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重生的自我修养》第6章


我接过帖子,上好的宣纸所作,以金粉饰之,直言“款契阔,敢幸不外,他迟面尽”。我看着帖子忍不住冷笑道:“好一个‘敢幸不外,他迟面尽。’。”
韩潜闻言,抬眼看着我道:“那殿下今日去吗?”
我拿着拜帖在手里转了转道:“去,怎么不去?王家和李家的宴席,孤少不得得去捧场啊。”说完,转身就要从他身边离开。
他见状忙道:“殿下这是要到哪里去?”
我却是不知道他何时变得这么的婆妈,只好转头解释道:“他们约的晚上现在还早,我得去看看河堤。”
他一怔,退后了半步垂下眼道:“那好,你路上小心些,莫要待得太久了。”
我胡乱地点点头,侧身从他身边离开。
和杜若名到了河堤,我忍不住亲自去试了试,见河堤十分坚固,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太紧张了,这一生许多事都有改变,说不定这次的黄河决口也不会发生了,旁边的杜若名见此忙道:“殿下,这下可放下心了?”
我见河堤坚固,心下满意,不免便对他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点头道:“辛苦杜大人了,既然河堤坚固,孤明天便回京好好向父皇禀告此事。”
杜若名听我这样一说,一张圆脸上全是笑容,忙道:“多谢殿下抬举,这都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下官”
又来了,这人一说话便停不下来,我痛苦的皱了皱眉,忙打断他的话道:“好了,杜大人,我们回去吧!”
杜若名猝不及防被我打断,脸上讪讪道:“是,是下官多话了。”
等回了府,便见韩潜迎了上来,冲我笑道:“殿下回来了?衣服已经备好了,殿下收拾一下我们便可以出发了。”
我接过衣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这个人我已经越来越看不透了,上一世的恩恩怨怨他明明记得,也知道我记得,按理说就算不到相看两相厌的地步,也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可他如今的刻意接近,与上一世全然不同,这总让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但经过上一世的事情,我总是心里怀着猜忌,担心是他换了一种方式来算计我。
许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他转过头冲我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还有事吗?”
我朝他笑了笑,隐去眼里的猜忌。
韩潜,你想做戏我便陪你,咱们便各施所长,看最后到底是谁会赢。
待出门上了马车,我强打起精神看着外面,他见状便柔声道:“睡一会吧!待会还有得累。”我想想也对,还是忍不住嘱咐道:“那好,待会到了叫我。”他只笑着点点头。
没想到这一眯眼便睡过去了,一睁眼便见自己靠在他怀里,他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放在短桌上面闲闲地翻着一本书。我见状忙从他身上起来,皱眉道:“怎么不叫醒我?这样成何体统?”
韩潜闻言一怔,半晌才合上书淡淡道:“不过是马车颠簸罢了,殿下不必在意。”说完见马车停住,才侧身让道:“殿下,聚合斋到了,请下吧!”
我一愣,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转身下了马车。
第9章 赴宴
我下了马车,便见一个中年人并一个年轻人立在门口,那中年人大腹便便,一双三角眼看起来颇为不好相与,那年轻人相貌倒是端正,只是长着一双吊梢眼,正仰着头,趾高气扬的同旁边的小厮说话。
韩潜在我身边低声道:“那中年人便是王庆徳,是当地的豪绅,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是李丰盛,是宫里李贵人一母同胞的弟弟。”
“李贵人的亲弟弟?”我皱眉道:“可是正清宫的那位?”
“正是,而且这张家和李家是姻亲关系,这张庆徳便是李丰盛的叔叔。”见这两人向我们走来,韩潜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我心下了然,抬眼便见王庆徳走到我身边拱手道:“殿下肯赏光,真是令王某欣喜非常啊。”
我笑道:“哪里哪里,听闻这次的河堤修缮多亏了二位出力,二位的义举,孤十分钦佩。”
王庆徳摆摆手笑道:“殿下谬赞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为朝廷分忧,为百姓出力,应该的。”
旁边的李丰盛笑着接道:“是啊,分内之事,何足挂齿?倒是殿下和韩大人远道而来,还请里面一聚。”
王庆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我看我,只顾和殿下说话了,殿下请。”
我点点头道:“客气了,一同走吧。”
待进了聚合斋坐定,李丰盛执酒壶为我倒了一杯酒道:“殿下如此关心河堤,实在是开封百姓之福啊!我敬殿下一杯。”
一杯饮毕,王庆徳便试探道:“听闻殿下是为黄河河堤而来,只是不知这河堤可是有什么问题?”
