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故事-从深圳到乌鲁木齐》从深圳到乌鲁木齐-第69章


谁能懂,为什么相爱,为什么分离,又为什么重逢,为什么哭泣。
陈正修长手指优雅地拔出最后一段旋律,音乐通过麦克风和音箱在宽阔的空间里静静流淌,终于停止。他觉出眼中湿意,轻轻闭上眼睛,片刻又缓缓打开。
他微笑着看向纪海潮,我的女孩,别哭,他在心里说。
“九年了,从第一次看见你到今天,海潮,我认识你九年了……你那天的样子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好像就在昨天。”陈正垂目,似在回忆。
“新生欢迎会,你迟到了,找不到礼堂,嗳,真是个傻丫头,竟然在校园里迷路,当时看到你站在十字路口,清澈如水,一脸茫然,跑过来向我问路,自己却笑了,无奈又羞涩,那一刻,我情不自禁,怦然心动。。。。。。真的,好像就是昨天,那感觉我现在都记得。。。。。。”
“从那以后就爱上了你,一直爱,爱了你九年,人生其实没有几个九年,但我知道,下一个九年,再下一个,我仍然会爱你,一直爱下去,直到生命结束。。。。。。”
陈正轻叹一声,放下吉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人群中已有人发出克制的尖叫声,有人小声嘀咕“嘿,要求婚了”。
纪海潮已是泪流满面,想逃却迈不开脚,心痛却毫无办法,只是任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陈正打开那个小盒子,在酒吧幽暗的射灯下,那支独一无二的戒指瞬间发出炫目的光芒。
“为了这支戒指,我花了四年时间,耗尽了所有的才能,我没有办法做得更好了……我一直等着这一天,能亲手为你带上,履行曾对你许下的诺言,给你一个家,有你,有我,以后还会有一个孩子,一家三口,给你一直盼望的圆满和幸福。。。。。。嫁给我,纪海潮!嫁给我!”
陈正走下舞台,很慢,很稳,一步一步庄严而肃穆,一步一步焦急又痛苦万分,他等待了太久,他害怕。
纪海潮不由自主站了起来。陈正!曾经她的陈正,曾经她那么深爱的陈正。
她仿佛听见心底深处那个多年前少女的声音。
答应他,戴上那枚戒指,跟他结婚,从此你便有一个自己的家,从此不再孤身一人,从此有人为你挡风遮雨。多么幸福,多么美好,你的愿望就要实现。
于是,她轻轻唤了他一声,“陈正。。。。。。”
台下寂静无声,无人开口说话,人们凝神屏息地看着仿佛聚光灯下的两个人,他们在慢慢靠拢,越来越近。
谁也没有留意到,此时有一个人正从酒吧入口处疾速冲了过去,那人身边同伴大喊着想拦,可他的动作实在太过迅猛敏,竟无人拦得住。
恍惚间,纪海潮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突然握住了,很熟悉的感觉,温暖宽厚却潮湿,如汗似泪,还有点粘乎乎。
她转过头,看见那人眼底有火焰在炽烈燃烧,“跟我走!”她听见他低沉却清晰不过的声音。
霎时,她感觉自己像是浮了起来,漂浮在汪洋大海上,身下是一只小小木船,茫然无依,迷失了方向,不知何处是岸。
“海潮!”陈正大声喊她。
别走,别跟他走,他在心里无力地恳求。
纪海潮突然惊醒,有些无法置信地摇头,她甩开秦朗,又看一眼陈正,“ 都别跟过来,让我一个人,求你们了!”说完径自转身往酒吧外冲。
两个男人只对视了一秒,然而这一秒足够二人牢牢记住对方的样子。不等所有人反应,秦朗跟着追了出去。
整个酒吧霎时跟炸开了锅,正如之前阿宝说的,今儿有热闹看了,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热闹竟然是这样子的。
纪海潮整个人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但经过门口时仍然模糊地注意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夏珊、沈未东、张朝晖,甚至于少和魏彬。
呵,今天什么日子,在这儿齐人了。
前脚踏出酒吧,一只胳膊就被秦朗紧紧攥住,被他手上力道带着转过了身,纪海潮无奈停了下来,偏头避开他的目光,视线里是从酒吧渐渐走出来围观的男男女女,并无恶意的探奇、兴奋,她看见夏珊的脸,那脸上的神情竟让她有些无地自容,那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秦朗,快放开。她慌乱地低喊了一声,抬起那只未受拑制的手几乎使出浑身力气推了他一把。秦朗蓦地皱眉弯腰,忍痛似地咬牙闭了一下眼,一只手本能地按住了胸口。
“妹子,别,他有伤!”
