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黑化录[一]》第33章


拥那!?br /> 老叟‘切’的笑了一声,尽在不言中,“绕道,绕道,改日带着钱来。”说着就要上岸。
“别呀,你看……”连城转身正想说些什么,一锭银子扔在老叟足下。
连城顺着方向看去。
青石拱桥下,撑出一叶轻舟,轻舟之内数框槐花,轻舟之前,一方矮桌,一壶清酒,两个身影,身长玉立,通看全身,只余两个字:有钱。
不是冤家不聚头,正是嬴苏和姑苏无妄。
合着早就知道他不会去沧澜水境。真是阴险。
姑苏无妄一撩发,朝连城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转向老叟,“阿翁,我朋友给的钱可够了?”
老叟拿了钱,顿时眉开眼笑,“够了,够了。上船吧。”
连城一偏头,反手给了姑苏无妄一个中指,随即麻溜的牵马上船,“阿翁,快走。”
姑苏无妄和嬴苏那条船是运载槐花的,按道理他们在码头要停那么一会儿。
姑苏无妄展开折扇,“这老流氓真……”厚颜无耻。
对面的人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姑苏无妄接下来的话就给咽了下去,话锋一转,“要追上去吗?”
嬴苏道:“不必,我知他去何处。”
三千界,他能去的也只有那几个地方。
……
竹篙拂水,连城那边走了会那老叟方道:“闲池阁那边乱得很,本是个无主的地界,时不时便来一群鬼怪妖魔占着,可得小心勒。”
连城给那见水怂的马灌了口酒,便仰躺在船头,红鬃马就在一旁站着,得了酒,心情甚慰,动也不曾。
他想了想,许久才道:“就没人管吗?”
老叟道:“如何管,又没犯事,且说妖魔鬼怪领头的那位,据说还和上京的某位大人沾亲带故,如不出什么大事,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古往今来,便是再清明的君主,都是常态,不过我听说,上边派了仙师过来,想来是有人投了状。”
连城没再说话,老叟今日心情不错,话多了些,也不管人理不理,自顾自的说,“你也回来的巧,今日的驱魔节可得好好玩玩,若非遇了你,我已经回家换身衣裳出去了,今夜我就在庙门卖花灯,到时你来,老头子我给你打个折,若带来个姑娘,我帮你说说好话,事儿就成了。”
太阳渐渐升起,连城渐渐看着,吊着腿,也不知想些什么。
竹篙一转,一片碧荷亭亭如盖,花蕾成簇。
一方地,一方景,各有不同。
这片荷塘较之当初,又扩宽不少,连城望了一眼,竟不知何处走,何处去。又嫌青山纷乱,日头刺眼,索性折了荷叶往脸上一扔,任凭白发拂落水间,不管不顾。
窝囊啊!这地方他都不记得路了。
恍惚间,听到歌声浅唱: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是九重城的一支旧曲,曲调欢快,唱歌的姑娘嗓子也好,余音绕梁。
……
荷塘后方有轻舟靠近。
轻舟六叶,船头皆站着一个青衣云冠的少年人,手持仙剑,手托罗盘,仙风凛凛。也不必人撑船,自然过水而动,如此修为,以他们的年纪看,已是相当不俗。
那唱歌的姑娘是唯一的凡人,坐在船舱里,拿着一朵未开即开的并蒂荷花,笑靥如花。
不多时,轻舟追上乌篷船,那姑娘和这老叟熟识,见人便唤,“陶翁,你去何处?”
陶翁见人唤他,扬了扬斗笠看来,“是夷光啊,我往闲池阁,你这和仙师们又去何处?”
夷光道:“巧得很,与陶翁你同处。”看向船头站着的少年,“尚善道长,这片水路,陶翁可比我熟,我们都跟着他走,必不会错路,届时,邪崇一除,我还能领你们瞧瞧我们九重城的驱魔节。”
她生有梨涡,声音细细软软,笑起来和蜜糖一样,甜入心底。
“有劳了,”
这名尚善的道长,朝她微微颔首,有礼有节,又转向陶翁如是道。
夷光看着他,笑得更为欢喜。
连城隔得远都能嗅到一股子酸臭味。
奈何,这姑娘满腹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只是这少女情怀总是诗,吟过一首又一首,字字不尽同。
连大爷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脸上险些被水草拂落的荷叶上,心道:这哪家来的小道士?修为有,水准差得一批。除邪崇带个凡人?给个中指。
一缕接一缕的白发往水里落,红绸混迹其中,悠悠荡荡,宛若结在水中漂浮的水草,一路上聚集了不少游鱼,也是一桩奇景。
陶翁愕然道,“邪崇?”
