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184章


黛玉淡然一笑。
她是爱花、惜花、怜花人。
黛玉忍不住还是问起了贾府的事,水濛原不想黛玉为此事烦心,见黛玉问起,瞒是瞒不住的,也只好一一说起,而黛玉则是面色平静地听着。
原来那贾府男丁贾珍作为族长不知管束族人,带头胡作非为,与贾赦、贾琏一同被流放到不毛之地,贾政是管教无方,贬为庶民,永不录用,王熙凤受了一百杖责,本该关上数年,因她奄奄一息,人已悔过,被迎春接出牢养病。
女眷已全被放出,那些丫头婆子被卖的被卖,尤氏、邢夫人与王熙凤被迎春接回了孙府,而贾政夫妇与赵姨娘、贾环被探春安置在郊外,宝钗、袭人怀抱幼儿无处可去,便跟了王夫人到了郊外。
那探春如今已含泪认了赵姨娘为亲娘,王夫人便是母亲。原是她每日照顾南安王妃,亲眼看到南安王妃身怀六甲,每日辛苦,感同身受。那南安王妃原本曼妙的身姿渐渐变得笨拙,身体日日不适,最初是一日都要吐几次,食不下咽,再后来是腹部隆起,日渐走形,夜不安寝,行动不便。好在南安王少王爷每日伴在南安王妃身边,安慰于她,晚间要等她睡熟才出她的闺房,临生产的那些日子,南安王少王爷与南安王妃夜夜同眠,守护于她,看着南安王妃平安,才肯出门做事。
南安王妃生产那日,撕心揪肠的喊叫声让南安少王爷心疼得握紧了拳头,恨不能冲进房内代受,可祖训不许,他只能焦急地守在门外徘徊,祈祷观音菩萨保佑她母子平安。
探春却是守在产妇屋内,不断为南安王妃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南安王妃生产时的苦痛,探春全都看在眼里,也看到她身下淌出的那一盆血水。她的心一乱,原来娘亲生下娇儿是要九死一生的,娘亲为娇儿付出的实在太多。
那南安王妃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南安少王爷不等产婆抱出婴儿来看,早冲进房内,看到南安王妃虽汗水粘结了发丝,依然露出一脸虚弱而疲惫的笑容,转头温柔的看着身边娇儿,南安王少王爷方放下心来,把南安王妃拥在怀内。从此把她母子爱如珍宝,疼在心头。南安王妃支起身子,抱起爱子给他爹爹南安少王爷看,脸上洋溢着为人母亲的幸福,夫妻二人憧憬着娇儿长大,喊她娘亲,喊他爹爹。
探春在旁不由眼内一热,便想到了娘亲怀她的不易,生她时的生死交缠与痛苦,而她不懂事理,竟伤了她娘亲的心,就为她娘亲的身份地位低下,是个妾室。这十五年来,她不认她,不喊她为娘,却亲亲热热地喊别人为娘,她的娘亲心中是何等滋味,她的娘是何等的伤心难过,也许人前她的娘亲不能表现出来,见到她也要强颜欢笑,不叫探春难堪,可有谁知她的娘亲背地里流了多少泪水?
无论她地位尊卑,无论她身份贵践,那想儿盼儿爱儿的一片心肠是一样的。
因而探春生了悔恨,一心想要扑到娘怀里喊一声娘亲,想要孝顺于她,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便趁回娘家时慢慢与赵姨娘亲近,只是那一声娘亲还叫不出口。她也怕,她怕南安王府人知道了她的庶出身份,她的亲娘如此卑微而轻贱于她。
直到贾府倒了,娘亲入了牢狱,探春忽然感到害怕,害怕失去娘亲,害怕她再也没有机会喊她一声娘,让娘带着遗憾离去。
还是南安王妃一边拍着自己的爱子入睡,一边对房中心不在焉的探春轻声道:“妹妹,有了这块肉,我才知道我的生命更有了价值。我这当娘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块肉,最惦记的就是他,我的儿子,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的儿子,为了我的儿子,我可以忍受一切苦痛,世上做娘的都是这样的心思。”
探春楞楞地看着南安王妃温柔的笑意,心中想着她此话何意,难道她。。。。。。
且听南安王妃接着道:“你嫁进之前,南安王府早已观察过你的为人禀性,你介意的是什么,我们都清楚,我们不是不在意你的身份与你的那一点忌讳,但你大体上是优秀的、可取的,我们是在等,等你自己想透。”
探春此时方知,原来她一心想瞒的、坠坠不安的事情,王府人早了然于心,她这样不肯承认娘亲,一心为自己挣出头,在南安王妃心中,有几分认可呢?
