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童》第61章


沈鲤听完:“纱、罗、绢、绫、绡、锦、缎、绸都有了,少了绉、纺,若对方只是要求花色鲜艳,那不妨多选几种料子送过去,哪种销量好,下次就多进些货。”
子翀无异议。沈鲤拿过单据,过目一遍,又问眼前姑娘:“你学过哪些技艺?”、
坞璧似乎不爱笑,一脸正色回道:“只学了些财务之事。”
“认字呢?”
“小时候跟着哥哥进学堂,粗略看过四书五经。”
沈鲤点点头:“那就够了。”不过还是奇怪:“怎么一副男孩打扮?”
“商场之事,都瞧不起女人,迫不得已。”
沈鲤有些同情,转而道:“我身边的一个姑娘,跟你一样能干,可惜缺了你这份魄力,若有机会,我带她过来向你学习。”
坞璧被夸了也不动神色,仍旧正经道:“沈公子高看了。”
一番清点、检查后,子翀跟沈鲤离开九畹,却见那姑娘没有跟随着离开的意思,沈鲤奇怪了:“你不回去?”
“库房重地,不便离开。”坞璧似乎猜到沈鲤担心,又补上一句:“阁楼就是卧室,我跟美娃一起睡。”
沈鲤没应,只看向一旁抱着手的子翀,道:“……这么惨绝人寰的点子,准是你想出来的。”
子翀一脸无辜:“敢情这天下坏事都可以往我头上堆了。”
返回宁献王别院,却见不见任何一间屋宇亮起灯光,反倒是屋前空地,皓月明亮。月下簌簌剑声,破空而出。子翀一吓,就要冲上前去,却让沈鲤揪住。
“齐公他剑法不精!”
“别急,我家小姐也不是胡乱伤人的主。”
闻此言,子翀才稍微平静,转而看着院中快速过招的二人。
沈摇情招式凌厉,出手迅捷,鹅黄衣裙翻飞之间,却又平添一股柔情。而对剑男子显然有意退让,招招只是接住,没有反击。
寒冬早已撤离,此刻月光白亮胜雪一筹,女子鹅黄衣裙镀上银光,在一院暗绿草木中格外耀眼。
沈鲤子翀默默驻足,可惜良辰美景,赏味期却如此有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儿多,存稿发完啦,接下来裸更咧,频率不定,对不住了。&…&后悔当初没多写点存稿。。。
第40章 第 40 章
欢乐总是短暂。第二日下午,沈摇情不情不愿被沈鲤拉上了马,直奔回苏州。
一进门,虽只见小厮丫鬟,但满院披麻戴孝,还是让沈鲤内心愧疚,实在不放心沈摇情,沈鲤回头叮嘱道:“你哥哥没派人来追,已经是最大宽容。待会你得主动点,自己提出来。”
沈摇情点点头。
进了鹿柴,四处找遍,却不见沈越踪影。在后院树下找到甘霖,姑娘一双眼红肿得骇人,沈鲤顿了顿,还是问道:“沈爷呢?”
“房里若没人,就在官府了。”
“几时出去的?”
“下午。鲤哥儿你去房里等等吧。”
沈鲤看姑娘实在不想多说话的样子,便回到书房,沈摇情或许真意识到自己任性了,难得不闹腾,安安静静站在书房一角。
沈鲤搬了张凳子,温声道:“别这么瑟瑟缩缩,要让人看了,还以为这两天我欺负你了。”
沈摇情点点头,正要坐下,忽听房外一阵脚步声。脚步很快踏入房中,竟是沈越跟逐鹿。
一见人,沈越劈头盖脸就来一句:“怎么,还知道回沈府啊……”
沈鲤沈疏桐同时愕然。
因为,沈越这句话,竟是直直对沈鲤说的。
沈摇情呆愣片刻,回过神来,道:“哥……是我要鲤哥儿带我去的……”
“不为这个!”沈越说到一半,仿佛又顾及沈摇情在场,不好说破,遂改口问道:“玩闹够了,现在想通了么?”
沈摇情点头,道:“是,这次是我任性了。哥哥挑定日子吧,我都听哥哥的安排。”
沈越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去你大嫂面前保证。”
沈摇情点头,迈步去灵堂了。沈鲤直觉气氛怪异,就要跟着沈摇情离开,却让沈越一把拉住。
沈摇情察觉动静,回头,却只见沈越沈鲤二人并排站着,并无他样,遂默默退出。
待人走远,沈鲤才问:“爷……什么事?”
