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第44章


夜色越来越深了,地上脚脖深的厚雪还在不停的堆积。雪继续不停的下,枯枝被雪压断了,咯吱一声很是清脆。
渐渐的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寒珏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念头刚刚萌生就被我迅速否定,但在否定之后却是更多的不安与害怕。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寒珏还是没回来,我拿着寒珏的厚衣决定去后山找他。
既然他没来,那我便过去。
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远看着像个土堆,但要真的攀爬,则能累的人腿疼。山上杂树横生,平日无人而至,也只有寒珏这样的大傻子才会整日惦记着山上有没有宝贝草药。
山上无路,我便只捡树缝开阔的地方爬,雪还在哗哗的下,落在脸上竟有种温热的感觉,我也不敢高声喊叫,怕惊醒睡着的猛兽,只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寻找。一个山洞中没有,我的心便沉几分,心中想道:“要是寒珏出现什么不好,我也不活了!”
想着想着便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绊倒,我回首去看,灰扑扑的衣裳,雪雕的玉颜,不是寒珏又是哪个?
心中又喜又惊,忙爬过去叫他:“寒珏寒珏!”
衣衫上都是硬硬的冰凌,也不知躺在这多久了。我拖着他到最近的一个山洞中,剥去被冰凌冻住的衣裳,换上怀中的暖裳,一声急似一声的喊道:“寒珏,你醒醒!”
寒珏始终紧闭双目,我忙将手搁在鼻下,还好,还有气息。
捡了一抱干柴,在山洞中燃起火来,寒珏则躺在火堆附近,下面铺着我的衣裳。
这时身后跳过来一只野山鸡,大摇大摆的,昂头挺胸,似乎在介意我们侵占了他的地盘。
野山鸡身上厚厚的羽毛看起来很暖和,心中便动起来坏念头。精心挑拣了一枝看起来很粗壮结实的棍子,准备与它一较高下。
野山鸡虽然木头木脑,但行动起来却是矫若游龙,累的我一身汗还没靠近它半分。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丧气的把棍子往它去的方向用力一掷,正好砸中后脑勺。
我跑过去掂着沉甸甸的野山鸡回到山洞里,席地坐在寒珏身旁,野山鸡不认命一般咕咕叫个不停。
厨房做饭这些事一直都是寒珏在打理,眼下虽然捉到了野山鸡,但具体怎么做我还得慎重思考一番。
苦苦思索了许久,野山鸡几次试图逃出我的手掌心都被我捉了回来。突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它好吵!”
我转头看到寒珏正逗着野山鸡,眼睛闪闪的,映着满山落雪。
寒珏将目光从野山鸡身上移到我身上,挑眉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做饭吃?”
混着雪的寒风从洞外吹进来,冻的我浑身一哆嗦,钻进他怀里,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不就准备去阎王那里与谈判,让他放回我的冷思。”
寒珏道:“你还在家等我,我怎么放心一人独去?”
跳动的火苗映在脸上,外边呼啸的北风中参杂着人马声,我躲在寒珏怀里安心道:“容我睡一会!”
第38章 
渐渐的人马声把我们围了一圈,使我睡不安稳,只睁眼望着寒珏,道:“你来山上作甚?”
寒珏拨了拨缠在颈上的发丝,道:“书上说有一味草药可治哮喘,我便寻来试试。”
我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寻草药都是天气暖和时才去,你这大雪纷飞的去哪里寻?”
寒珏也笑了,道:“是我痴心妄想好不好?”
我道:“本就是你异想天开,现在好了,师父留下的背篓也不见了,你快点起身去寻回来吧,要不然师父骂你我可不管。”
寒珏的鼻尖在我额头蹭了蹭,道:“一会就去。”
我起身整理衣裳,坐在一旁,指着那堆快要烧完的火柴,道:“你要是再不去找,咱们两个都得冻死在这里。”
寒珏起身,望了眼那只一脸懵懂的山鸡,道:“那你答应我,好好的在这里等我。”
我将那只山鸡抱在怀里,道:“我还没享受到这只山鸡的美味,自然不会乱跑。”
寒珏剔透的眼睛中升腾起雾气,我道:“你放心,我与这只山鸡一定会在这里等你!”