连自已的娘亲都不肯认的人,还有几分可称道的呢?
她抛开杂念,她去狱中看望爹娘,她在狱中含着泪颤抖着声音喊赵姨娘一声娘,那赵姨娘几乎不相信面前高贵华丽,恍如仙女般的三姑娘,竟然开口唤她娘亲,她的泪如决堤的水,一泻而出,流水淌在虽不高贵,却尤可看出当年美丽的面上,十多年的委屈便也哭了出来,她高贵的女儿终于认她了。
第122章 凤凰于飞
黛玉与水溶离开江南,回到了京城,水溶准备大婚之事,而黛玉入宫与皇上、水濛相聚,忍不住问询贾府结局,方知探春认了赵姨娘为亲娘。
而贾家的宁荣二府此时已改做了慕容彦泓兄妹在京城的行馆。
黛玉叹息一声,不由想到了外祖母交给她的帐簿与地契。叫来紫鹃与雪雁要她二人回大观园把贾府的地契交与贾母。
彼时史湘云的婚期已到,黛玉与紫鹃、雪雁、香菱备了礼,于婚期前一日由一身便装的水溶送黛玉一行人到大观园,陪伴湘云。
进入自己的大观园,见园内花木繁盛,阳光灿烂,心境竟再不是湿润多悲的。再看一眼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水溶,牵着自己的手同行的水溶,黛玉的心溢满暖意。那水溶自黛玉渐渐与她少些避讳起,每次与黛玉相见时,总要牵起黛玉的玉手。
黛玉诸人先来见贾母,湘云、惜春因水溶进房,便避在了里间。黛玉一头扑在贾母怀里,那贾母不由老泪纵横,只一年的时间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就是她久经风雨的人,不由也对世态炎凉感慨颇多,心中多有不平。早年门前车马如龙,如今家也散了,儿女离散,而这一切又该怨谁呢?若不是有被她们不待见的玉儿暗中相助,她这白发苍苍之人,哪里有她容身之地?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贾母摩挲着黛玉的发丝,庆幸她的玉儿没有被贾府那几个人算计至死。
贾母抬头见水溶随后跟进来,心疼地看着黛玉,情不自禁地露出对黛玉的情意款款,温柔和顺,贾母不由点头,暗道:敏儿、女婿,你们可以放心了吧,玉儿的未来夫君是人中龙凤,对玉儿有情义,总算玉儿有了好的归宿,我也可以闭上眼,去看你们了。
水溶坐了一阵,即与贾母告辞,他还许多事要做。黛玉依依送到门口,水溶把黛玉的纤纤玉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头柔声嘱咐她一切当心,按时服汤药,不要只顾着说话,忘记吃饭,晚上要早歇下,又嘱咐印菊莫让姑娘劳累到。黛玉回首看一眼贾母,脸一红,抽回手来。
此时黛玉已不自觉的视他为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夫君,她的眼中、心中只一个水溶。
目送水溶走得远了看不见,才回身,见湘云与惜春已然走出来 ,那湘云笑道:“未来姐夫好体贴、好细心,看你这架势,明的、暗的跟了那么侍卫多,谁能近得了你的身,他还不放心,不如把你拴在身上罢了。林姐姐是不是我与你说话,也要过了她们那一关?”
黛玉嗔湘云一眼笑道:“云妹妹你要我揭你的短不成?陈公子待你不好吗,你项下那是什么?人家陈公子为了你可是差点与爹娘断了关系。”
湘云面上也一红,惜春淡然一笑。
黛玉走到贾母身边,见贾母面露微笑看着她与湘云,默不作声坐下来,轻声慢语道:“外祖母,我与他在爹娘坟前拜过天地,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贾母眼中笑意更深,拍着黛玉的手道:“我知道,我老太君的外孙女,林家的骨肉最是清贵、最是纯洁的,言行一致,尊重别人。才不像某些自认高贵的女子,心里只有她自己,嘴上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湘云不由想起那个闷热的午后,熟睡的宝玉床前那个“贤淑”的场面,黛玉想到更多的暧昧场景。
湘云大笑道:“是呀,某人一进府,就已及妍,却不知道什么是避嫌呢。明明想的是远着人家,行动上却坐到了人家床边,自己身子不正,还一本正经的去教育别人。林姐姐,你为什么不拿你我都见的那事拿捏于她,让她对你伏首贴耳,结果反被她拿捏住了?”
黛玉一笑道:“我可没长那么心思,到底没意思。”
贾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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