我笑了笑道:“六月雨水甚多,圣上忧心河口决堤,便遣孤来看看,王先生不必多虑。”
王庆徳听完,盯着我慢慢道:“那殿下看这河堤如何?”
我亲自看过那河堤,确实是被修缮了的,于是我点头道:“孤所见之处,河堤修缮之事甚好,诸位的善举,待孤明日回去,定将此事上达天听,请圣上嘉奖。”
听完此话,王庆徳却是长舒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来,见我看着他,忙端起酒杯掩饰道:“殿下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只是殿下明日就走,是否太过仓促,我们还未曾尽地主之谊。”
旁边的李丰盛笑着附和道:“是啊!殿下如此仓促,倒显得我们招待不周。”
我正要接过他的酒时,却见身边横过一只手将那杯酒接过,扭头一看却是韩潜。他看着李丰盛含着笑道:“殿下酒量浅,明日还需回京面见圣上,二位还是莫要再劝了,这杯酒便由韩潜代饮了吧。”
李丰盛见状冷哼一声道:“韩大人,这酒是小人敬殿下的,您这般做怕是不合适吧!”
韩潜却没有动气,只微微一笑道:“哦?那依你之见将殿下灌醉便是合适了吗?”
“你!”李丰盛被他这样一呛,气得黑了脸。
见着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张庆徳忙打起哈哈道:“哎呀,这又是怎么回事。”说着硬拉住李丰盛道:“丰盛,瞧你,怎么如此大的火气?不是做叔叔的说你,怎么能在殿下面前如此失礼?来来来,快给韩大人敬酒赔罪。”
说完又看着我和韩潜道:“这年轻人就是不懂事,殿下和韩大人莫怪啊!”又状似无意般感慨道:“丰盛他呀!就和他姐姐关系亲,他姐姐这入宫之后,便没人管得住他了。”
张庆德给李丰盛打了一个眼色,李丰盛才不情不愿的端起酒杯道:“韩大人,是在下孟浪了,还请大人赎罪。”
韩潜不紧不慢的端过酒,看着李丰盛似笑非笑道:“李公子言重了。”
我怕这二人又起争端,忙道:“时候不早了,孤明日还需回京,今日便到这里吧!”
王庆徳一听,忙领着李丰盛站起身道:“那小人便不送殿下与韩大人了。”说完,便掏出个一尺来长的乌木盒子,凑到我身边笑道:“殿下与韩大人远道而来,小小心意,还望殿下与韩大人不要嫌弃。”
我抬手掀开盒子,只见半盒珍珠并着一只玉貔恘,在灯下显得光华流转。
我抬头看向他,不动声色道:“这却是什么意思?”
王庆徳嘿嘿一笑道:“权作殿下回京的路费罢了。”
韩潜闻言笑道:“王老爷好大的手笔,竟连下官的那一份都准备好了。”
王庆徳只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完,便定定的看着我。
我心里觉得不妥,正想回绝时,便见韩潜冲我打了个眼色,道:“殿下,王老爷和李公子的一番心意,还是收下吧!”
我见状,便做沉思道:“那二位的心意,孤就却之不恭了。”
王庆徳和李丰盛见我收下,喜笑颜开道:“殿下肯赏脸就好,那小人送您出去。”
我点点头,与他二人出了聚合斋时,李丰盛见韩潜与王庆徳二人说话离得远了些时,突然一下拉住我的袖子,低声道:“殿下,可借一步说话?”
待到了一旁,便见李丰盛从袖子里掏出枚印章和一封书信。见我讶异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一改开始的嚣张跋扈,一张脸显出坚毅来,声音沉稳道:“殿下,这是我李家的印章,管着我家所有的生意,至于我家的产业通通写在这纸上,请殿下一阅。”
我捏着印章把玩道:“那你送孤这一份大礼却是要求什么呢?”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王庆徳,咬牙切齿道:“李家子嗣单薄,唯有草民一个男丁,王家欺我年弱,颇有蚕食之心,在下怕李家基业毁于我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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