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第45章


还没说出口就让他紧紧堵上了唇,唇齿纠缠中她听到他语气有些发狠地说,“下次不准咬这里。”
她懵着问他,“哪里?”又突然晓得什么似的,笑着摸上他的耳朵,“这里?”
他立即将那只不乖地手压在了头顶,腰身用力,阿婉受不住了,往床里边慢吞吞挪着,却不想叫他从后面掐着腰贴了上来,这回他没顾忌了,酣畅淋漓起来,木床嘎吱响着,阿婉时不时猫般叫出声。
……
阿婉再次醒来时,许砚行已经不在一旁,她扶着腰坐起来,身上虽然有些酸痛,但或是许砚行替她擦洗过,这会倒是很清爽,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她下床,才踩上鞋子就听见窗子那边许砚行的声音,“本官自己来,你带人去砍些竹子,在前头围个圈出来。”
她想到什么似的,慢慢走过去,像他上午站在这里看着她一般看过去,果然见那个本该身份矜贵的男人这会将绯色的衣袖挽在手肘上头,手上拿着一个铁锄头,如果忽略那一身锦衣的话,看着还挺有模有样的,似是察觉到她站在那里,许砚行抬起头,额角出了两滴汗,他扯着唇角,目光灼灼,“醒了?”
阿婉双手撑在窗台上,眼底生出了几分痴迷和笑意,语气却含了一些撒娇的意味,“许砚行,我饿了。”
第44章 回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 初夏的早晨,山中空气微微凉; 湿润而又新鲜; 阿婉出门; 就看到许砚行一身黑衣,长剑在握,在屋前挥舞着,平日里见他拿折子动笔杆较多,这会看他竟练起了剑,剑身泛着光,许是他隐隐带了丝力道,竟多了一份凌厉的感觉。
她没有叫住他; 而是转身去了另一件小屋子,那里有临时搭的灶台; 柴火也是山里捡来的,细条枯枝; 在灶里边烧得极其旺。
没用多久; 白糯香溢的粥便出锅了,许砚行进来时就闻到了味,屋里木桌上摆着两碗粥一碟小菜,还有两个大馒头; 这馒头是肖参一早从山下买回来的; 还顺了好多新鲜的菜肉。
他看着还在灶台旁忙活的阿婉; 目光变得柔软起来; 这一刻,他才觉得他们是这世间最平凡的一对夫妻,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普通日子,若是在这山林中久居着,便是沾染了满身烟火味,却也是令人艳羡的。
他抬脚走过去,从身后搂着她,“怎么不多睡会?”
阿婉将过了水的木锅盖放到一边,这才道,“早上空气好,我以后都要起早,看你练剑。”
两人吃了早饭,许砚行便同肖参进屋里谈事,她舀了一小瓢碎米,走到竹圈前,四只鸡崽缩在角落里,没精打采的模样,嫩黄的毛发看着软软的,她忍住想摸一摸的冲动,撒了一把米下去,又在一旁的小石糟里添点水,吃喝俱备,嫩黄的鸡崽们似是察觉到,挪着小细爪子,嘴巴一下一下地啄着,又不时抬头,阿婉来了兴趣,索性蹲了下来,又撒了一点进去,就这么杵着脑袋看着小鸡们吃吃食喝喝水。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地笑出声,“快快长大,下蛋吃。”
“夫人,这长大还久着,这土鸡呀,没个五六个月可长不大。”肖参出来,听了她的话,说了一句。
阿婉喃喃,“那是挺久的。”
肖参嘴快,忙接话,“是呀,您许是等不着了,咱们过段日子就得回邺都城了。”
“肖参!”身后男人沉重的声音传来,肖参捂住嘴,知道自己又多嘴了,男人语气不大好,“你下山待两天去。”
阿婉逗弄小鸡崽的心情瞬间没了,她知道这种平平淡淡,远离纷争的日子不可能长久,可是纵使心中早已经有了这般认知,这会突然听说没多久就要走了,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她就这么蹲着回头去看许砚行,“你对肖侍卫置什么气?”
