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第20章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姑娘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像是要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周围人纷纷从撞车事件议论起她的美貌,那姑娘微仰着头,骄傲全都写在了脸上。
我低声对身侧的寒珏说道:“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怎的如此刁蛮。”
寒珏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我说道:“如寄从前也是如此。”
说起如寄我总是心有戚戚然:“那时本王只觉得她俏皮可爱,没想到如今再一看竟是这般景象。”
寒珏看着我笑道:“殿下心境不似从前自然看到事也就不一样了。”
在一片夸赞声中,顾易抬起眼皮大略扫了一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姑娘莫说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就算是今上到来也是要讲道理,遵律法!”
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大约是听惯了奉承话,乍听到顾易这般话语气的两眼发红,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可惜的是顾易并无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继续道:“在这条路上所有的马车都是朝着南方向行走,只有姑娘的逆道而行,如今撞坏了我的马车,竟还把罪名扣到我头上,这是哪里的道理?”
姑娘见说不过他,哭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位男子,峨冠博带,另外有些眼熟。
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是之前雅会上弹琴的那个陆艺,陆博雅,又是一个与顾易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我悄悄向寒珏说道:“这儿的烂摊子就让顾易自己处理,咱们先去赏花。”
寒珏点了点头,我们二人便消失在人群中,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几人争执的声音。
走了许久,额头上还出了一脑门的汗,身上愈发热起来,我们索性把身上的暖裘脱下搭在胳膊上。终于在气喘吁吁时,寒珏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东方,一脸惊喜。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间雾气迷蒙,笼罩在半山腰,红梅竞相开放,像是着了火一般将白茫茫的天地烧了个通透。
我扶着胸口顺着气道:“这般好景色以后要是看不到了,恐怕我会想念的。”
寒珏搀着我:“殿下朝朝岁岁都能看到。”
走到山脚下,边攀登着台阶边说道:“从前母后住的织香宫里也有几株,只是长得歪歪扭扭不似山间的恣意。”
听到我讲述过去的事,寒珏显得很高兴。
“母后宫里的梅花长得甚高,我每次想要折花时都要母后抱着我才能够到。宫里的梅花也最会挑时节,总是等到下大雪时才开。”
但父皇似乎不喜欢那几株梅花。
说到这里,我住了嘴,因为下面的事涉及到皇家丑闻。
我五岁的时候,大雪初霁。父皇已经半个月未踏足织香宫,但母后依旧像往年一样抱着我折了枝最好看的梅花。之后,母后因宫中有事,便留我与宫人一起玩耍。
那时年少喜欢自作聪明,趁着宫人不注意我便抱着寒梅溜进了父皇的寝殿,那时寝殿里熏着龙涎香,宫人也都不见了踪影,我便顺顺利利的走到了父皇惯睡的床边。
薄纱香雾,父皇与刘妃正□□相见。我瞧见父皇伏在刘妃身上,粗鲁的亲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颈……
刘妃则媚眼如丝的捧着父皇的脸,娇媚的笑道:“陛下,皇后今日又罚臣妾抄写经文,累的臣妾腰都酸了。”
父皇:“她是皇后,凡事让着她些。”
“陛下,臣妾知道她是皇后,可她今日说臣妾是狐媚惑主,还说爹爹是因为臣妾的缘故才坐上了宰相。爹爹费心劳力的为陛下出谋划策,没想到竟然换来……”说着便要哭起来。
父皇显出厌倦的神色,刘妃又道:“臣妾还听说皇后娘娘念念不忘她在宫外的那个老情人。”
父皇双手撑在床上,俯视着刘妃,声音中辨不出喜怒:“你听谁说的?”
刘妃得意道:“合宫里风言风语都传遍了,陛下难道不知道?”说着便腾出手捂着嘴:“都怪臣妾多嘴!”
父皇恼怒的往下一压,刘妃惊呼出声,抖着声音说道:“都怪臣妾多嘴,陛下您就饶了臣妾吧!这事又不是臣妾说的!”
我隔着纱帘依旧能看到父皇眼中的盛怒,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倒了桌上摆放的瓷瓶,清脆的一声便招来宫人无数,一片慌乱,我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
眼看着宫人就要进来活捉我,不知从哪来的的一个青色身影牢牢的捂住了我的口,在我耳旁低声安慰:“岚止别怕!”