“就为了一千两银子,你就可以连把沈府的原则都不放在眼里?”
沈鲤大惊,不过是从宁献王处捞点中间利益,怎就有这般严重后果了,忙道:“爷,有这么严重?”
“现在什么节骨眼,沈家一举一动都让人盯得紧,你倒好……”话锋一转,问道:“他们怎么会找上你?”
“就……往年得了年假,我便会过去拜访,一来二往,子……”顾虑子翀跟自己的关系还没向沈越坦白,沈鲤遂改口,“宁献王府门客就知道我懂一些布匹,便让我接了这差事。”沈鲤抬眼,看向沈越,却见他眼中神色明灭,似有万千波涛翻涌,正待补充,沈越却抢先一步命令。
“继续交代,给我说详细了。”
“去年冬天年休,我去了宁献王府,当时恰值王爷购进布料……经门客推荐,王爷便将这份差事交给我。”
“事后得了哪些好处?”虽是疑问,沈越却问得玩味。
沈鲤心下疑惑,沈越不是已经知道那一千两银子的事了么,怎么还问。
沈越似乎看出沈鲤的犹豫,解释道:“我要你你亲□□代清楚,不得掩藏半分。”
“好。那一千两银子的事,也已经知道了。或许见我做得还不错,商榷之下,宁献王便把这份差事长久交付于我,每个季度一次进购,还有……”沈鲤突然意识到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忙刹车住口。
明明在扬州是以‘丘寻壑’的名义经营店铺,除非沈越派人盯着,否则怎会落入他耳中。况且,这半年来虽跟沈越生了罅隙,但那只是私事,公事上他仍旧一片信赖,不至于派人监视自己。难道……是摇情?
思索间,沈越追问道:“只是帮忙物色布料,就有一千两的好处,这还是普通差事么?你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不对……”顿了顿,沈越又道:“前些日子才说,你若是收支困难,尽管向我开口。当时你是怎么答应的?呵呵,宁肯吃里扒外……不对,吃里扒外挣的,远比我给你的多,是吧?”
沈鲤闪过怯色,知道沈越多疑的性子犯了。虽说赚外快,但自己确确实实没损沈家半点利益,旋即恢复平静,应对道:“沈爷多想了。抽成多,也只是因为王爷进购的均是名贵绸缎,一次上万两银子,我这一千,不算过分。况且,最初接下这份差事,只是巧合,我并无得利之心,而后的事,也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沈越点头:“好,好一个‘巧合’,好一份‘顺水推舟’,若不是我今天过问,竟不知你在外头还有这等差事!”
“什么?!”沈鲤大惊,沈越方才的质问,竟不是为了这件事?
沈越嗤笑一声,道:“邬太傅长子一事,我们沈府是万万不得插手,可你呢?竟然背着我,拿着我的名义替人打起官司。”
沈鲤一脸愕然:“我跟邬太傅素昧平生,连见面都不曾,怎会有帮他一说?”
沈越冷哼一声,道:“姑苏才子乌东歌为太傅大公子替考一案,不是你以我的名义,指使县令改了口径?”
乌公子?自己何曾认识乌姓之人?搜索许久,才浮现出一张面孔。
沙鸥。
那一日重逢叙旧,沙鸥提起的赎身情郎,不正好是乌氏?说起乌氏时沙鸥欲言又止的‘羞涩’,而后一步步引诱自己主动提出帮忙……一帧帧画面涌入脑海。
所有的可疑,归结到一点:那日的重逢,不是偶然,而是沙鸥特意的安排。其目的,就是这场官司。
可也说不通!因为……
对上沈越眼神,沈鲤坦白:“确实曾有一故人托我打官司,可涉及的案子,跟科场舞弊没有半分关系。”
沈越挑眉,自桌案上翻出一卷公文,丢给沈鲤,道:“自己看。”
沈鲤一目十行,期间疑惑地看了几眼沈越,直到文书末尾的画押签字,沈鲤才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这份文书,自己压根没见过,可最终的签字,确实是自己的笔迹。
沈鲤惊道:“爷,这份文书我确实没见过,虽然……有我的字迹,想问沈爷,牵涉此案的有哪些人?”见沈越仍是一脸鄙夷,沈鲤却辩无可辩,一时情急,道:“爷,你相信我好吗?”
“不打一声招呼,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现在,你还要我怎么信你?”
沈鲤知道,越是情急,自己越不能乱了阵脚,遂问:“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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