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牡丹》第50章


潜荒憧怂赖模∧慊刮遗拿矗 ?br /> 这说法简直好笑,我若真能克人,怎么就克不死她?卢双妙显然已经不可理喻,我不同她争辩,只冷冷道:“五个月之前我的感受,卢贵嫔如今是否体会到了?”
卢双妙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所指何事,可是她却破口大骂道:“我要感受什么?你儿子天生是短命鬼,难保不是被你克死的!你害死他还不够,还要来祸害别人!”
短命鬼?只这三个字就立刻挑断了我的理智,心中一股邪火直冲上头,我也不管她无法还手,上前就要再打她一次,却还未付诸行动便被奚峥拉到了一边。
“什么克不克的,胡言乱语。”奚峥扯住我,对卢双妙两边的宫人示意一眼,“贵嫔伤心过度,扶她下去休息。”
“我不走!放开我!”卢双妙不愿离去,她深深望向奚峥,目光中混合着期盼、不满和源源不断的眼泪,“陛下!她因为她儿子的事情想报复妾,所以才害死了阿泫,难道您看不出来吗!就算您不管妾,您也不管阿泫了吗?阿泫还等着您替她做主啊!”
奚峥复又看了眼已无生息的女儿,脸色灰败,黯然道:“……阿泫是病死的,你我都在她身边陪伴到最后,怎么会有假……你下去休息吧……”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病死的!”卢双妙胡乱摇着头,钗环松懈,哪还有一点昔日的风采。对她而言,相信女儿是被我害死的比相信这只是一次不幸要好受的多,可她见奚峥不为所动,渐渐绝望,呜咽声忽然变成了大声的控诉,“这不公平!陛下,这不公平!为什么你放任她们践踏我却视而不见,刘洛妃多次忤逆你你反而不怪罪?难道就因为我是卢家的人吗?可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她呢?她跟男人私奔!她还打伤了你!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为什么还偏袒她,这不公平!”
“够了!”被人当众旧事重提,不免让奚峥难堪,我感到他抓着我的手蓦然收紧,听他阴沉道:“我对人如何自有我的道理,何需你来置评。你今天太失态了,还不下去!想闹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失态了?我只不过说了大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卢双妙颓丧地坐在地上,只有两手还被侍从拉着。她麻木的环视了一圈屋内之人,最后视线又落回奚峥脸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当初陛下明明就是因为这些而喜欢我,如今我没用了,就变成失态了……我知道……陛下对付完卢家,就轮到我了,只是……只是求你最后对我说句实话,当着阿泫的面,陛下你告诉我……你喜没喜欢过我?你最喜欢的人,哪怕一刻也好!有没有我?”
这屋里聚拢的女眷原本多半都是来幸灾乐祸的,事情闹到现在,她们却不禁心有戚戚然。毕竟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明天的卢双妙,更甚至她们连像卢双妙这样质问奚峥的资格都没有。
奚峥半晌不言,他终究松开我,走到了卢双妙身边,蹲下身对她低语了几句。诸人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卢双妙却目光一颤,先是发出闷闷的笑声,又陡然哈哈大笑。她就这样半是哭半是笑,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尤其渗人,直到最后重重以头叩地,一字一顿道:“妾身谢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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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双妙终于顺从地跟着内侍走了,而奚峥还要留下来处理后事,我也随着诸人陆续离开了含温堂。夜幕低垂,我想今晚恐怕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谁料等我安歇下来,迷迷糊糊之际忽然感到有人坐在了我的榻边。
“吵醒你了?”昏暗的烛光下,奚峥察觉到我的动静,淡淡问道。
我狐疑地打量他,此刻四下静寂无人,只能听见外面肆虐的风声,应该已是午夜,没想到他却深夜至此。
“……你怎么来了?”虽然我与他摩擦不断,但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太再冷言冷语,遂而披上衣服,准备叫人起来伺候他更衣。奚峥却摇手止住了我,只让我往榻里挪挪,他自己则和衣躺了上来。
