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他不想弯》第199章


“冷一冷也不妨事,去罢,我想瞧瞧……”
桐意十分为难,转头望向坐在软榻旁的皇后林氏:“皇后主子……”
林黛玉方才听太皇太后说了那些话,自然晓得她是想先皇了。当下吩咐道:“去罢,老祖宗想看,那瞧一瞧也不妨事。”
桐意这才过去,将窗子略开了一些。到底不放心,命两个宫婢拿着扇子立在窗边,好歹隔一隔。
外头雯孺捧参汤进来,道:“桐意姑姑,是主子用参汤的时候了。”
桐意取过参汤,黛玉接过,朝太皇太后笑道:“我服侍老祖宗吃参汤。”
一旁桐意并上雯孺扶着太皇太后起来,将迎枕垫在身后好叫她靠着。太皇太后吃了几口,便推开说不吃了。一双眼睛只对着窗户瞧,声音飘忽如呢喃:“小轩窗,正梳妆。那日先皇接我到乾元宫里去,也是春雨时节。那时候真是好,人也年轻,想要的都在身旁,伸手就够得着。”
她这一生没什么够不着的东西,年少时虽父母长辈去世早,到底易家还有一副壳子。虽未锦衣玉食,却衣食无忧。后十六岁遇着先皇,得他青眼。十七岁便被抬入坤仪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原先还有一位柳贵妃与她分庭抗礼,后柳贵妃一病死了,宫里就只她这位皇后一家独大。
皇后住在坤仪宫,这是规矩。只是她满打满算也没住过几日。先皇喜欢叫她陪着,昔日太后也不拦着,只做不知。故而她一年里头竟有大半年是住在先皇的乾元宫里……
说是帝后,更像是寻常夫妻。先皇自迎她为继后,便再未宠幸旁人。便是有大选,也不过是选出来赐给宗室。
太皇太后低叹一声,唇角溢出温软笑意:“先皇待我……当是厚爱……太上皇并上先头那位咏乐王……一个也比不得他……”
原先按部就班活着,如应卯一般,入后宫,开枝散叶,不过是没遇着那个人,情未至深处。但凡动情,便是一生一世。
林黛玉顺着她的目光往外望:“老祖宗这是想先皇了。”
“是了,近些时候倒常常想起他。先太后当日告诉我,恩爱过头便要惹人妒忌,要我收敛。只是我那时候不懂,既然情意相许了,何必要忍着?后来果然应验,先皇走得太早……将我一人留在紫禁城里,纵然至尊至贵、儿孙环绕,亦觉遗憾……”她将黛玉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手背,“黛玉……你如今是皇后了,更要懂得制衡的道理……你比我更好些,宫里只有你一个……”
黛玉略觉别扭,扭开头道:“好好地,老祖宗怎么说起这个来。”
“我时候不多了,只怕今日不说,便再没说的机会……”
“老祖宗不当说这样晦气的话,老祖宗该长命百岁!”
太皇太后似累极了,靠在迎枕上有气无力地喘息:“傻孩子,都说帝王万岁,太后千岁,可谁见过百岁后的人?都是唬人唬自个儿的话……早些走也好……我近些时日……是真的累了……很想去瞧瞧先皇现如今是什么模样,可曾在桥上等我……”
太皇太后目色变凝,便是说话声也微弱起来。林黛玉不由落下泪来,转头命人道:“快去请太上皇和皇上……”
外头一片慌乱,哭泣声不绝于耳。太皇太后只当是旁人的动静了。她目色泛空,望着窗外那帘烟雨。
人生易悔,她原先也只当着入宫要悔。如今回头去看,悔恨如许,唯独入宫不悔。只因宫里有他。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第184章 。0184
。0184 会挽雕弓如满月; 西北望; 射天狼。
合睿王驻守边疆,乃使外邦闻风丧胆。
一路护送敬端大长公主至关外,慕容以致至永城后领军三万,将来犯者杀得片甲不留。虽大获全胜; 到底自个儿身上也添了伤。
他今次过来只带了欣馥等四个丫头,也只留在永城宅子里,并不曾叫他们在军中服侍。故而现如今身侧只留了两个内侍服侍着; 亦是暗卫出身; 一个排行老七; 一个唤作十九。
敌军将领一箭射来,慕容以致为着救副将提剑挑开,却不料另飞一箭过来,将他左肩膀射得对穿。战场上的箭都有倒刺,不可硬拔,须得小心翼翼将倒刺切断; 而后再抽|出。那时正是浴血奋战的时候,慕容以致又是众人的主心骨; 如何能走开?故而他快速抬手将箭前后削断; 入肩那段仍留在里头。一场仗打完; 左肩上的血已将皮肉黏在一处,待要揭开,又是一阵锥心刺骨。
