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问》第16章


薄?br /> “是她找你。”裘如雪不多话,只把身边的粉衣小丫鬟往戚世钦面前一推,转身退到一边。小丫鬟抬眼,正是衡莺语。
“衡姑娘??”一日不见,这变装术是愈发熟络了。想想,衡莺语上次来,动静太大,被戚文发现了,这次扮作小丫鬟倒也混得成功。
“你想知道的,我都帮你找到了。”衡莺语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如豆腐干的信纸往戚世钦怀里一塞。
戚世钦急急忙忙地想打开信纸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现在不许看。”衡莺语打掉戚世钦手中的信,痛得他大叫一声。
“……你一个小姑娘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暴力啊。”戚世钦叹口气,“当心你这样子嫁不出去啊。”
原本戚世钦不过随口一说,却感受到角落里的裘如雪眼神刀一样杀了过来。
“……”
三个人这么对视着,多少有些尴尬。
过了会儿,裘如雪转,欠了欠身子,声音很响:“如雪先行告退,戚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
“???”戚世钦一时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许久,在意识到这是说给外面那些侍卫听的。
“至于衡姑娘,我会照顾好她的。”裘如雪又说道。
“多谢了。”戚世钦起身。
“不要误会了,我帮你,完全是因为衡姑娘。”裘如雪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忆杀预警
☆、前尘往事2
待两人离去,戚世钦才打开那块豆腐干一样的信纸。
景蹙,景吾的祖父,年纪轻轻当上掌门以后,也不执着于带徒弟,也不像其他门派一样内部斗来斗去,他对门派内的人一贯都是教诲,要行遍江湖,为人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日子倒也平静。
据说——民间的传言可信度也不知有多高——有一日,景蹙行至长安郊外,见行人稀少的路上,一素衣少年对路边小贩百般刁难,乃至拳脚相加。小贩可怜,又抵挡无法。
“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无还手之力的人动手?”景蹙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单手制住那位少年。
这位少年却是轻蔑一笑,挑挑眉毛,一脸不屑:“你说他啊?他对我族出言不逊,我上前管教还有错?”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说他什么话啊!我只是……我只是觉着赋税高,抱怨两句,被这位公子听到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惹恼了这位公子……”小贩被打得七荤八素,哭天喊地。
“如此平白无故地就这般出手伤人,我一行走江湖仗义之人岂能不管!”景蹙一把将小贩拽到身后,抬头正对着那素衣少年,“既你教训完了他,那便轮到我代他教训你!”
“呵?”素衣少年快速出手对上景蹙。拆解几招,那少年显然不是景蹙的对手,很快景蹙占上风。
“这位大侠,不用再这样了吧……都是小的实在不注意言辞,才惹出了这么多事。”小贩见素衣少年处于下风,简直要像他刚才一样挨打了,生怕时候这少年又来找他麻烦。
景蹙一眼就看穿了小贩的顾虑,冷笑道:“那我就把他打到他从此不能再惹你便是了。”
正在此时,一黑衣中年男子晃入二人视线,把素衣少年往身后一拦,只几招,便化了景蹙的招式。
那男子,正是戚世钦曾祖,戚焱。
两人终于停手。接着,一群侍卫模样打扮的人在素衣少年面前跪下:“小的护驾不周,让太子殿下受惊了。”
太子殿下……这位蛮横无理的素衣少年,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只是厌烦地挥挥手。
小贩吓得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啊!小的,小不是故意冲撞太子殿下的……是我多嘴,我、我掌嘴……”说罢,两只手轮番抽自己耳光。
景蹙从面上凉到骨髓。
江湖与朝廷,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是无意的,但是事实上,他冲撞了太子殿下。这是事实。
但是很快,另一种思绪,淹没了他。是太子殿下又怎么样,太子殿下就可以随意践踏他的子民了吗?
几个侍卫上前,想把小贩制住。景蹙上前拦住几个侍卫,将瑟瑟发抖的小贩护在身后:“你们要捉拿他,先过了我这关。”
“你!你要违抗太子殿下的命令吗!”领头的侍卫大喊。
景蹙笑着摇头:“不,我在护着一个无辜者的性命。”
“你!”
