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史》第158章


② 陆定一:“在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开幕式上的讲话”,载《文化战线的一个大革命》,第
68页。
③ 江青:“谈京剧革命:1964年7月在出席京剧现代戏汇演的文艺工作者座谈会上的讲话”,
《中国文学》 1967年8月第8期,第120页。
① 吴晗:“神话剧是不是宣传迷信?”,《中国青年》1961年第15期。
② 《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341页。
③ 江青:“谈京剧革命”,第119页。
④ 参见赵聪:《中国大陆的戏剧改革》。样板戏被拍成了电影,它们是文革期间制作的仅有
的几部电影,1966年前拍的电影几乎全被打入冷宫。见保罗克拉克:“70年代的电影业”,
载于邦尼S。麦克杜格尔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通俗文学和表演艺术(1949—1979)》,
第177—196页。
① 上海京剧院《智取威虎山》剧组:“努力塑造无产阶级英雄人物的光辉形象:赞扬杨子
荣等英雄形象的塑造”,《中国文学》1970年1月第1期,第62页。
① 詹姆斯J。Y。刘:《中国文史中之侠》。 
1976年和“伤痕文学”的产生
1976年4月的清明节几乎是专门用来纪念当年1月逝世的周恩
来总理的。在北京,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天安门广场,他们献花圈、
发表讲演、朗诵诗歌,想以此来悼念总理,联想到“五四运动”,
这次自发的示威被冠以“四五运动”之名。但是,工人民兵、警察
被用来镇压这场示威,4月8日的《人民日报》称示威为反革命运动。
“四人帮”的这个定性直到两年多以后,即1978年11月21—22日,
才被揭发和推翻。此后,过去只能秘密流传的悼念周恩来的诗集,
得以正式出版。
只是在推翻了对天安门事件的结论以后,文化气候才开始有了
决定性的变化。文化大革命期间受批判、遭逮捕的作家恢复了名誉,
这又被看作是新的信号:新政治领导人赞成对文学艺术采取一项不
同的政策。
1978年公开平反的有:艾青(诗人,1957年遭批判,1958—1976
年被送到新疆劳动改造)、周立波(小说家,1966年受迫害)、周
扬(文艺理论家,官员,1966—1967年坐牢)、刘白羽(短篇小说
作家,官员,1967年受批判)、夏衍(剧作家,官员,1965年受批
判)、欧阳山(小说家,1965年受批判)、王若望(评论家,短篇
小说家,1957年和1962年受批判、坐牢)。
1979年平反的有:陈荒煤(评论家,1966年遭迫害)、周而复
(小说家,1969年遭批判)、廖沫沙(杂文家,1966年遭批判)、
刘宾雁(短篇小说家,1957年受批判)、丁玲(小说家,1955、1957
年遭批判,1958—1970年被送到东北劳改,1970—1975年坐牢,1975
—1978年在人民公社)、王蒙(短篇小说家,1957年遭批判)、吴
强(小说家,1968年遭批判)、阳翰笙(剧作家,1966年遭批判)、
杨沫(小说家,1967年遭批判)。
对有些作家来说,平反来得太迟了。1978至1979年间,被宣布
平反的已故作家有:赵树理(小说家,1967年遭批判,1970年死于
狱中)、冯雪峰(评论家,诗人,1957年遭批判,1976年因长期患
病而死)、老舍(小说家,1966年遭批判,同年自杀或他杀)、柳
青(小说家,1967年被捕,约在1977年死于狱中)、罗广斌(小说
家,1966年遭批判,1967年自杀或他杀)、邵荃麟(文艺理论家、
评论家,1964年遭批判,1971年死于狱中)、陶铸(评论家、官员,
1966年被捕,1969年死于狱中)、邓拓(杂文家,1966年遭批判,
同年自杀或他杀)、田汉(剧作家,1964年遭批判,1966年被捕,
1968年死于狱中)、吴晗(剧作家、杂文家,1965年遭批判,1966
年被捕,1967年自杀)。
平反通常是无条件的。邓拓的《燕山夜话》(1961—1962)曾
于1966年5月遭到最残酷的批判,1979年,北京出版社重印了15