现如今三千界一统,妖魔鬼怪与人无二,虽法令上与人界有所差异,不过也受皇朝统治,不能伤人。而邪崇便不同了,全无灵智,只知杀人饮血,因是万物之欲念所生,能寄物成形,生生不息,为祸不止。
尚善道:“罗盘引至此,邪气不强,寻不得去处,尚不能定论,听夷光姑娘说及闲池阁便去看看。”
“这怎么成?”陶翁道:“夷光,既然有邪崇,我们一介凡人可去不得,走,我载你回去。”说着就要扬篙转向,仿佛是忘记了自个另一头还载了个给过钱的白毛怪。
说是诛邪崇,实则是崇而非邪,‘邪灵’可不是这些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能对付的。
连大爷一把扔掉荷叶,坐了起来,指腹敲着面具。
回去?
也罢,回去便回去,能不能问问他老人家愿不愿退钱,他真一点尊严也没了。
六个少年第一次下山,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当下就呆了,面面相觑。
夷光道:“陶翁你且先行,我带道长去了便回。”
陶翁撑竹篙的动作顿住,并不赞同,“我知你心好,只这驱邪除恶本是仙家之事,也莫怪老头多言,说错了也请勿怪。几位仙师想来头次出山,多有不知。邪崇易附人身,如跗骨之蛆短时间难以驱除,如此,我们凡人去了哪里是帮忙,而是添乱,是以,仙师驱邪,从不让凡人参与。”
瞧这话说的,几位仙师的脸色那可就分外精彩了。专门除邪崇的不知道,还需一个老人家提醒。
实则,这也不怪,三千界自一统后,邪崇愈渐减少,百余年不见得能出一场大的,一般的门派也就于除邪崇一道多有疏漏。
尚善正欲开口,一人便先道:“你这老翁真是刁钻,我等六人难道还护不住你和一个姑娘?邪崇不除,一方祸患,不仅与你有关,还关系九重城其他人的安危,你莫要多言,只管带我们去便是。”
哟,恼羞成怒,真凶。
连大爷赶紧爬去瞧了瞧这位‘厉害’的仙师,到底出自何门何派,敢如此大放厥词,自掘坟墓,比他还嚣张。
定睛一瞧。
修道者,少见歪瓜裂枣,这六个少年郎具是仪容出众,放人堆里扎眼的存在。
说话的少年剑眉入鬓,也真是一张好样貌。
可惜长江后浪推前浪,连大爷见识短浅,还真没见过这是从哪家出来的小辈。想想也是,这都多久了,三千界总不能来来去去一直都当初那些人。
老翁是个有脾气的,怒道:“如此世人皆知的规矩,你们却不懂?再且说,老头我若不带你们去,你又待如何,还能拦我不成。夷光,过来,我们走。”
小姑娘‘啊’了一声,还在思考,尚善却开口了,“肃清师兄,夷光姑娘,我听阿翁说的在理,邪崇确是易附人身,之前是我们思虑不周,你们就且回去,我们自个寻便好。”
肃清冷着脸,没说话。夷光也在陶翁的催促下上了乌篷船。
连大爷站了起来,到陶翁那头去,“那我这?”
突然冒出个戴鬼面具的男人,夷光吓了一跳,众人也看了过来。
陶翁以一种‘长辈看不懂事的晚辈’的神态,送了个冷眼给连大爷,“你耳聋了,方才我说的没听清?回去,别给仙师们添乱。”
一开口,那叫肃清的少年脸色更坏了。
“不成,不成,”连大爷极力配合陶翁,可劲摆手,相当做作的指天发誓,“我还得拯救苍生,别拦我。”
“去。”陶翁看得嘴角一抽,翻了白眼,竟一脚往连大爷身边踹过去。
连大爷当然是不可能被踹的,一躲开就听陶翁指桑骂槐的道:“拯救个屁苍生,也不浸水里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先救你自个吧,花街柳巷厮混得少年白头,还苍生呢?苍生轮得到你救,我代苍生谢谢您,赶紧滚一边待着,有多远滚多远。”
这就是修仙的坏处,有的人分明一把年纪,都不知是几辈祖宗的人物,顶一张‘年纪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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