“罢了罢了。”太子殿下挥挥手,“一条人命而已,无妨。走吧。”
景蹙微微皱眉,跟在他们身后大喊一声:“太子殿下,你这么做,是愧对你的子民的,他们不会爱戴你的。”
当时戚焱留给景蹙一句话:“年轻人,你涉世未深,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你认为对的,都是应当做的。”
景蹙也回答一句:“我只做我认为对的。是对的就行了,既然是对的,为什么就不应当做呢?”
戚焱笑了,却没有看他:“景掌门,你可知道,现在的你可不是一个人,你身后可是有一整个门派啊。”
再次遇到戚焱和太子殿下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登基,而戚焱成了当年的太子殿下身边最重用的武官。
那一次,纯属偶遇。
“好久不见,景掌门。”纵然是偶遇,戚焱还是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此时的戚家,已经彻底离开江湖,效忠于朝廷了。互不干涉的江湖与朝廷,本应擦肩而过,景蹙也只当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却不料,曾经的太子殿下却从马上俯下身,对戚焱低低耳语。
戚焱抬起头时,脸上带上了十分诡异的笑:“陛下说,当年你能成功制住他,我却也化解了你的招式。这些年过去了,你我修为精进,若能比试一场,全作表演,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话语含蓄,其实不比不行。
景蹙却坚持要拒绝:“学习武学是为了自卫防身,或是行侠仗义,不能沦为供人取乐的道具。”
“也是,区区忘幽派,怎敌得过御用侍卫戚家呢?”见景蹙不答应,其他的想看热闹的侍卫挑拨道。
“就是,景掌门,怕是惧了吧?”这群侍卫中,有好些个是当初就守在太子身边的,也都见识过二人当年的功力。
“……”景蹙最后一根弦绷断了。
一招一式,说是表演,两人没有一个真的点到为止。到了最后,两人都是竭尽全力,甚至引起了路人围观。
然而比试的结果,是景蹙胜,虽然是险胜。
曾经的太子殿下,现在的圣上,看着精疲力竭倒在地下的戚焱,脸上实在挂不住,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也许一开始只是想拿景蹙取乐,此时此刻却变得十分尴尬。
据民间谣言称,梁子,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
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景蹙不让自己的后人重新走上这条路,心甘情愿让忘幽派沉沦下去,至少不会成为一个靶子被人对着。
虽是这样,他的后人还是没有被放过。
至于到底是皇上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就下了旨意,还是戚家自己怕事情传出去跌了身份所以私自出手,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能知道的事,景家灭门后,这件事情就彻底消停了,景家唯一的后人也不知道这段过往;而戚家,依旧这么顺风顺水。
所以,说到底,戚家的飞黄腾达,还是踩在景家人的尸骨上走来的吗……
戚世钦一阵心悸。
钻心的疼。
他不知道衡莺语究竟是如何弄来这些往事,也许谣言是拦不住的,事情的真相真的流传在民间吧;也许,是黎秀觉得既然都要离开了,带着一身秘密离去实在痛苦。
戚世钦放下那张信纸,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月光正明,柔柔得洒下来。戚世钦突然想起,他与景吾初见之时,也是这般的明月。
半年多了。他常常感慨这段奇妙的缘分,像是偶然,又像是必然。
如若那天没有冲动地在傍晚上山,也许就不会遇到景吾;纵然遇到景吾,也不一定会为衡莺语挡剑,也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
他们的缘很早就开始了,虽然是孽缘;命运为什么又要安排一次不一样的相遇,还要将二人紧紧地绑在一起,难分难舍。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段缘,才回感到格外痛苦。两个人都是。
如果可以,我真想,从没有遇见过他。
月亮很圆,戚世钦忍不住伸出手,去抓。
明天,黎秀就要被处刑。而他,作为护卫,要眼看着这个身上带着故事的人离开,也看着这段故事彻底终结。
戚世钦居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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