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范儿》第178章


赵家所在的庄园很幸运的没有被泛滥的洪水冲垮,在富人和贵人鸟兽般奔向城池的时候,赵文英出乎意料地选择留在了乡里,并开始联络在洪水肆虐后变得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民众,组织他们工作,将他们捏成一个整体。
就这样,她得到了除城池外所有地方的管理权,从无到有,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迈了一步而已。
在更多的地方,洪水为原先的起义军提供了助力,新的无家可归的人加入了他们,使起义浪潮如同滔天的巨浪,猛的掀起来,甚至吓得朝廷都南迁了。
已经被组织起来生活的乡民自然不愿意被起义军和匪徒们破坏自己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实际上,起义军和匪徒的差别并不是太大,甚至可以说忽略不计——他们不信任官府,就一致推举了赵文英做他们的领袖。
在这个“一致推举”背后的种种复杂的博弈,则不必多说出来惹人厌恶了。
文英当仁不让,为防备外来的武装力量破坏平江郡的大好局面,命各村实施了民兵联防,至于武器,则是从平江官府那里通过交涉得来的。
郡守府一开始并没有把文英当成一回事,认定她既是女儿身,又有残疾,掀不起什么大浪,后来又想当她是看门狗,当发现主动权已经从自己手里转移到对方手中时,悔之晚矣。
现在生活在平江郡的每个人都知道,郡中真正能做主的是赵娘子,而不是城里的郡守大人。
如果不是这样,文英张榜求贤,也得不到当过朝廷官员的人才。
天边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寒风吹过来,冷得文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老汉正说得兴起,当下只当做没看到她的模样,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回乡之后,就再没能得到施展自己理论的机会,终于得以一舒胸臆,其中的畅快之处自不待言。
忍耐各种会使人失态的小动作也是文英的基本功了,她动也没动,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直到民兵队长的到来拯救了她。
分布在乡下的各村落每村都有民兵队长,轮流执勤,文英叫的上来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她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转头问那名民兵队长:“张金良,什么事儿?”
这人生得高高大大的,四方脸,家里是个屠户,溜眼看了看老汉,脸上露出不大情愿的神色,说:“大小姐,有事要报告给你,不能叫人听了去。”
老汉一听,这么个屠夫之子竟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心下不由大怒,但他也知道赵文英的规矩,这汉子这么做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的,冷哼了声便走开了。
张金良费解地看着他背着手远去的背影,问文英:“大小姐,郑老丈好像不大喜欢我的样子啊?”
“你要他喜欢你干什么,”文英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个事儿,问他,“现在没外人了,什么事儿,这就说吧。”
闻言,张金良立刻端正了态度,严肃地说:“刚才东边设卡的兄弟来报,外头来了一伙骑马带箭的,约有百来个人,都不是善茬儿,领头的是个年轻女人,说是来投奔大小姐的。”
“投奔我?”文英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又觉得好笑,“难道我是哪个有大名气的人物,还有人来投奔我?”
如果说有人全家吃不上饭了,又不想造反,听说了她的善人名声,拖家带口来投奔她也就算了,有马骑的武士来投奔她是干什么?听着就不靠谱。
她想了想,又问:“人呢?那人都是怎么说的?”
张金良答道:“没有大小姐的示下,兄弟们也不敢贸然放人进来,人还和兄弟们在关卡那里僵持着呢,就等您的话。”
关卡处执勤的民兵考虑得很全面,这么一伙全副武装的武士,如果是怀着不良的目的前来,那能造成的破坏可是不可估量也不可承受的。
文英赞许地说:“不错,既然说是来投奔我的,我就去见见他们,就算是探探他们的来头也好。”
张金良的脸上出现一丝恐慌,忙阻拦道:“您可不能去啊!要是他们不坏好心,您不就成了送羊入虎口了!”
