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范儿》第177章


陈媛也不惯她这个矫情病,她自己穿的也是那个,不穿就冻着,自己选。
她把手里的刀拄到门边,无精打采地往桌子那边走,随口问:“你吃了没有?”
阿萝顿了顿,小声说:“吃了。”
桌上摆着几样简素的饭菜,没发开硬得像石头的饼,不知原料是什么的酱菜,以及一块随便煮了煮的猪肉,颜色和味道都让人大倒胃口。
陈媛一声没吭,掰开硬饼,给了阿萝半个,夹上些酱菜就直接往嘴里送,咬了一口差点吐了。
嗓子眼里干呕几下,生理性的眼泪都出来了,阿萝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不适,要用手接住她吐出的食物。
陈媛把她推开了,艰难地咽下口中的东西,灌了杯水,长出一口气。
在过去打仗的那些日子里,她有丰富的食用各种食物的经验,但这里缺油少盐又不知存放了多久的酱菜还是几乎把她给放倒了,也是滑稽。
不过现在实在没什么可挑的,不知多少人连这种酱菜都吃不上呢,她重新鼓了鼓气,抹了抹嘴,又吃起饭来。
阿萝手里拿着那半张饼,暗自愁眉苦脸,她也是个娇柔的人物,哪里吃得下这样粗粝的食物,但公主都吃得了,她又怎么好不吃。
正发愁的时候,门响了,很克制的三声敲门声,陈媛头也不抬,吩咐她道:“门外有不少人,不是什么坏人,你去见见。”
阿萝顿时如蒙大赦,放下手里的干饼就出去,陈媛继续埋头用饭,一口一口,好像吃的还是宫里御厨做的山珍海味。
门外嘈杂了会儿,阿萝抱着一堆东西进来,欣喜地说:“小姐,是店里的人送来的,谢谢小姐救了他们的命。”
陈媛已经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正拿帕子揩嘴,闻言起身就着她的手看了看东西,见多是吃食,还有几块布料,吃食倒不出格,布料却是能直接当钱用的,她递了个眼神询问。
“有人也是往平江郡那边去,想和咱们一路,是个贩货的商人。”阿萝道。
路上盗匪横生,有人见识过他们这行人的武力值,想找个保镖也是人之常情,陈媛道:“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把这些吃食送孟涛他们那边去,再叫那个商人过来,我亲自和他谈。”
阿萝一向是不干涉她的决定的,柔顺地应了声,把布料放下,出去先给孟涛等人送了吃的。
她也知道孟涛对她有些想法,不同于陈媛的严防死守,她觉得,如果能对公主有些助益,她做什么都可以。
旅店里房舍紧张,孟涛等侍卫挤在一处住,床上地上都是人,正懒洋洋地躺着呢,见她送吃的来,如何不高兴,满嘴好话的接了过来。
阿萝抿嘴一笑,嘱咐他们:“这时节不太平,你们夜里也警醒些,别睡得沉了。”
回去才叫了那商人过去见陈媛,那商人说是三十岁也可,说是四十岁也可,有些发福,面上一团和气,早知这行人的头儿是个女子,进了门也不乱看,低着头,客气地口称“小姐”。
陈媛不是白见他的,她是想从这商人口中打听些平江郡的消息,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些关于文英的讯息。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有时哪怕她乐意奉出万两黄金,也未必能得到挂念的人一封书信。
令人惊喜的是,商人开腔没多久,就谈到了文英,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文英的名字,但听他描述,应是文英无疑。
“……咱们商人哪,太平的时候尚且命贱,现在乱起来了,谁顾得上咱们?我花重金雇来的护卫,一个照面,土匪的刀还没挨着他们的衣角呢,就抛下我跑个没影儿了!要不是小姐仗义出手,今天我的命就得交待在这儿,”商人坐下喝了杯店里提供的酸浆,吁了口气,“要说这平江郡,本也不比别的州郡好上多少,只是出了个赵娘子,才引得大家都涌过去……咱也知道人多了平江未必能负担的起,可是没办法,不过去,还能去哪儿?”