“他话太多。”他走近,接了她手上的活,却不小心将瓢里多余的碎米全都撒了下去。
阿婉“啊”地一声,白嫩的手伸进里边捡,“你这给多了,它们刚刚已经吃了好多,再吃不好的。”
许砚行捏住她的手腕,那双手白嫩光滑,肌肤如玉,指尖红润,他可舍不得就这么碰上了尘土,“我来。”说完便拢着三根手指,将细碎的米捻了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男人坚实的肩膀就在身侧,她轻轻靠过去。
许砚行拍了拍手,泥土在空气中散了散,最后落在地上。
赵嘉瑜已经带兵攻到青州城,距离邺都城不过两座城池,太后娘娘这会完全慌了手脚,一下子病卧在榻,至于那杜东亭,嘉宁公主看了书信,都没禀给太后,去小皇帝那说了说,便直接让魏成缙派人给他抓了起来,这会正在天牢里呆着。
一切都刚刚好,的的确确是他该回去的时候。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三天后。”
“邺都那边情形如何了?”
许砚行大致给她说了一遍,她笑了笑,“回头若是太后娘娘为了杜东亭质问你怎办?”
“你觉得我会怕?”他哼笑一声。
阿婉低下头,是呀,她怎么会怕,这次被太后娘娘刁难,不过是他离开邺都城让小人钻了空子,叛军一步步往邺都城打过去,还得靠他来力挽狂澜呢。
“亏我还特意找尚总管,让他后面想法子把杜东亭惑乱后宫之事给张扬出去,这会倒是不用了。”
“你这法子其实也行得通,只是若我真出了事,太后为了给自己拉拢权势,也有的是法子逆转,最后只怕还会拖累了尚青云。”
阿婉哎呀两声,“我就一时着急,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这么年来我能想到的最万全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许砚行摸了摸她的鼻子,问,“什么?”
她眉眼渐渐生出浓浓柔情来,“就是如何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后又会怎样,生了孩子后会怎样,等我们都老了以后会怎样。”
阿婉的人生里,十二岁以后的人生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偏偏只将他记在了心上,妥帖安放多年,不想再放下。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捧住她的脸颊,亲着她的唇,随后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这些小鸡你舍不得,我们就给它们都带回邺都去,这地方我让人守着,将来时局定下来,皇上亲政了,我们就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好不好?”
“好,我都听你的。”
* * * * * *
离开的日子来得很快,阿婉走之前给这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又是舍不得那小灶台又是舍不得后面地里种的菜,最后许砚行哄着她下了山。
下山后,他上了一匹棕黑色的骏马,又朝她伸出手,“上来。”
阿婉仰着脑袋,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让他弯身拦腰勾到了身前,这场景就像她曾经做过的梦。
她没骑过马,这会突然离开了地面,坐在马鞍上,隐隐觉得有些发抖,双腿打颤,身后那人许是察觉到了,双臂往中间紧了紧,贴着她,“不要怕,有我在。”
“嗯。”她缩在他怀里,背脊贴上他的胸膛那一刻,不安的心绪忽然就镇定下来。
他高高扬起马鞭,马蹄踏起,接着阿婉便觉脸颊两侧生了风,呼吸仿佛被带走了,有点困难,但是她却眯着笑,大声道,“许砚行,这是我第一次骑马。”
“我以后教你骑马。”他回应着。
阿婉重重嗯了一声,风大,后面他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全心享着受这种被他护着的感觉,好像天地间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个男人都会在自己身后。
山路到底灰尘多,再加上外边太阳也大,许砚行带她跑了一程,过过瘾,便没再继续,和她上了马车。
朝廷派出来寻他的人早已回去,赵嘉瑜那边正在连连胜仗的兴头上,许砚行下落如何也没在意,所以他连夜赶回邺都许府的消息谁也不知道。
* * * * * *
阿婉接过家仆的茶水,只道她送过去便可。
肖参见她过来,忙替她开了门,里面许砚行正在同魏成缙还有宁王爷商议事情。
这种事,许砚行向来不避着她,见她进来,等她放下茶水,便将人拉到身侧坐下,又听宁王道,“太傅,本王的人在青州城外潜伏多时,梁王带了一队人马抄了另一条路准备进邺都城,此番他们大军也是受损严重,如此分头行动倒是好事。”
许砚行笑了笑,“他们是打算同杜东亭来个里应外合,”说到这里,他看向魏成缙,“继续模仿杜东亭的字迹给赵嘉瑜传递消息,就说邺都城内基本已经掌控,让他们放心。”
魏成缙点头应下。
阿婉听明白了,这是让赵嘉瑜放松警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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