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他不想弯》第198章


那位易姑娘有什么缘法,却乐得成全他难得的小心思。封后势在必行,必然不会是她。贵妃位同副后,却也只是副后。与其叫旁人做大,不如顺皇上的心思,叫他迎一个自己喜欢的进来。便是她想多了,易贞嘉不能坐到那位置上,她进了后宫也没什么。到了柳贵妃这地位、年纪,不必再想旁的。日子如流水,一日日就这样乏味地过去了。
柳贵妃在心中想了许多,面上却带笑,恍似无意:“易姑娘是个和顺柔婉的人,生得美貌。偏偏家里长辈走得早,如今只余下长兄和幼弟。虽哥哥能代她做主,到底还没迎嫂子,这主只怕也做得不好。去岁她母亲还在,求到宫里来,想叫太后为易姑娘择一位夫婿,好叫她后半生无忧。太后应了下来,如今倒是我办着这事。原也有两个好的,偏她母亲又去了,守孝三年,那几户人家竟不能等……”
散散碎碎说了一些,却不见慕容胤弘回话。柳贵妃瞧瞧支起身望过去,慕容胤弘竟已入睡,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她心道,莫非是自个儿猜错了?皇上不过随口一问,并没这份心思?
有没有,都不是大事。柳贵妃在他身侧躺下,不多时便睡去了。
春日里蝴蝶多,二公主往寿康宫来请安,偏要拉着易贞嘉往御花园里去扑蝶。二公主今岁十一,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不多时便累出一身汗,叫嬷嬷领着回宫去换衣裳。
易贞嘉不曾扑蝶,只在凉亭里坐了一刻。春意盎然,桃李芬芳。易贞嘉的姿仪是在寿康宫里学出来的,一等一的端庄。她静坐着不动,一只粉蝶竟悄然飘落,停在她发间,倒像是一枚明丽的蝴蝶簪子。
慕容胤弘在小径那处立了许久,正巧见着那只蝴蝶停留又飘远,只这一个背影便如在梦中,胜却人间无数。
天色易变,易贞嘉只坐了一刻,便淅淅沥沥落下雨来。那雨极小,竟如烟雾一般,将整个天地尽数拢在其中。只一瞬,便连桃李也一并朦胧了。
桐意陪着等了一时,自觉春寒入骨,竟不能承,便道:“姑娘,这雨瞧着一时半刻是不能停了,衍庆宫就在边上,奴婢去借雨具来。”
易贞嘉亦觉寒意侵袭,遂颔首:“你去罢。”
桐意才走了一刻,那厢雨里就过来一个内侍,撑着伞提着下摆,急匆匆模样。瞧着大抵很有几分脸面,边上候着的宫婢内侍见了纷纷与他见礼。
那内侍上前几步,在凉亭外站住了,屈膝行礼道:“奴才沈吉请易姑娘安。皇上恐姑娘坐冷了,命奴才来接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没写完……
第183章 。0183
。0183 纷纷坠叶飘香彻; 夜寂静; 寒声碎。
雨珠如串,在天地间织作天罗地网。
沈吉弓着身子为易贞嘉撑伞,一路将她引进乾元宫的抱厦里。易贞嘉一步化作三步,迟疑着不肯进去。“沈掌案……”
便是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太远; 也该将她往就近的衍庆宫送过去。乾元宫是皇上处置国家大事的地方,她如何能来。
沈吉面上带着笑,将手中伞收了; 交到一旁小内侍手里。“易姑娘绣鞋湿|了; 送姑娘去更衣。”
易贞嘉不及言语; 便被两个宫婢迎过去,又簇拥着往里去了。宫婢服侍着易贞嘉换了衣裳和鞋子,竟是合身的,也不像宫婢穿的衣裳,颜色素淡,竟有几分像是特意为她做的。
她绞了绞手里的软帕; 一时间竟不晓得该做什么。沈吉在暖阁外候着,见她出来; 立时迎上前; 笑道:“姑娘跟奴才来。”
“掌案; 我有个丫头,方才往衍庆宫去了……”
沈吉引着她一路过去,口中回道:“姑娘放心,已经叫人送她回寿康宫去了。”
易贞嘉不及细思; 能将抱琴送回去,怎么不送自个儿回去。沈吉已领着她悄声进了殿门,他道:“姑娘进去罢。”说罢,竟径直退了出去。
易贞嘉进退两难,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方才接着往里。绕过一架十二扇的插屏,能瞧见外头烟雾袅袅的落地熏香炉。香雾如絮,芳香清浅。熏香炉往前便是御案,并上坐在御案后头的皇上。
慕容胤弘正低着头看折子,易贞嘉不敢直视天颜,只敢低下头瞧瞧用余光去望。他间或抬头,她只能瞧见他模糊的轮廓。
慕容胤弘抬手拿茶吃,抬头时见着一个人影立在那里,袅袅婷婷,有纤弱之美。他道:“谁在那里?”
