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135章


要。
二而则一,连犹豫都没有,当即决定明日便回了顾府,向她的父亲,当今左相讨一个说法。
上官青潋似是明白她的心思,思量道,“我知晓你回顾府不单单为了姜尤之事,原先你回家我也不必跟随,但时局特殊,明日还是我同你去一趟,你若是觉得不妥,我便在门外等你,等你出府再一起回去。”
顾辞知道上官青潋是担忧她,便抓着上官青潋的手,握了握,微笑道,“没什么不妥的,我的事情不必瞒着你。”
上官青潋笑了笑把她搂入怀里,顾辞只觉这怀抱甚是温暖,犹如在这寒天雪地里唯一能让她取暖之光,让她忍不住汲取,靠近。
替顾澈换过药,从屋里出来,外头的寒意让顾辞冷的之打哆嗦,见两个侍者缩在角落,摇摇头,“你们两个也早些歇下吧,想来这夜里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两个侍者连连道谢,裹着衣物便钻向走廊令一侧去,那原先是秋娘和月儿的屋子,顾辞恍惚了一阵,被寒风一吹,上下齿打颤才踱步。
还未回房,辞院大门突有两声扣响,顾辞顿了脚步,心下警戒起来望着大门,也不言语。
外头又敲了两下,木门发出沉闷的声音,才听得询问声,“顾辞在家吗?”
近日来发生太多事情,顾辞不能不提防,随手拿了天井的一把扫帚,慢慢走到大门,低着声问,“深夜是何人到访,还劳烦报上名来。”
那边隔了一会才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音色低沉,“顾辞,是我。”
顾辞只一声便听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祁楚怎么来了?
她放下扫帚开门,门外祁楚一张染了霜雪的脸路出来,她抓着门沿的手渐渐加紧,就这样看着祁楚。
祁楚露出个略显苦涩的笑容来,“不请我进去?”
顾辞这才松了手,“皇上请进。”
这是祁楚第二次来辞院,而今,不过短短时日,便已经物是人非,他感慨道,“还是没变啊。”
顾辞微微一笑,将祁楚迎进了自己的房间,隔绝了外头一地的霜雪,给火炉加了银炭,房间里很快便热腾起来。
祁楚端坐在梨木椅上,望着顾辞做好这些,见顾辞一言不发,他开口道,“今夜我来,是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不要帝称,声音尽是悔意和愧疚。
顾辞拿着银丝挑炭火的手一顿,许久才将银丝松开,回过头看祁楚,尽管见他神色带歉意,但那些原本萦绕在心头多日的话还是脱口而出,“三条人命外加一则冤屈,换来的就是你一声对不起,你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几个对我有多重要,还是这天底下人命这么多,他们不值得你去关怀?”
祁楚被她说得更是愧疚,“我言而无信是我的过错,但我绝非你说的那样想。”
顾辞深吸一口气,“这条路当初既然是我自己选择走上的,那便是我连累了他们。你若真的心怀愧疚,这一声对不起你该对他们说。”
屋子好半晌的寂静,唯独银炭燃烧发出的撕裂声。
“顾辞,我是真的有些后悔了,”祁楚望着她,缓缓起身,“当日因为我一己私欲拉你入这深渊,如今我却连一个小小的承诺都做不到,我这帝王做得可真窝囊。”
顾辞沉默着,心像被水浸透一般,冷冷沉沉的。
“我好怀念在莲花阁的日子,怀念与你初识,若是我非生在这帝王家,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知己。”祁楚别过脸闭了下眼,睁开眼又是一片清明,望着她,“再叫我一声容之,可好?”