半截箭拔下来,肩上就是个血洞。老军医瞧着那血洞; 不由心惊肉跳:“王爷若是疼得厉害,属下开个方子,叫老七他们去煎了来吃……”
“不必。”慕容以致断然回绝,摩挲着手中的络子,道:“今日虽胜了,却也伤亡极重。将药留着给他们……我不过是疼一疼,没那样娇贵。”
“是。”老军医嘴上应是,待出了门,到底交代老七:“这是补血的药,一日三回,记着服侍王爷吃。”说着,将手中一只油纸包递给老七:“仔细瞧着,别泛潮了。”
老七顺势将油纸包收入怀中,瞧着老军医走远了,这才与十九道:“亏得现如今林大|爷不在这处,不然这血淋淋的,只怕更难办。”
十九瞟他一眼,讥道:“那时候王爷派你领着欣馥往京城去了,你原不晓得。昔日王爷重伤在身,上了林家的船回京城。一路上都是林大|爷陪着,带血的时候不晓得多少。初时也震惊过一回,后头就云淡风轻了。你瞧着人家文弱,实则他心里很有计较。”
文人雅士不过不学武,只是谁又明说了,不会武的人就格外弱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坐在紫禁城里的那位,大多凭的是脑筋不是手脚。
慕容以致亦庆幸林玦现如今不在这里,不然瞧见了只怕令他担心。有心在他来前将伤养好,不料第三日便传来消息,说林玦已至永城外,尚余一些路,便要到了。
一时间慕容以致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惴惴,在房中转了一圈,便命老七:“套车,我要去城外接人。”
“王爷还伤着。”老七道:“不如奴才和十九去接,左右也不过这么些路。”
“这点伤算什么!子景来了,慢说只是这些路,便是隔着千万里我也该去迎他。”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想快些见着林玦。
林玦入永城时正是夕阳将落时,余晖如撒金,温柔洒落在每个人身上。边关荒凉,城外不远便是黄沙漫天。城楼残破,行人极少。守城将士手执长矛立在那里,目光坚毅,身姿笔挺。迎着城楼上嚣张的“永城”二字,有种叫人心折的巍峨。
温柔捧了凉茶给他,待他接过了,又拿起团扇来扇风。口中道:“这处风沙大,若是开窗子,倒叫大|爷咳嗽。关着窗偏又闷热,大|爷且忍一刻,进了城就好了。”
林玦靠在窗沿吃茶,慢慢将一盅茶吃尽了,这才道:“你原先来过这里?”
“前几年跟着欣馥姐姐来过一回,不过在宅子里住了两日,王爷就叫我们回去了。”
话音才落,外头传来哒哒马蹄声。只听外头驾车的十七道:“是王爷的车架。”
林玦心下欢喜,面上却仍平淡。温柔在侧替他理衣裳,欣喜道:“这下好了,总算见着王爷了。”
林玦直起腰身自整了整衣领,口中却道:“我原是来上任,见不见他都是其次。”
又过了一时,车马停下。一只麦色的手伸进来,将车帘撩|开。须臾之间,便是他英挺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他面上带笑,口中愉悦:“子景。”
温柔自收了团扇从边上悄悄下去,往后头车上去了。慕容以致顺势坐进去,要搂他在怀里。偏他嗔怪着将手肘往后一送,并不曾击中伤口,拉扯间却也叫伤口泛疼。
慕容以致也不管,只强硬伸手将他抱入怀中:“这么些时候未见了,连抱一抱也不肯?”
“天热。”林玦眉心略蹙,到底依了他。“都说永城荒凉,城门口守城的将士精神倒很好。”
“都是我麾下的人。在外杀敌的将士尚且不敢言累,他们不过守着城门,若敢蔫巴巴的模样站着,军法处置!”他话中不乏骄傲,却很理所应当。叫人觉着他本该如此。
林玦但笑不语,只靠在他怀里不说话。天热,两人靠在一处,不多时便觉黏|腻,林玦背后也溢出汗来。慕容以致低下头,缓缓亲吻他白|嫩的后脖颈,间或露齿啃啮,倒引得林玦不由自主颤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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