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第12章


吴子谅轻轻抱住宁王,语气温柔:
“求下圣喻,一定费了不少功夫罢。三日的路程,不出两日就到了。”
吴子谅轻轻拂过宁王的额发,目光缱绻:
“辛苦我的小殿下了。”
宁王终于不再推拒,看着吴子谅,叹道:
“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没心肝的。”
吴子谅将人拥在怀里,目光是说不出的温柔:
“那天转头就走,我真以为,你再不回来了。”
“我替三殿下挡过一劫,三殿下因此对我看重些。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罢了。”
吴子谅忽然被一片温软覆上,再说不出一个字。
第10章 第十章
本是极为轻浅的一吻,少年又不得章法,吴子谅却恍了神。
宁王眼睛里,是一望无边的澄澈:
“我记下了。”
吴子谅忍不住调笑:
“果然,‘君心似我心’之类的话,小殿下是断断说不出口的。”
宁王面色不自然的红了,有几分局促,吴子谅拥住怀里的人,轻轻吻上少年的额头。
“倒也无妨,小殿下骄矜,面皮薄。”
“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
“小九,你说好不好?”
小殿下没吭声,忽然攀上吴子谅脖颈,直勾勾地望着,狡黠笑意,晃了吴子谅的眼。
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听见小殿下漫不经心道:
“连本王的名讳也敢乱喊,吴子谅,你可越发长进了。”
话虽这么说,一声小九,却是叫到心里去了。
吴子谅凑到小殿下耳边,噙着笑,语焉不详道:
“殿下说笑了。众人都道宁王见多识广,在下不才,得多向小殿下讨教,方能有所进益。”
宁王一脸茫然,刚要起身,就被铺天盖地的吻,乱了分寸。
宁王耳根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半晌,终于缓过一口气,气急败坏道:
“你……放肆!”
然后又被温热覆盖,堵得说不出话。
那人耳垂小巧,此刻红的嫣然,吴子谅轻轻揉捏,眼里蓄着笑意:
“小殿下,专心点。”
自打宁王来了以后,众人发现镇南王每日一副神清气爽,生龙活虎的模样。这气色,一日好过一日。
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而且众人办差,也轻松了不少。
往日里镇南王一副凝重,容不得差错,底下众人诚惶诚恐,生怕有个闪失。
如今可不同了。
这一处理起公务就通宵达旦、废寝忘食的爷,最近一忙完手头的事,安顿好众人,便脚下生风的回了住所。片刻不曾多留。
众人纷纷揣测,这莫不是有什么勾了镇南王的魂?
一日,新来的小厮给镇南王奉茶,进了屋,瞧见里面那位一身锦衣,正气定神闲的作画,不敢打扰。
见这位又翻了半天书册,用了一会儿糕点,随手一摸,才发现屋内茶盏空了。小厮机灵,连忙上前,恭谨道:
“王爷,请用茶。”
那人应了声,便接过喝了。
小厮刚要退下,就见一个人影急匆匆进来,笑吟吟道:
“到处寻你不在,原来在这儿躲着。先给我来杯茶,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屋里那位一脸淡然,随手拿过自己方才用过的茶盏,扬扬眉:
“茶我已经用了,要喝自个儿去倒。”
来人便欢欢喜喜的接过,倒了一杯,正要饮下,忽然听到小厮战战兢兢的开口:
“那是镇南王方才用过的杯子,这位爷,小的给您再拿一盏。”
来人怔了怔,然后笑了,指着屋里那位,笑道:
“殿下瞧瞧,我这镇南王的住所,都快成了殿下的,讨杯茶都不成么?”
来人只顾和屋里那人说笑,谈笑风生,小厮却浑身如坠冰窖,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抖抖索索的讨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将宁王殿下认做镇南王,真是罪该万死,还请王爷责罚。”
来人正是镇南王,一脸笑意:
“这茶奉得不错,我的茶,可不就是宁王殿下的么?”
小厮一脸茫然,一路晕头转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退出来的。
谁知不一会儿,镇南王便传了人来,小厮一阵哆嗦,以为自己小命不保。
谁知来人不是要命的,是送赏的。
还带了口谕,镇南王说这趟差办的好,赏银五十两,以后进里屋伺候。
小厮这才放下心,诚惶诚恐的谢了恩。
打这以后,众人都明白了一条:
伺候好了宁王,就是伺候好了镇南王。
小厮们巴巴的往宁王跟前凑,想着法儿的让这爷满意。
若宁王一高兴,便去镇南王那里讨赏,往往人还没去,这赏就先来了。
这赏银只多不少,比赏自己手下的还丰厚。
这都是后话了。
当天镇南王心情确实颇佳,将宁王殿下带了出去。却也不说去哪儿,只是笑而不语。
宁王难得好性子,便由着他折腾,一路耐心跟着。
结果一路行去,竟是出了城,到了潮州最繁华的地界儿。
这儿地势高,因此没受水灾。但是民风淳厚,不忍心看着临城的乡亲受难,出了不少财力物力,众人也是一片悲戚。
如今见水患平了,灾民得到了安置,这才安下心来,各行各业又重新开了张,繁华热闹起来。
一路繁华闹市,走了一段,吴子谅忽然停下,宁王脸色瞬间不大好看了:
前面莺莺燕燕,一个个人影成双。
正是一众秦楼楚馆。
宁王气得发抖,指着前面的纸醉金迷,不愿多看一眼:
“这就是你说的去处?”
吴子谅笑了笑,知道小祖宗误会了,却将错就错道:
“正是。最近终于诸事妥当,刚好出来,也算忙里偷闲。”
吴子谅一挑眉,故意讶然道:
“殿下这般恼怒,难道这样的好去处,竟不曾来过?”
宁王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愤然道:
“自然比不过镇南王年少风流。”
吴子谅一把揽过宁王,顺手给了一巴掌,笑道:
“在下不才,却比殿下虚长了几岁。今儿既然来了,还请殿下赏光,随我去瞧瞧罢。”
宁王心下一震,生平头一遭挨了巴掌。被吴子谅揽着,悠悠晃晃,也不知究竟朝哪里走了,七拐八拐,竟然到了。
宁王也确实有点晕了。
方才挨了这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吴子谅这手不过做做样子,看似挥到了后脑勺,倒更像是顺手,摸了一把。
果然吴子谅的手滑倒宁王颈后,手里把玩着一缕长发。到了地方,也不肯松手。
那人噙着笑,望着宁王的眼睛,不知何时,将宁王的发梢绕在了指尖,轻轻吻了上去。
宁王半边身子过电似的,连带着头皮发麻。灵台几点清明,一下子都散了。
忽然听到吴子谅笑了笑:
“殿下且回回神,这景致还算不错,殿下不打算瞧瞧么?”
宁王方才发现,四周临风,竟是登上了阁顶,极目远眺,山水如画,一揽人间景色。
吴子谅见宁王神色讶然,揽着怀里人,轻声道:
“殿下,这里便是潮州临仙台。”
“近来殿下公务繁忙,今日登高观景,暂忘烦忧,也算浮生偷得半日闲。”
宁王内心涌起一阵暖意,眼角染了笑,望着吴子谅,刚要开口,忽然耳边听见丝竹之声。
一回头,怔在原地。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这丝竹之声,正是从不远处的江流上飘来。
潮州多水路,繁华闹市中,有往来的商贩行人,也有荡舟的公子佳人。船只往来,并没有什么奇怪。
只是这未免,也太气派了些。
本来只有寥寥几只小舟的江面,忽然从远处缓缓驶来一众船只,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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