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第49章


许砚行低身凑过去,等她擦完,又扶她坐起来,“去厨房看药,不小心沾上了。”
她笑,也猜到如何,却不揭穿他,只是乖乖张口喝着药。
或许是许砚行陪着,中午竟吃的比平日多,如此过了几日,气色渐渐好了起来,大夫又来看了一次,笑着点头,说是风寒已无大碍,转身给她开了几幅安胎药。
这病好了,阿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子不舒服了,小腿开始浮肿,比之前胖了一圈,周嬷嬷说这正常,晚上睡觉小腿抬高点就好。
她睡觉不老实,喜欢动,许砚行听说之后,晚上睡觉拿了枕头垫在她脚下,她一动就伸手抚着她,如此过了几日,眼底渐冒青窝,阿婉心疼,怯怯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乱动了,会乖乖睡觉。
“我今天没动。”她窝在他怀里,说道。
许砚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听话。”
第48章 小公子和小姑娘
那日是四月初十; 许府后花园; 月西阁楼台下面; 娇红鲜艳的海棠花开了一树,微暖的春风拂过; 花朵抖了抖; 胭脂般的花瓣往下飘着; 在葱绿的草上铺了密密地一层,就在这时; 屋里一阵小孩子哭泣的声音传出来。
许砚行双眸一紧; 推门进去; 只见接生的婆子和周嬷嬷两人怀里各自抱了一个小娃娃; 周嬷嬷笑着道; “恭喜大人; 夫人生了一个公子一个小姐,小公子先出来的。”
床上那人额前还搭着几缕湿发; 脸色苍白; 眸子半眯着,嘴角却勾起了一对浅浅的酒窝。
许砚行内心是大喜的,看着她这般模样却又不自觉生疼; 他在心口捂了捂,随后过去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稳稳抱在怀里,缓步走到床边; “婉婉。”
两字说出口; 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阿婉抿唇; 无力的笑着,看了看那两个孩子一眼,手从被子里挪出来,扯着他垂下的衣袖。
没一会孩子让奶娘接了过去,许砚行这才低下身子,将她柔软的手密密实实地握在掌心。
她身子这会虚弱,无力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他们之间,从来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女人生了孩子,在床上少不得躺上两个月,阿婉身子本来就虚,许砚行对她恢复这段日子里的饮食都亲自动手,一日三餐,亲自喂,更是请侯府许氏过来,同周嬷嬷一道帮她调理身子,白日里抱两个孩子过来一起照看着,入夜后又让奶娘抱回去。
阿婉恨不得将孩子白天夜里放在自己屋里,只是自己身子实在不争气,每当孩子被抱走,那眼睛就直勾勾的,许砚行不得不哄她,“等你休养好了,就可以天天带他们,身子要紧,乖。”
阿婉泪眼朦胧,“嬷嬷说还得半个月呢,”她抽了抽鼻子,“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许砚行揽着她的腰,指腹在她腰肉上抚了抚,确实比一个半月前摸着肉实一点,但气色瞧着还是不够红润,于是皱眉,“不行,周嬷嬷是老人家,懂得比你多,这会不仔细,回头落下病根子如何是好?”
阿婉被他说的没声了,只得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阿婉已经恢复的完全好了,她大早的跟着许砚行一道起来,替他整理发冠和朝服,又一路送他上了轿子。
这会天还蒙蒙亮,她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孩子哭叫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叫得她心里生疼,于是往那屋里赶去,问奶娘怎么回事。
那奶娘淡定地给两个小娃娃喂了奶水,便没再哭了,奶娘笑道,“夫人,小公子和姑娘这是饿了,每天这时候必定会饿。”
她过去看着床上吃饱的两个小家伙,手脚都又小又肉,胖乎乎的,可爱得紧,看着看着眉眼间温柔一片,又有些自责,由于身子原因,奶水不足,根本就无法他们喂养母乳,她在两个小家伙的鼻尖摸了摸,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会已经进了初夏,有些偏热了,好在园子里的凉亭旁有一口湖泊,湖岸柳枝成荫,阿婉让奶娘将小家伙们送来亭子里,木摇床里两人躺着,睁着一对乌黑的眼睛,在她的逗弄下,,偶尔高兴了还会赏个笑脸,眼睛眯着,肉乎乎的小腿往上动了动,不时张开嘴巴,呜呜哒哒的叫着。
没多久,就见管家引着沈璧往这边走来。
沈璧嫁人后的这大半年来,她们只在沈璧回门那日在侯府见了一次,后来她身子重了,许砚行不许她出去,也不让人上门来扰她,生了两个小家伙后更是亲自守着,不让外人进府里来寻她,直到身子养好后,才放了话,想来探望她的尽管来。
“小舅母,我可想死你了,这都好久了没见了,”沈璧打扮上虽多了点女人味,但性子还同从前一般,没有多大变化,她凑到摇床旁,一脸稀奇模样,“我这两个弟弟妹妹长得还真同你和舅舅有点像。”
阿婉坐下来,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才两个月大,哪里看得出什么。”
沈璧笑,又朝后摆手,随行过来的丫鬟立刻奉上了一只镶金梨木盒,“小舅母,这是我给他俩的一点见面礼,之前本该来的,谁知我那舅舅守得那么严,这会也应当不晚。”
阿婉亲自接过了,又让周嬷嬷送进屋里去,“听说你同魏大人吵架了?”