“前怕狼后怕虎,守在家里还怕房倒屋塌,那还能做成什么事?”文英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在咱们自己的地方,我都不敢见人,那我成什么了。”
张金良先前不过是没有心理准备,一时慌张,回过味来,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拍拍胸脯道:“您放心吧,我们有这么多人,一定能保护好您。”
……
陈媛正在拦路士兵的帐篷里坐着,从天光大亮等到暮霭沉沉,不说手下发起牢骚,连她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就是顶民兵们执勤用的帐篷,一角堆放着被褥等物,火盆之类一概没有。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脾气,但是生为公主,这十几年来过的,确实是娇生惯养的生活,天黑了,温度也跟着降下来,帐篷里不仅黑,还飕飕的冷。
御寒的被褥都是人家的私人物品,她也不好意思不问自取,又坐了会儿,眼见得帐篷里都快看不见了,连个搭理他们的人都没有,陈媛毛了。
她紧了紧披风的系带,大步走过去掀开帐篷帘子,喊道:“还有人没?”
才探出半个脑袋,就对上了文英那张猝不及防又目瞪口呆的脸。
文英坐在轮椅上,足足比常人矮上一大截,正好能让她低头就看到,她也怔了怔,随后就扑过去抱住文英的脖子,笑着说道:“姐,我可找到你了!”
兄长和养母被杀的震惊、一路逃亡的心酸悲苦,全包含在这句话里了。
文英伸手撕开她,惊奇地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她本人,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小妹,你——”
“姐,别说是你想不到,就是我也想不到啊!”陈媛感慨地叹了口气,又亲昵地搂上她的脖子,“总之,我是投奔你了,你就说,你收还是不收吧。”
她这模样又娇又悍,是她身上很少见的小女儿娇态,文英明白她是受委屈了,或许还有些惊惶未定,在执勤的民兵那里为她做了担保,就把人领走了。
陈媛把手下向文英简洁地介绍了下,文英安排人带他们去安置。
见公主来投奔的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有残疾的女人,孟涛不禁有些垂头丧气,并开始怀疑自己作出的跟随公主的决定对还是不对。
文英的心情当然不受他们的影响,虽然她早已修炼到了心如铁石的地步,但妹妹的意外到来,还是让她一扫心头阴霾,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陈媛接手了仆役的工作,给文英推轮椅,姐妹俩共叙别情。
在大雪前,她们是有固定通信的,但大雪阻隔了道路,也阻隔了音书,可是唯有大雪后发生的一切才是造成她们今日所处境况的原因。
陈媛先告诉她朝廷决定迁都,并且已经迅速行动的事儿。
“我都知道了,各地的音信虽不通,京里都走空了,这么的事儿,还是能传出来的。”文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本来也不至于这样,都怪朝廷里的那些大臣,火都烧到眉毛尖了,还不忘斗斗斗,现在好了,半壁江山都没了,历数往上各朝各代,有哪家是这么快倒台的。”陈媛却忍不住抱怨道。
公平的说,党争并不全都是朝中大臣的功劳,太子与燕王的对峙争斗才是党争规模如此深入的关键节点,但燕王已经是个死人了,念及往日的情分,陈媛不愿再说他的坏话,就把责任一股脑推到了大臣们的头上。
反正他们也不清白。
“我原本想着,皇帝还在,虽说上了年纪,这虎死不倒架,总该有些威慑作用,他们兄弟就算斗得再厉害,也不至于上刀子,谁知……”陈媛说着摇了摇头,惟余一声叹息罢了。
她这也是脱险之后才有闲心为燕王感叹,放在自己逃命的时候,别说哀叹别人的命运,连自哀自怜的功夫都省了。
文英只静静地听她说话,太子所犯是为人伦大忌,身为一国的储君,先杀同父兄弟,再杀庶母,如此人伦惨剧,她实在没什么话可说。
难道她还要以旁观人的角度,轻飘飘地做出一番评论么?
她现在只庆幸陈媛警惕性不弱,自己也有本事,全须全尾逃出生天。
“姐,你呢?”陈媛感慨完,笑盈盈地问,她也很好奇,姐姐是怎么拖着一副残躯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她从来没有轻视过姐姐的才能,但重逢之后,见姐姐成了这副样子,她心中怜惜万端之余,也把她放在了一个需要人,也就是她保护的位置上,谁知没有她,姐姐也能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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