顾辞呼吸骤停了一会儿,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初见,秦容之一身玄色,身姿俊拔,丰神俊朗,笑声犹如那林中泉,山中灵,豪气而爽朗。
而眼前这个一脸凄然无奈的男人,甚至无法与当日之人联想起来。
那声容之卡在喉咙怎么都出不了口。
祁楚看了她许久,末了,苦笑道,“不难为你了。”
顾辞如鲠在喉,“你。。。。。。”
“我走了,替我为她们上一炷香。”
顾辞从他的背后看去,不知道何时,祁楚变得瘦削了许多,整个人笼在一股深沉里头。
她几乎就要将容之两个字喊出来,祁楚已经出了屋子,待她追出去,大门已开,外头两个宫人为他打着伞,风雪里,祁楚向她摆摆手,隐隐约约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说的是,“回去吧。”
可惜谁都知道,永远都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临近完结的感觉!估计没有155章了。。。。撑死147。。。。。。。
☆、顾家父女恩义绝
顾辞沉默的大门上刺目的顾府二字,久未踏足,没想到今日好的必须走一趟。
若非情势所逼,如何她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上官青潋在她身侧,望她一眼,抬手扣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顾辞没有见过的侍者,他疑惑问,“两位是?”
顾辞一阵心寒,不是滋味。
上官青潋温言,“在下邢部中书令上官青潋,特来拜访。”
侍者连忙将人迎进屋子里去。
顾府没什么大变化,走过三三两两的侍者,见了顾辞,先是一怔,便都恭敬道,“公子。”
那开门的侍者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怪他,哪有她这样久未踏入家门的人呢?
在大厅等了一会儿,顾辞忍不住问,“老管家呢?”
往常一听说她来了,便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今日倒是不见人影。
那侍者叹息,“老管家上个月去世了,现下府里换了人,要奴才去喊新管家来吗?”
顾辞讷了一会儿,才道,“不必了。”
上官青潋察觉她的异样,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顾术才姗姗来迟从里堂出来,顾辞起身,抬眼看着这个头发花白了一半的男人。
他禀退大堂的侍者,才看着二人。
顾术面色阴沉,口气不善,“贵客到了,真是令本官的府邸蓬荜生辉。”
顾辞冷面以对,上官青潋道,“左相严重,今日我二人到此,实有事相求。”
顾术呵道,“本官可记得前几日,有人不愿踏入我这地方,怎么今日又不同了?”
顾术没有他们两人一丝丝好口气,顾辞忍了又忍,终于怒道,“你何须挖苦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愿和你同流合污,你为何一定要逼我?”
这么多年来,顾术从未为她着想过一次,从她出生开始,顾术便拿她当棋子,若真是如此,她当真宁愿这辈子从未出现过。
顾术被踩中痛处,恼羞成怒,“放肆,我是你父亲,你说的什么大逆不道之话?”
顾辞哽着脖子,“你把我当过你的女儿吗?”
女儿两个字一落地,顾术瞬间面色大变,看向上官青潋,指着她都在发抖,“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辞冷声,“真真假假,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怕被世人知道,可知道的人又何止你一个,顾相,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她句句往顾术身上刺,浑身都是抗拒的痛苦,上官青潋拉住她的手,劝道,“顾辞,别说了。”
“我说什么不说,”顾辞扬声,看着上官青潋,字字清晰,“我守了这秘密二十多年,早就受够了,我明明是女儿身,为什么要假扮男子怎么多年,每日担惊受怕,想尽办法去隐瞒,可是我换回了什么?”
顾术一张老脸因怒气变得狰狞。
顾辞甩开上官青潋的手,看向顾术,怒目圆睁,声音变得尖利起来,“你把我当什么,你为了权势,你让自己的女儿跳身火海,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你更不配我喊你一身父亲。”
顾术怒不可遏,抬手就打,上官青潋在一旁眼疾手快的将顾辞拉进自己的怀里,顾术的耳光落在半空,突然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上官青潋,你早就知晓了?”
上官青潋将满身寒气的顾辞护在身后,冷淡道,“顾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辞这些年受得苦你不会明白,你何苦将自己的女儿逼迫至此?”
顾术气得浑身发抖,怒吼,“我逼迫她,若她是女儿身,哪能坐上今时今日的地位,她欺骗自己的父亲,虚情假意,她胆敢来指责我,可笑。”
顾辞心口疼得无法言语,事到如今,顾术还在为自己找理由,全然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权势就这样重要,蒙蔽了他的双眼,变得六亲不认。
“顾相,我二人前来本无意争执,”上官青潋沉声,“顾相也无需再言,我只问一句,五年前顾相大人买得的草株蟒现在何处,人命关天,还望顾相如实相告。”
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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