沈璧一听,双手绞着帕子,嘴里愤愤道,“他说我年纪小,不懂事。”
阿婉又问,“你做什么了叫他这么说?”
“还不是他母亲,非要给他再寻个妾室,说什么这般魏家香火方能兴旺,”她说着眼睛就红上了,“我这嫁过去一年都没有,就想着纳妾室了,我没忍住就顶了他母亲一句。”
阿婉闻言,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这深宅大院里,这种事实在寻常,真计较,也说不出个谁对谁错来,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许砚行。
如此想来,她竟觉得自己当真是这世上最是幸运之人了。
魏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就好比定阳侯府,想要一个男人一心一意待一个女人,着实不容易。
阿婉只得问道,“他答应魏夫人了?”
“也没有,就是回头说我不懂事,冲撞了长辈。”
“这点他说的没错,”阿婉抿了口茶,慢慢道,“魏夫人到底是你婆婆,国公府主母,你现在嫁人了,不是侯府的小姑娘了,进了这样的宅院,性子是要收一收,当然,在我们这,你想如何便如何。”
沈璧泄了气,趴在石桌上,“好吧,我记着了。”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又笑了起来,“对了,我这弟弟妹妹,唤作什么?”
阿婉眸底温润,她俯身下去,摸着他们的手,目光却往花园尽头看过去,“许江遇,许慕棠。”
“我舅舅可真会想。”
她嘴角浅浅笑着,“是呀,他想的很好。”
许砚行回来时直接往花园里走去,沈璧过去行了礼后,便告辞回去,待她走后,许砚行这才走到阿婉身侧,在她肩上揽了揽,随后蹲在她旁边,伸手刮了刮小家伙们的鼻子,“你们今天乖不乖?”
小江遇和小慕棠嘴角呀呀几下,小肉手胡乱挥着,最后同时抓在他的衣袖上,竟笑了起来。
许砚行心头软了一大半,被抓着衣袖的那只手都不敢动一下,“婉婉,你说他们先叫爹爹还是先叫娘亲?”
阿婉半靠着他的肩,哼了一下,“你要上朝,又要处理公务,我天天同他们待在一块,那定是先叫娘亲呀。”
许砚行笑笑,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颇有些得意,“自然先叫我,现在都离不得我。”
因为这事,许砚行只要下了朝回来,就轮流抱着孩子,拿逗孩子的小玩意哄着他们叫爹爹。
阿婉笑他,“他们现在才多大,可听不明白你的话。”
许砚行将孩子放回摇床里,小被子纱帐都检查了一番,这才过去妆台旁将正在散发的阿婉拦腰抱起,“这叫耳濡目染,说多了,他们会有感觉的。”
说着将人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俯身压了上去。
阿婉红着脸,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最后只好半抵在他胸前,故意问道,“许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呢?”
许砚行握住她的手往两侧按着,眼睛紧紧看着她,呼出微热的气息,“婉婉,你说呢?”
阿婉垂眸笑,却在下一刻挣开他的手,圈住他的脖子,下巴微扬,樱红的唇吻上他的,舌尖胡乱舔着。
许砚行闷哼了一声,手掌托在她的脸颊上,冷不丁地被她咬了一口,他舔了舔嘴唇,接着把她往枕头上压了压,滚热的呼吸往她的白颈上移着。
手掌代替藕色的小衣,覆在她的心口,指尖揉捏着,阿婉双目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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