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176章


水溶正端杯饮茶,闻听此言,心上一急,一口茶水喷出来,胸口也隐隐作痛,不由手抚胸口,眉头揪在一起,星目如炬,沉声道:“玉儿说什么鬼话,故意呕我不成?”展眼看黛玉面色,不知黛玉如何出此言, 见黛玉凤眸似笑非笑,才知她说笑,心头一松方道:“我的伤口都被你气痛了。”
黛玉见他露出痛苦神情,心中早已后悔,人上前来急忙要看伤口,水溶见黛玉面上又悔又心疼不已,早忘了疼痛,展颜一笑,拥黛玉入怀,贴在黛玉耳边道:“水溶此一生,只娶、只宠一妻就是玉儿。你我龙凤双剑之间怎容得第三人?若有人非要介入,玉儿不气,水溶也要遭天谴的,何况那个非要想介入的人。”
黛玉伏在他胸前,听他心脏强有力跳动的声音,没有出声。她知道,他的心,他的情都在她身上,她可谓是千般宠爱集于一身,她为什么还要说这般话来气他,疑他。
水溶抚着黛玉的发丝柔声道:“以后再不许说此混帐话。你若信不着我,枉你为我付出了一片心,也枉费我待你的心。”
黛玉轻轻点头,仰头柔声道:“我是说笑的,你何必当真。我信你就是了。”
紫鹃一推门,正见二人相依相偎,面上一笑,退了出去,身后紧跟的雪雁忙收步,免得被紫鹃撞上,面现不解,紫鹃白她一眼,拉她走开。
一夜无话,次日,水溶与黛玉看过慕容姑娘,便到城外山上游玩,进入寺中拜佛,回来时天色已晚。黛玉不免双脚生痛,坐在床上懒得动,推水溶好生坐在那里看书。水溶不依蹲下身来,要为黛玉按揉双脚。黛玉面色红透,极是不肯,急的绣鞋也不脱,只站在地上跺脚顿足,睁着一双凤目瞪他,弯下腰来拉水溶起身,不让水溶碰她双足。
水溶见她娇俏的芙蓉面上现出又恼又羞又急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点她的鼻梁道:“好了,我出去,让紫鹃为你揉就是了,过一会儿我来陪你说话。”
黛玉见水溶忍着笑意走出去,长舒口气坐在床上,这才脱掉绣鞋,换上家常便鞋,自己按揉发痛的双脚。
紫鹃推门进来,边扶黛玉倚在床上,边笑道:“姑娘,此时倒拘泥了,让少王爷在外面干着急。”
黛玉嗔怪她一眼道:“你怎么不让轩洛给你揉?”
紫鹃面上一红,默不作声,也不搭话。原来一路行来,轩洛对紫鹃的心意已然表露无疑,众人心中都有数,只有他二人还不觉。只是轩洛生性腼腆,也不表白,只会跟在紫鹃身边,红着脸及时扶一把,或是紫鹃落在后时,轩洛立住身等在原地,也不回头去寻,但等紫鹃跟上来后,才自顾的往前走。
黛玉看在眼里,不免为紫鹃着急。紫鹃与轩洛二人,到底是何心思?这二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挑明心事?黛玉私下里便念与水溶听,水溶便道勿急。
此时紫鹃红着脸道:“谁稀罕他呢?紫鹃是一辈子不嫁的,只跟着姑娘。”
黛玉放开发丝,松松系了个蝴蝶结,问道:“果真如此?是我想错了,你既决心一辈子不嫁,我也不好逼你嫁,明儿我跟师兄说一声把雪雁许给他吧,这样你和雪雁都可以不离开我身边,免得以后她嫁了远处,我们两个人还惦记着她。”
紫鹃心上一紧,面上一黯,却没有出声。轩洛没有表明心意,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心事?怎好开口来提?
雪雁走进来,脸上疑惑道:“说我什么事呢?”她手里捏了封信。
黛玉摇头道:“没什么。”
雪雁笑道:“飞鸽送来了王府的信,少王爷说要先交给姑娘看。”
黛玉伸手接过信,展开来看,面上浮起笑意。
紫鹃边为黛玉拿捏玉腿,边问道:“姑娘快说说有什么好事?”
