觉报告一样也不能怀疑他们的知觉报告。在同样的仪器面前,现代的观察者会看到静电排斥(而不是机械的或引力的反跳),但是在历史上,有一种普遍忽略了的例外,直到豪克斯比的大规模装置已经大大地放大了它的效应为止,静电排斥本身并没有被看到。可是,在接触超电以后的排斥是豪克斯比所看到的许多新的排斥效应中的唯一的一个。通过他的研究,更确切地说,就象在形态转换中一样,排斥突然成为超电的基本表现形式,于是吸引就需要说明了。②十八世纪初期可以看到的电现象比十七世纪的观察者们所看到的那些电现象更难以捉摸、更变化多端。或者,再举一个例子,在吸收了弗兰克林的规范以后,有一个莱顿瓶的电学家们就看到了某种不同于他以前看到的东西。这种装置是一个电容器,既不需要瓶的形状,也不需要玻璃。而是突出地出现了两片导电的云层,其中一片已经不是原来装置的组成部分。就象各种成文的讨论和图象表示逐渐表明的,两片金属片中间夹一个非导体已经成为这类装置的典型。①同时,其他感应效应得到了新的描述,还有其他~些效应则第一次受到注意。
②杜恩·罗勒和社恩,H.D.罗勒:《电荷概念的发展》(剑桥,麻省,1954年,英文版),第21~29页。
①参看第七章中的讨沦以及该章注9中引用的参考文献。
这种转变并不限于天文学和电学。我们已经评述了某些类似的可以从化学史中抽提出来的洞察力的转变。我们说过,拉瓦锡在普里斯特利看到去燃素空气的地方和其他人根本什么也没有看到的地方看到了氧。可是,拉瓦锡在学会看到氧的过程中,也必须改变他对其他许多更熟悉的实物的观点。例如,在普里斯特利和他的同时代人看到一种原始的土的地方,拉瓦锡却看到了化合物矿石,此外还有其他许多这样的改变。至少,作为发现氧的一种结果,拉瓦锡是以不同的方式看自然界的。同时在不求助于他以不同方式去看的被假定为不变的自然界时,经济原理会极力要求我们说,在发现氧以后,拉瓦锡是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工作。
我立刻想问一下避免这种古怪的表达方式的可能性,但是,我们首先要问一个外加的例子,这个例子是从伽利略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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