寒珏裹紧衣裳,不再说什么,便出得山洞去找不知丢在哪里的背篓了。
在山洞中枯坐了一会,终是无趣,便将那只山鸡重新绑了放在离火堆两步远处,又去外面找了一抱湿柴全数放在火堆上,不一会儿便冒出浓烟来,惊的山鸡左右乱扑腾。
走到洞外俯视着山下人马,他们正一步一步的往这边靠近,我坐在旁边积满山雪的石头上,石头后面是一个不高的悬崖。感觉不到冷,只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片乌沉沉的云一般像我这边压来。
待他们走的再近些,我便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戚容与,旁边搀着他是刘愿。
终于他们离我只有丈许的距离,我坐在石头上,调整姿态,使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像主人招待客人那般轻松。
终于他们看见了我,停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只有戚容与、刘愿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我走来。
我脸上扯出一副久别重逢的笑容,道:“你们终于来了。”
戚容与看清我的样貌后,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我继续笑着,笑的脸有些僵,道:“我从小就贪生怕死,自然不会轻易寻死。”
刘愿怒道:“可你杀了我的父亲!”
陈年旧事,新账老账,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我道:“你的父亲就算没害死我皇兄,可就冲他把持朝政那么多年,也早就该死了。今日我不杀他,明日也会有别人杀他。”目光移向怔着的戚容与,道:“你说,是不是?”
戚容与很明显不喜欢这个话题,只说道:“跟孤回宫。”
“回宫?”我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凝眉道:“你应该跟我说回家,那里是我的家。”
戚容与微微一怔,随后道:“跟孤回去。”
我坐在石头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孤?明安,你越来越像个皇帝了。却再也不是我的明安了。”
戚容与眼底里透出许久不曾有过的悲伤,手足有些无措,或许他自己都诧异,做戏做惯了,连悲伤都陌生了。
刘愿冻的浑身打哆嗦,声音在呼呼的北风中显得嘶哑,道:“没有任何人是你的!”
我摊手道:“不,你错了。”想起寒珏,连声音都柔了下来,继续道:“从前现在他眼里心里满心满意的都是我,我是他的,他亦是我的。”
刘愿一个箭步,想去洞中找寒珏,见洞里满是浓烟,根本无法入内,只讥讽道:“像你这样精于算计,狠心寡情的人活该孤独死去!”说着便走到我跟前,狠戾的盯着我。
我笑着站起身,跳到石头上,直直的立在上面,惊的戚容与大呼一声。我望着他道:”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又转脸对刘愿说道:“我也是真心想害死你父亲的。这两件事都是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的缺德事,偏偏我都不后悔。”
戚容与小心翼翼,生怕刘愿再说出什么偏激之词,只道:“你先下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我放肆的笑了,惊的山雀呼啦啦飞起,道:“我能活到几时你最清楚,被囚禁的那几年各色□□都没少喝,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寒珏支撑。”眼中怔怔的流下几滴温热的眼泪,融化了落在腮边的雪花,变得冰凉。
戚容与喊道:“宫里有最好的大夫,孤这次来就是带你去宫里看病!”声音陡然小了下来,带着哽咽声,小心的靠近我,步步艰难,道:“跟孤回去吧。过去的事孤不会在意!”
我望着那只冻的发红的手,道:“难道皇位你也不在意吗?”
他非先帝亲生,他日东窗事发,又会天下人议论他夺位之心,狼子野心,岂能掌管本朝帝印?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若回去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
我若就此死掉,就算他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又能怎样?反正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的皇家人已经死绝了,谁做皇帝都得背上一个篡权夺位的骂名,说不定到时还有几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忠臣护他。
戚容与向来心思缜密,这些东西我不信他没想过。
戚容与果真沉默了,收回了手,低头沉默半晌,道:“孤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还是把我囚禁起来,不让外人知道世上还有真正的皇子。果然他是怕我逮着机会,利用先帝遗子的身份造反。
造反?我能吗?我会吗?扪心自问,戚容与的政治手段是我修炼三世都不一定能赶上的。他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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