陈媛只是默默地听着,并不插话,这人毕竟只是个商人,所知不多,他只知道平江有个赵娘子,招揽流民,接纳商人,是个人人称颂的善人,别的比如这赵娘子什么出身来历,招揽流民做什么,就一概统统不知了。
她暗暗想着,没听说平江有什么姓赵的世族,这赵娘子多半就是文英了。
如果真如这人所言,那姐姐现在混得不错,虽然还是有些焦心,不过这一刻的焦心比起之前来,可是要轻得多了。
心情一好,对于这人小心翼翼地提出带他一同上路的请求,陈媛也就大方地答应了,还说:“不瞒老丈,在下也是往平江郡投亲友去的,也不必你破费,横竖是同路,不费什么事。”
这商人感激不尽的去了,次日一早就张罗着让店家蒸了好粥饭来款待陈媛这行人,跑前跑后,殷勤有加。
陈媛看在眼里,知他是急着上路,也不多加推延,吃了饭就招呼人走了。
行了大半日,终于望见平江郡的边,官道上却有兵士拦路设卡,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第153章 荣华富贵14
文英正在河堤上巡视; 身边跟着长蛇般的队伍,有老有少; 有衣衫破烂仅能蔽体的,也有衣着体面的。
她坐在轮椅上; 侧着头耐心地听一位老农打扮的老汉说话。
几个月前; 有位神医夹在难民群里来平江避难,看了她的腿,说可以治,文英不信,以为这人是在行骗; 还是本地的世族听说这位神医到平江来了; 上门相请,文英才知道,这人确有真才实学。
神医在所有江湖传说中性情古怪; 傲视权贵,却没和文英计较她先前的失礼; 依然愿意为她诊治。
以文英的先天残缺,就是放在医学发达的现代; 也不过装个义肢了事; 这位神医却着实厉害,连施十天针后; 文英那从来没有知觉的腿竟然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她自生下来就这样; 腿部肌肉萎缩得厉害,要想恢复正常的行走能力;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暂时还需要轮椅代步。
对早已做好残疾几十年准备的文英来说,也只剩下对这个世界的顶尖医疗水平表示惊叹的心情了。
站在她面前正侃侃而谈的这个老汉不是寻常人,他是寒门出身,年轻时曾举业做官,擅长治河修堤,是个当能吏的好苗子,但因为得罪了权贵,被打击报复,从京里卷铺盖回家吃自己了。
能科举进业的寒门子弟,虽然名头里带了寒门二字,也绝对不是家中只有几十亩地的平民可比,老汉被罢官回乡,照样成了乡里有名望之人。
文英张榜寻求有从事筑作经验之人,此人毛遂自荐,领着乡民们疏通河道,修筑堤坝,不久就当上了工程的总负责人。
至于文英是怎么成为这一郡之地事实上的主人的,就说来话长了。
文英的人生座右铭从来是,不做无用之事,她从来不会为自己的人生去具体规划什么,因为明天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提前预知。
就像去年覆盖整个北方的大雪灾,起初没有人预料到,这场灾难会引起如此巨大的连锁效应,作为郡中有名望的人家,郡守也按例向赵家摊派了捐款金额,并要求赵家和其他望族一样,献计献策好为官府分忧解难。
这并不是在欺负赵家,相反,如果郡守对赵家置之不理,才是对赵家的轻视。以郡守的想法,赵家的家主并不在家,只有一个残疾的小姐留守,只要赵小姐诉两声苦,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免了赵家应出的那一份儿,并且不落人口实。
哪知道赵文英是个难得的实诚人,虽然自己身有不便,也没叫一声苦,反而在郡中出钱出力广济灾民,参与救灾的望族大户不在少数,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只有赵文英赢得了巨大的声望。
冬天终于过去后,春旱又毁了平民们生活的希望,各地随之盗匪蜂起,但在这时候,郡中的兵力尚可支应。
本朝立朝未久,军队还没有完全腐化堕落,但如果军队的强弱能代表国家的稳定程度的话,秦朝也就不会灭亡了。
随着天灾人祸降临到人们头上的是物价的飞涨和日益艰难的生活,在中产阶层也纷纷破产后,郡中的军队也渐渐支撑不下去了,局势日益艰难。
从某种意义上说,夏天的洪灾在事实上拯救了郡守一干人等的仕途,如果洪灾不来,郡守的脑袋已经被朝廷摘了。
赵家所在的庄园很幸运的没有被泛滥的洪水冲垮,在富人和贵人鸟兽般奔向城池的时候,赵文英出乎意料地选择留在了乡里,并开始联络在洪水肆虐后变得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民众,组织他们工作,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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