这之后很长时间没人说话,奚峥虽然闭着眼睛,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熬了一会,我有点受不了在这种沉重的气氛里与他面面相对,便转了个身,背对向他,却听他说道:“洛妃,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我保持姿势不动。
背后沉默了一会,继而又问,“你不想知道我最后对双妙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关我何事——我心中暗暗想着,却并没有出言相刺,而奚峥好像也不需要我的回答,径自说道:“我告诉她,待她百年之后,我会追封她为皇后,配享宗庙。”
我不由一惊,有些意外。虽说是死后哀荣,可成为皇后岂不是卢双妙最大的梦想。难怪她会那样癫狂,生前执着不可得,死后反倒成了真,这个回答到底有情无情,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虚伪?”奚峥声音逐渐苦涩,“我以前总跟你说,我富有海内,是你的良配,其实我也知道……你们嫁给我,未必比嫁给一个世家子弟幸福……”
难得他居然会主动得出这个结论。是啊,卢双妙性格虽然有不讨喜的地方,可比起郁久闾氏的政治利用、于氏的顶礼膜拜、我的为国图谋,她对奚峥的诉求反而最像一个妻子对郎君的态度,若是换个比较包容点的世家公子,夫妻俩未必不能安心过一辈子。可她的郎君偏偏是不能用世俗好坏标准来衡量的君王,让她享了无人可及的富贵,也给她带来了无人受过的罪。
“你呢?你是不是也一直觉的陆修思比我要好太多?因为他只要守着你就行了,既不需要考虑朝政,更不需要考虑社稷……”奚峥继续发问,已越来越尖锐,修思的话题一直是他的忌讳,今晚他却自己提了出来。可是问完以后,不等我的反应,他又抢先道:“不,你别回答我,我也不想听……”
我慢慢有些醒悟过来——这样自问自答的奚峥,不是想找我说话,只是想找个人听他说话罢了,而一向不善于阿谀奉承又常常对他不理不睬的我,就成了最好的听众。
果然,我依旧无语,奚峥却自己靠了过来,他的头抵在我的背上,像是个面对不解之谜的幼儿般疑惑道:“你说,是我对你们不好,老天爷才带走孩子们用以惩罚我吗……可我想找个伴有什么不对?我不想一个人,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可惜这个问题不仅是我,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奚峥最终也沉默了下来,屋内又陷入了难耐的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颤抖传到我的背上,让我有一瞬间的奇怪,可又很快意识到,那是身后的人正在这个冰冷的夜里无声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写一章这部,再存一章原来的坑,间隔作业,好随时在悲情和搞笑中调剂心情
希望不会精神分裂 (@﹏@)
☆、长生乐
为了赶在新年之前落葬,奚泫的丧事很快就准备妥当了,不过速度虽快,奚峥却丝毫没有敷衍。除了不得不缩短的法事时间,奚泫的所有仪轨制式几乎与祀儿当初一模一样,十二月初三,她被封为兰陵公主,陪葬在帝陵右首第一,与祀儿的墓遥遥相对,一左一右分列在贯穿中轴线的神道两边。如今,这条神道尽头的宫城和地宫还空空如也,尚未使用,而两个年幼孩子却已经先一步长眠于此,令我唏嘘。
一路护送棺椁的是卢双妙,我本不用随行,可我还是跟在队伍之后,为了看看祀儿。时隔半年,当时尚未完工的地面建筑已经接近尾声。我走进崭新的献殿,满室都是新漆和佛香混合着的味道。殿正前方设有香案和香炉,但因祀儿远未成年,故而没有牌位。殿内东西两边各有一块石碑,右边题头刻着“地藏菩萨本愿经”,乃是通碑经文,左边题头刻着“大周故高阳景思王奚渊”,便是墓志。我仔细将那墓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些啼笑皆非——若是不看生卒年月,恐怕没人会想到那妙笔生花的文章所描述的,是一个才一岁出头的幼儿。
走出墓地与回宫的队伍汇合,我与犹带泪痕的卢双妙不期而遇,瞥了一眼我来的方向,她冷笑一声,忽然提起了一件让我意外的旧事,“时到今日,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确实想要你死,当初金墉城那场火就是我找人做的,是保夫人偷偷告诉我你怀孕了,她也想除掉你。只要是对陛下好的人都明白,你对陛下来说,迟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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