是张朝晖的声音,纪海潮愣怔片刻反应过来,顿时又气又急,情绪瞬间崩溃,“浑蛋,有伤你来捣什么乱?”
秦朗?没事儿吧?要不回医院去?。。。。。。他的那些发小们围了上来。
没事儿,别管我。秦朗扔下一句话就去追纪海潮,留下几个好友面面相觑。
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朗即便受了点伤,仍然轻而易举地令她就范上了车。当然,或许因为知道他有伤在身,她显然已不作抵抗了,最后听着车子点火发动的轰鸣声,纪海潮脑子想的竟是,终于可以离开这里。
☆、你是我的宝贝儿
车驶离四海酒吧的霎那,纪海潮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正,对不起。
她拿出手机犹豫着给沈未东发信息:未东,帮我去看看陈正,谢了。
纪海潮放下手机长出了口气,眼角余光瞥到那人投射过来的视线,别过脸望着窗外嘀咕道:能专心点儿吗,我还没活够呢,不想陪你一起死。
秦朗想都不想冲口而出,我倒愿意跟你死一块儿。
呸,呸,别瞎说。纪海潮条件反射地转头瞪他,有些气呼呼地想,这人怎么就一丁点儿禁忌都没有呢,动不动生啊死的,却完全不记得其实她自己也是动不动就生啊死的。但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可以拿自己的生死百无禁忌地开玩笑,落在关心的人身上,反而容不得半点戏言,好像轻易就会一语成谶似的。
秦朗笑了:其实,你很关心我,对吗?
你那伤。。。。。。纪海潮转回头答非所问。
死不了,皮外伤而已,失了些血,睡眠不足也没怎么吃东西。秦朗手上打着方向嘴里轻描淡写地。
对面车辆闪着大灯驶过,一束亮光将两人笼住,纪海潮这才清清楚楚看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也缺少血色,但精神还好。可是毕竟有伤,万一真出点什么意外状况。。。。。。先不说自己得多担心,就他那有权有势的父母,那帮发小兄弟姐妹,甚至他部队上的领导战友,岂不都得找上门来?
纪海潮一阵头皮发麻,于是坚决地握紧拳头喊道,“这叫没什么?你是从医院溜出来的吧。”
这么夸张?秦朗忍不住转头扫了她一眼,眼眶还有点儿红,咬着嘴唇,松开时下唇随即泛起一线如血殷红,小小的下巴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光与影交错的刹那,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如泛着微光般清晰可见,又那么柔软脆弱。
秦朗强忍住要去抚摸她的冲动,声音柔得不可思议,“哪有这么夸张,没你想的严重……” 
纪海潮被他那完全不当回事儿的样子激到,“受了伤就该呆在医院疗伤,该好好休息,你需要吃饭,需要睡觉,就这样子跑出来,简直不负责任。。。。。。” 
秦朗腾出一只手飞快捉住她那挥舞着的小拳头,目视前方,“有你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他说不需要,可纪海潮哪敢怠慢啊!一个刚执行完任务还挂了彩的武警中队长在她手上,伤着累着困着饿着,这压力,实在也太大了!
那么好吧,第一要务先填饱肚子。
她公寓小区外有家挺地道的广东粥店,纪海潮自作主张帮他点了生鱼粥,生鱼利于伤口愈合,再加几样清淡小菜,一天没吃东西的胃并不适合暴饮暴食。
粥上桌时还滚烫,问服务员要来两个小碗用茶水烫过,再从粥碗里舀出一些,一碗递给他,另一碗晾在那里以免等会儿供应不上。
秦朗怔怔看了一会儿,莫名就鼻梁发酸。他的姑娘,终于是活着回来见到她了。
可以吃了,试一下,小心点。纪海潮边吹着自己勺里的边嘱付他。
这粥熬得浓稠香软,生鱼本身有甜味,一勺入口即融即化,暖暖的入胃,产生能量。
几碗下肚,秦朗的脸上慢慢有了些血色。
“你们,会结婚吗?”秦朗鼓足勇气,问得异常艰难。
纪海潮怔住,埋头喝了口粥嘴里含含糊糊道,“你别多想,养好伤再说。”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秦朗胸口一堵,猛提了口气顿时觉得肋间伤口疼得钻心,抗不住拿手抚了上去。
纪海潮敏感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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