万多册。其他在文革期间受迫害的作家的作品也得以重新发行。最
后,胡风(1955年被捕)于1981年获得平反。同时,中国古典文学
作品及30年代的文学作品、欧洲文学作品被重新发掘出来了。1978
年出版了巴尔扎克、高尔斯华绥、萨克雷、马克吐温、莎士比亚
作品的译本,这一势头在以后几年里继续发展。
在新作家中,刘心武是第一个尖锐地涉及文化大革命恶果的作
家。他的短篇小说《班主任》(1977)引起了全国的瞩目,①它触及
了被文化大革命牺牲了的年轻人的犯罪及犯罪渗入他们正常生活的
后果,卢新华是另一位很快就声名鹊起的年轻作家,在小说《伤痕》
(1978年,也译作《伤口》)中,他按毛泽东去世、四人帮被捕后
剧烈变化的政治气氛,分析评价了一个所谓进步的女儿和她所谓修
正主义分子的母亲之间的关系。这篇小说获了奖,并被收入一短篇
小说集再次发行。②这部短篇小说集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卢新华的小
说成了“伤痕文学”的典型,这是描写正直的人们在文化大革命中
受害的文学。这种暴露文学确实具有真诚的激情,但看来它们也服
务于一个政治目的:加强了旨在彻底消除文化大革命后果的邓小平
派的力量。加入清算文化大革命理论和实践的队伍的作家还有:陈
国凯、茹志鹃、高晓声、王亚平。他们的作品也时常影射大跃进。
刘宾雁和王蒙是1956—1957年“百花齐放”期间活跃一时的作家,
现又重新登场,并异常活跃。
偶尔也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夸大文化大革命的消极面是否明
智?1979年7月31日,李准在《人民日报》提出对(文化大革命中)
道德败坏和经济混乱情况的描写要有节制。王若望,这位反右运动
的受害者在谈到同一问题时则为揭露文化大革命的伤痕小说辩护。
周扬以全国文联副主席的身分支持王若望的观点。③周扬在度过了10
年牢狱生活后,已恢复了1966年以前的众多官衔,但是他的权威已
不能同文化大革命以前同日而语了,这不光是因为他老了,而且他
现在也希望与他过去在反右运动中反对过、甚至将他们投入监狱的
作家如刘宾雁(短篇小说家,1957年受批判)、丁玲、王若望等人
合作。在为王若望辩护时,他解释道,延安《讲话》提供了行动的
准则,但不能作教条的理解。与上海座谈会相反,他强调文学创作
的特殊性:“领导经济工作,不能违反经济规律……领导文艺工作,
也应当按照艺术规律办事,否则,也会失败。”①虽然周扬没有详细
阐述“文艺规律”,但在党性与人物典型化的紧张关系中,他打算
把全部重点放在艺术创作,或者说“典型化”之上,这一点是很明
确的了。和周扬一样,其他评论家也都提到了“百花齐放”时期曾
经争论过的问题,旧话题又被重新提起,有时是被原来的同一个倡
导者——如果他们幸免于文化大革命之难的话。开明的评论家强调
艺术和宣传的不同,并倡导扩大现实主义这个概念的内涵,王若望
和秦兆阳是其中的两位。
1981年因剧本《苦恋》而引起的争论,在国内和国外都被认为
是对创作自由的一个考验。4月20日,《解放军报》指责作者白桦
否定爱国主义,对党的政策不满。白桦和刘宾雁曾是1979年第四次
文代会上最大胆的直言者中的两位,他们悲叹虚伪在增加,不敢相
信朋友,不敢保留日记。白桦还赞扬了独立思考的青年作家的勇气
和能力。②两年后,他的作品遭到了批判,在评价这广泛批判时,不
应忽视的是白桦是解放军文化部门的一名军官,这使他的案件特别
微妙。此外,人们从一开始就被告知,这场批判不是一场反对作家
的运动的开端。迟至1983年7月,《北京周报》突出报道了白桦在
继续从事创作,最近曾有他的一出戏在北京上演。对白桦的批判不
仅显示了创作自由的限度,而且还表明了中国共产党的两难困境:
如何允许中国知识分子有相当程度的自由,而又不使这种自由打乱
以至完全破坏党所喜爱的意识形态结构。也许,这种两难困境只有
到共产党停止对文化生活的监督以至最终解除党对文学艺术新潮流
的责任之时才能摆脱。
保守的共产党领导人及他们在知识界的代理人日益担心中国知
识分子使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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