易贞嘉上前两步,也不敢走近,只在御案下站定了,与他见礼:“易氏给皇上请安。”
他恍似了然一般,道:“原来是你。去边上坐着罢。”说罢,也不等她回话,朝外唤道:“来人,赐茶。”
立时有宫婢进来,摆了茶水在小桌上,便立时退下。乾元宫里一片寂静,慕容胤弘再不抬头看她。她自觉惴惴,在这冷寂中走至一旁,在椅子上坐了。桌上不止是茶,还有点心。宫里的点心都做得精巧,乾元宫里的尤其。皇上要处置政事,便少不得看折子。折子看絮了,就要用两口茶点。故而这茶点不可甜腻,不可带油,须得清清淡淡。这滋味正合了易贞嘉的口味,茶点做成梅花模样,托在掌心,只男子大拇指一般大。左右坐着无事,易贞嘉拿起一枚吃了,亦觉清淡不腻,竟是咸口的,入口微咸,略带肉滋味。她吃了一个,觉着很好,便又拿起一枚来吃。
宫里的点心分量少,这茶点做得小,也不过一盘八个。易贞嘉不多时便吃了大半,一心都在茶点上头,竟不知慕容胤弘什么时候放下折子,就立在自个儿身边。
耳畔陡然传出一句:“绮梅糕就这样好吃?”
易贞嘉一惊,手中糕点险些滚落。幸而慕容胤弘快速伸手,将糕点拖住,才不曾污了裙子。他顺势在她身旁椅子上坐了,随手将手掌中那枚绮梅糕放入口中。
易贞嘉心头一紧:“皇上……”
“听母后说,你今岁十六了。”慕容胤弘侧过头看她,她依旧低着头不敢抬起,鼻尖至脖颈依然是道优美弧线,肌理极白,引得人心头发|痒,倒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你父亲原先官至三品,是该大选的人家。前年大选,你未在册。”
易贞嘉不防他问这个,顿时心跳如雷,许久才寻回自个儿的声音:“前年小女病得厉害,初选过了,偏病得起不来床,故而……”
病得起不来床,不过是应付外头的话。官宦人家的姑娘,但凡不想送进宫来,都这么对外说。易家虽说要撑不住了,到底她哥哥疼惜这个妹子。又想着易贞嘉素日不争强好胜,往宫里来不得圣宠也就罢了,倒白白葬送了一辈子。故而亦对外宣称病得厉害,左右躲了过去。
外头如何避大选,慕容胤弘原知道。姑娘不肯进宫来,也是寻常。但凡有些清名的人家,都不肯叫姑娘进宫来。易家世代傲骨,亦有理可循。
偏偏落到易贞嘉身上,显出几分不可饶恕来。
慕容胤弘淡声道:“欺君之罪是死罪,满门抄斩也使得。”
易贞嘉手心冒汗,正拿起茶来掩饰惊惶,闻言手腕一软,茶水泼了自个儿一袖子。
慕容胤弘陡然伸手将她手中茶盏扔了,拿出软帕来隔在她衣袖并手肘之间,道:“沈吉!传御医!”
幸而茶水半温,手肘不过烫得微红,拿着药略擦一擦,过两日也就好了。
沈吉领着御医出去取药,易贞嘉坐在软榻上瞧着不远处的慕容胤弘,面容苍白。“皇上恕罪……”
慕容胤弘沉默着瞧了她许久,问道:“听闻你的乳名是你祖父取的,唤作什么?”
“小女……乳名贞嘉。”
他点头:“意头好,是个好名。有字没有?”
姑娘家尚未出阁,都说是待字闺中。原是因着这表字,当是长辈或是夫君取。易贞嘉长辈去得早,故不能择字。便道:“无字。”
“朕为你择一字,嘉言善行,表字善行,岂不极好。”
……
春雨又至,时已经年,已为太皇太后的易贞嘉转头看向窗棂,吩咐桐意:“听着像是落雨了,将窗子开了罢。”
她年岁大了,已缠|绵病榻多时。桐意劝道:“虽说开春了,到底有寒意。如今开窗子,只怕雨珠飘进来,倒冷。”
“冷一冷也不妨事,去罢,我想瞧瞧……”
桐意十分为难,转头望向坐在软榻旁的皇后林氏:“皇后主子……”
林黛玉方才听太皇太后说了那些话,自然晓得她是想先皇了。当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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