黛玉笑道:“离开这么久了,京城发生了许多事,前几日皇兄开了科举,贾宝玉中了进士。”
紫鹃面色一凝,偷眼看黛玉面色,怕黛玉提到贾府就心烦气躁,见黛玉面色平静,片刻才微笑道:“这下太太终于可以放心了,遂了心愿。宝钗与袭人可以算是功劳一件。再过一个月,宝钗与袭人再生下一儿半女,就是三喜临门了。”
黛玉微笑不语,暗自生叹,只怕贾府的好日子不会再有多久,就要呼喇喇大厦倾。她曾在那里生活了十来年,怎么说也不忍心亲眼看到贾府倒了。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再把信一行行看下去,方说道:“止姑娘也与卫若兰卫公子订了亲。止姑娘的娘亲正从外地赶回京城,要与卫家商议亲事。”
紫鹃此时才开心一笑道:“这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雪雁接道:“谁说不是呢,止姑娘对卫公子可真是情真意切。”
只是紫鹃三人不知,止桥宛的爹娘刚收到信件,得知这个消息时,是大为不快的,她娘暗怨女儿错失了一个好姻缘,女嫁高门,除了皇宫,王府就是谁也比不得的;他爹爹气女儿如此一来,他的前程少了有力的依靠。好在北静王妃写信来详述了二人的感情,一再提卫若兰的优秀,又提及卫若兰的家世,他爹娘前思后想,事已至此,还是要为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着想,这才释怀,接受了卫若兰。
这本是做爹娘的一番心意,当然也有私心夹在里面,天下人谁不愿意借助姻缘而获利呢?
其实卫若兰虽为水溶近侍,以门弟而论,本是侯门之后,出身高于止桥宛,因卫若兰与水溶相交甚厚,兄弟情深,水溶又是贤王,不为官体所缚,卫若兰也是个不愿受官体羁绊之人,因而他们彼此情投意合,他情愿做水溶的一等侍卫,跟在水溶身边。
对于止桥宛,他原是从小相识的,水溶与卫若兰对止桥宛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对止桥宛自小对水溶的一片心思,也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不过,他尊重止桥宛的心意,只是默默守在止桥宛身边,一再袒护止桥宛,为他排解忧心。而水溶也看出卫若兰对止桥宛的用情,一再为二人制造机缘。
而止桥宛的爹娘想法却不同,他们希望女儿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嫁入王府,能成为人人称羡的水溶的王妃,或者侧室也好。
而止桥宛也知道爹娘的心思,她本喜欢水溶,爹娘又存了这个心思,因而她才把一腔情思全放在水溶身上。曾有一次,她从爹娘的房门外经过,无意中听到爹娘的谈话。那时刻,她的爹娘在谈论她的终身大事。
她的娘亲希望她能嫁一个真心疼她的人,而她的爹爹希望这个人同时对他止家的前程有利,止家的两个儿子不是大有出息的样子,也许女儿的婚姻能为止家的前程带来飞跃。
她的娘亲愁道:“以她娘家势力,攀了高门,女儿势必在婆家没有地位,要受婆婆与小姑的气。若姑爷珍惜女儿还好,若他寻花问柳,女儿只有伏低忍气的份儿。那些纨绔子弟有几个是好的。
她的爹爹叹道:“女儿心高气傲,嫁低了不成,女儿必不甘心,无脸见人。嫁了门当户对的,若姑爷不长进,女儿跟着操心,还是不成。“
她的娘亲与爹爹一阵沉默,忽然同声说道:“远房侄儿才好,亲上加亲,又是少王爷,谁也比不上的。”真是称心如意,十二万分的合适。
她的爹爹又泄气道:“不知你那远房表哥、表嫂可能愿意吗?”
她的娘亲信心满满道:“早年我们把宛儿送进王府,看她极喜欢宛儿的,我们宛儿乖巧伶俐,我那表姐极疼子女,事事凭他们的意愿。若宛儿与侄儿日久生情,她没有不愿意的。”
她的爹爹喜道:“那好啊,我们就送宛儿长住。”
只可惜她的爹娘没有薛家聪明,没弄出金锁来配水溶的玉。
止桥宛虽不完全明白这其中的事,却听从了她爹娘的话,住进了王府。从小她就把表哥当作天人一般,自此就更留了心,要水溶表哥喜欢她,将来嫁给表哥。渐渐长大,她才明白了爹娘的话,原来权衡之后,王府是最佳选择。
虽然可以选择其他王府,可都不如北府才是自家人,对她将来的生活有利。
可所有这一切的梦都破了、碎了,是在那个叫林黛玉的翩然若仙,轻颦浅笑,浑身透着真与灵的女子出现之后。止桥宛的心深深受挫,几度暗夜里泪如泉涌,独自哭泣。
她费尽心机要水溶关心她,留意她,为了水溶,她学诗作赋,勤学女红,苦练琴棋书画,练琴练得手指磨破。她只想亲近表哥,只想表哥的眼中能有她。
回头细想水溶对自己从没有男女之情,表哥与自己总是有礼有距,温和关心中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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