听到这四个字我便放心多了,有皇兄在,我便没什么好怕的。
皇兄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长我三岁。我自懂事以来便喜欢跟在皇兄身后当个跟屁虫,皇兄说的话我全部都信,皇兄做的事我全都支持,皇兄于我而言是亲人更是信仰。
不大的手掌紧紧抓住皇兄的衣领,刚才还没来得及流出的眼泪此刻喷涌而出。皇兄警惕的看着四周,趁宫人发现我们之前躲进了衣柜。
刘妃的衣柜多是五颜六色的纱衣,我与皇兄躲进重重衣衫后面。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到嗓子眼好像要随时离我远去,皇兄也怕极了,寒冬腊月天,脸上的汗珠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我把头扎进皇兄怀中,听着铿锵的心跳,抖着身子紧紧抱着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脚步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停在衣柜前面。
我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红梅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那是母后抱着我摘的红梅,挣扎着要起身去寻。皇兄紧紧的把我箍在怀里,轻声道:“思逸别怕,皇兄在!”
第16章 
外面的脚步径直朝着这边走来,就在他快要触到衣柜时,远处传来父皇的声音:“你们去查查西厢,莫让他们逃了!”
停了会那脚步才缓缓离去,柜中空隙狭小,我与皇兄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直到父皇与刘妃出去御花园散步。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我抱着皇兄小声说道:“皇兄,我累了。”
皇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小心的避着宫人抱着我回了宫:“思逸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趴在床上,侧脸望着皇兄:“皇兄,父皇与刘妃娘娘方才在做什么?为什么刘妃娘娘要说我母后的坏话?”
皇兄神色一滞,不知如何回答。
想起刘妃的惨叫,我又道:“父皇怎么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刘妃娘娘那般凶残。”
皇兄揉着我的头发,替我往上拉了拉棉被:“父皇……他从来就是这样。”
“父皇也是这样对我母后吗?”
皇兄无奈的笑了:“有些现在看不清的事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我拉着他的衣袖:“长大了皇兄也会疼我吗?”
皇兄向来对我有问必答,但这个问题我从十岁等到二十二岁,依旧没等到答案。
皇兄轻轻在我耳边说道:“该睡了。”声音柔的就像母后在我小时为我唱的小曲儿。
我擦了把眼里的泪:“皇兄,你别走,我怕。”
照皇宫的规矩,皇兄不可久留太子宫,但今夜皇兄却留了下来,我睡在床上,他则坐在床沿翻了卷史书,为我讲述那些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事迹。
我打了个哈欠,睁着朦胧的双眼问道:“皇兄,我们死后是不是也会变成书里的文字。”
皇兄翻了页书,无奈道:“是。”
“那我们就一起死,这样我与皇兄就算变成文字也不会分开。”
皇兄笑着答道:“好!”言语中颇多无奈。
“皇兄,我冷。”我望着皇兄冻得通红的双手。
“我让宫人多加点碳。”说着就要起身。
“皇兄,上来睡吧。”
皇兄犹豫了一会,才和衣躺下,我侧身拽着他的胳膊却望见隔着帘子的那支红梅。
那支红梅也像今日雾霭笼罩的满山梅花,那时我只知宫里御花园的几株红梅,不晓得天外有天,日子过的却是美满快活。
望着挡在眼前的那支红梅,红梅旁站着的一身红衣寒珏。
我道:“山川红梅依旧,昔日的亡魂安在?”
寒珏笑着折下一支红梅,送到我手中:“殿下安然无恙,想必陈公子也会瞑目了。”
我哑然笑道:“安然无恙?本王是安然无恙。”
“听说红梅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路人匆匆的擦肩。
我抱着红梅与寒珏默契的跟着人群往前行去。
死者是名男子,怀抱红梅,脸带微笑,一身白衣躺在雪染的雪窝中,雪白的脸,漆黑的发,死的相当凄美。
大理寺的兵卫绕着受害人围成了一个圈,将看客们挡在圈外,圈正中是大理寺卿杜濯字轻敛。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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