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思维》第106章



按照这些非洲部族的观点,对大多数偶然事件的这种解释是如此自然,以至不管传教士们多么长久地努力同这种解释作斗争,他们还是不能说服这些土人。请看迪特林(DiCeterlen)
在1908年关于南非巴苏陀人(Basutos)
是怎样谈的吧:“上一个月,闪电击中了我的一个熟识的土人的住宅,击
①BerichtederheinischenMisionsgeselschaft,p。
242(1895)。
②BerichtederheinischenMisionsgeselsehaft,p。
213(1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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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他的妻子,击伤了他的孩子,烧毁了他的全部财产。他清楚地知道闪电是从云里来的,而云又是人的手摸不到的。
但是有人告诉他说,这闪电是由一个怀着恶意预谋反对他的邻人指引他到那里去的。他相信了这一点,现在还相信,将来也永远相信。
“在去年,蝗虫袭击了年轻首领马蒂亚利拉(Mathéa-liCra)
的庄稼,他在我们的学校里上学,已经受到相当好的教育了,并且早就参加了我们的礼拜。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他把这次蝗灾归罪于那个争夺他的首领地位和列利柏区的统治权的兄弟迪朱(Tesu)的巫术。
“两个星期以前,在离此1公里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寡妇因患什么内病而死,这病大概应归因于她自己的放荡行为。
然而事情并不这样:这病归咎于一个男人,因为这妇女曾经拒绝嫁给他,他就给了她一把大麻叶抽。这个妇女的母亲是基督教徒,我向她解释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但她不相信我,现在她还对她认为害死了她的女儿的那个人怀着恶感。“

即使偶然事件带来的是幸运,而不是致命之灾,原始人的反应仍将是一样的。
他会在这里面看到神秘力量的工具,他往往会害怕这种幸运。任何难得的喜事、意外的成功都是可疑的。列奥纳德(A。
G。
Leonard)少校说:“常常有这样的情形,两个朋友一起去捕鱼,其中一个偶然地或者由于更灵巧比另一个捕到的鱼多。不幸的是,他正因为这样而使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却不知道。因为回到镇上以后,那个不走运
①Misionsévangéliques,lxi。
p。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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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渔人立刻会去请教巫医,了解为什么他的朋友捕到的鱼比他多。这位‘医生’立即把这事归因于巫术的作用。这样一来,巫医就在这个土人的心里播下了仇恨和死亡的种子:这个不久前还是亲密的朋友的人忽然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敌人,准备着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来弄死那个不久前还与他是莫逆之交的朋友。“

蒙泰罗(Monteiro)
说:“我留在阿姆布利泽特的时期,有卡宾达族(Cabinda)的三个妇女到河边去打水。她们彼此挨着站在一起,把水汲进水罐里;突然,中间的一个被短吻鳄咬去,立即拖进河底吃掉了。这个遭难的妇女的家人立即谴责另两个妇女,说她们用巫术的方法迫使短吻鳄正好把中间那个妇女咬走了!我试图说服这些亲属,指出他们的谴责完全没有道理,可是他们回答说:‘为什么短吻鳄恰恰把中间那个妇女咬去,而不咬走站在两边的人呢?
‘要使他们放弃这种念头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两个妇女被迫喝了卡斯卡(。。。Casca)
(即喝毒药以受神意裁判)。我不知道这事情的结局,但是很可能其中一个或者她们俩都死了或者罚为奴隶。“

蒙泰罗不理解,对土人的思维来说,任何事件都不可能是偶然的。首先,短吻鳄自己是不会去袭击这些妇女的。因此一定是有人唆使它这样做。其次,它清楚地知道它应该把哪一个妇女拖走。这个妇女是“出卖”给它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弄清这到底是谁干的……然而事实是不辩自明的。短吻。
①MajorA。
G。
Leonard:TheLowerNigeranditsTribes,p。485(1906)。
②J。
J。
Monteiro:AngolandtheRiverCongo,i。
p。
65—6(1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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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没有拖走两边的妇女,而是把中间的一个咬走了,所以,正是这两边的两个妇女“出卖了”中间的那个妇女。她们之所以受神意裁判,其目的主要不是打消那个莫须有的疑团,而是要揭露她们身上含有的真正的巫术来源,并对这个来源发生神秘的影响,以便使它今后不能再去害人。
这里有同一个区里的另一个类似的事实。
“在那天傍晚,艾万吉(Ewangi)坐船逆流而上,被鳄鱼从自己的独木舟里拖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遇难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第多镇。派了一些军用小艇到出事地点去了。艾万吉死时和他一起在船上的一个旅伴以及住在出事地点附近河岸的一个土人被抓起来了,他们被控施巫术,被判处了死刑。”
①事实上,对土人说来是没有偶然的东西。关于偶然事件的观念在土人。。。。。。。
的意识中是没有的;相反的,关于巫术的观念却经常在他们的意识中出现。所以,艾万吉是被“出卖”了。用不着问是谁出卖他的;显然,与他同行却又被猛兽饶恕的人或者与这猛兽为邻的人无疑是罪人。
①G。
Hawker:TheLifeofGeorgeGrenfel,p。
53(1909)。东非尼亚萨湖地区的土人也是这样反应的,他们为两个土人在传教士们的船中发生的偶然事件而要船主负责。在土人们看来,偶然事件的牺牲者是“被出卖”了,所以必须得到赔偿。
两个土人坐传教士们的船回家,在夜里淹死了。
“起初,土人们好象对这事抱着安然的态度,但是他们回来以后就提出了最不能容忍的要求。要求把艇长和船上的厨师交给他们,以便为两个溺水人的死报仇。他们已经威胁说,如不交出这两个人就要对蒂洛克达拉姆的姊妹会采取报复。”
——BerichtederheinisCchenMisionsgeselschaft,p。
153(185)。
…… 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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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要彻底理解土人的思维,就应当记住:据他们的解释,鳄鱼和短吻鳄本性上是不伤人的。人根本用不着害怕它们。当然,在有很多鳄鱼和经常出事的地方,土人会渐渐放弃这个观念,开始采取一些预防措施。例如,在德属东非,“由于鳄鱼在这里繁殖得多得不可想象,所以人们不敢直接到鲁胡吉河去取水,而是用栅栏之类的东西把河围起来,用挂在长竹竿上的容器伸向堤岸下汲水。”
①在希列河上游,在宽查河也用这种方法汲水②。但是这种情形是例外的。
一般说来,土人们并不怕走近河岸或者甚至在邻近鳄鱼的地方游泳。其实,某些欧洲人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波斯曼(W。
Bosman)
就写道:“我在这里度过的整个时期中,没有听说过鳄鱼把什么人或者动物吃了……在全国所有的河流中繁殖着非常多的鳄鱼……我是不到水里去冒险的,尽管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类的事故。”
③封。哈根(VonHagen)
在他留在喀麦隆的两年中只知道三次鳄鱼咬人的事件,尽管土人们常常在河里游泳和洗澡,旱季又在礁湖溅水④。
我们在非洲西海岸也遇见了这样的信仰。
“据说,在有许多短吻鳄的加林哈河(在雪尔布罗和卡卜山之间)
,在几年以前一只贩卖奴隶的船
①Fr。
Füleborn:DasdeutscheNjasaundRuwumagebiet,DeutschOstAfrica,i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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